同一时间,盛飞宇也接到了汪忠国的电话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语。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日刘庆国为了扳倒他,也是选择从邱允身上下手,想要屈打成招让邱允咬上自己。
换成黄应红过来,依旧用这一招?
不腻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人家都已经将子弹瞄准他了,他也不能按兵不动。
他当然相信邱允不会咬上自己,但他也不希望邱允再向上次那样白白挨打。
向来儒雅的脸上没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指尖在桌面上敲击着,暗自分析如果自己是黄应红,被汪忠国拒绝以后会怎么办?
对于黄应红这个人,他虽然了解不深,但不妨碍他从黄应红以往的行事风格中分析出她会怎么做。
更何况,既然要跟她一起共事,自己当然也派人去调查过她。
黄应红这个人聪明、但行事鲁莽、不达目的不罢休、好大喜功且恶毒。
既然她想用杀人的名头抓捕邱允,就一定不会轻言放弃。
她说服不了汪忠国配合她,就十有八九会打电话回北河市,求助北河市的力量。
“咄咄咄…”
汪忠国原本就熬了一夜,听的话筒那边传来的“咄咄”声,不自觉就魂游天外,昏昏欲睡了起来。
眼睛要闭不闭时,盛飞宇严肃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汪队长,你明天一早就带人去抓捕邱允。”
今天天已经晚了,北河市那边的速度再快,也得要明天才能过来。
汪忠国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瞌睡虫全跑光了。
“什么?”
头上堆了一排问号,怎么突然就抓捕邱允了?
心里头有一丝猜测一闪而过,但他刚刚困顿,脑子是清醒了,但还不大转得动。
盛飞宇肃声道。
“黄应红可能会寻求黄广应的帮助,与其让她把邱允抓走,不如你直接把人带到公安局待几天…”
话没说完,汪忠国就明白了过来。
黄应红不会轻易罢休,他以查案为借口把邱允带到县公安局住几天。
这几天,他要让黄家村的那六个妇女反水,自己承认她们男人的死跟邱允无关。
邱允是被冤枉的,到时候,黄应红也无可奈何。
想通这一茬,汪忠国顿时就乐乐,中气十足道。
“是,盛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后,汪忠国又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乌漆麻黑的窗外。
长舒了一口气,扯过椅子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盖到头上,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丫丫皮革加工厂”门口站着几位面生的客人。
二蛋打量着这四个男人,平均年龄至少也在五十岁左右。
全都穿着板正的中山服,脸上的表情也跟衣服一样板正,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唯有那个矮个子圆脑袋的老头脸上挂着激动的笑容,还时不时的搓搓手,探着脑袋往工厂里看。
二蛋拿不定这些人过来是干嘛的,双手滚着轮椅轮椅从门内出来。
仰头看着几人,友好问道。
“请问,你们找谁?”
徐梦成见他坐着轮椅从工厂里走出来,眼里好奇。
“小兄弟,你也是这个工厂里的工人?”
他没看错的话,这小兄弟右腿的裤腿是空荡荡的。
邱允竟然连身有残疾的工人也接纳?
失去右腿后,二蛋已经习惯了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的目光,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悦。
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神态,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我是厂里的工人,请问你们找谁?”
柳学文早就急的抓耳挠腮,想早点见到金雕。
见徐梦成磨磨唧唧的当即抢过话头,大着嗓门儿道。
“我们找邱允,还请小兄弟帮忙通知一下,哦,对了,你说徐梦成徐教授找他,他应该就知道了。”
二蛋恍然。
“原来是找我们厂长的,您几位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又双手撑着轮椅回到了门口的小房子内。
门卫处盖了一间八九平左右的小房子,里面桌椅板凳俱全,还有一台电话。
邱允怕他腿脚不方便特意安装的,有人找,或者遇到什么紧急事件,他都可以给各个部门打电话通知。
他电话时,徐梦成等人就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排排站,眼巴巴的看着工厂里。
二蛋守的严,凡是陌生的面孔一律不让进。
听说是徐梦成找自己,邱允惊讶了瞬间,然后大步跑出办公室亲自迎接。
隔着老远就冲几位教授伸出了右手,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徐教授、朱教授、夏教授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
徐梦成握着他的手摇了摇,感激道。
“邱允小兄弟,我们是特意过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哦,对了,这位是柳学文柳教授。”
“你好柳教授!”
邱允笑着跟柳学文握手,又逐一跟夏铭和朱怡握了握手,然后热情的引着几人往办公室里走。
一边走一边回应徐梦成的话。
“徐教授,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上次的事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我相信,换成任何人碰到同胞落水,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看了一眼他们手里提的礼物,红着脸挠了挠头。
“你们还带那么多东西过来,我这,真受之有愧。”
来到办公室,让几人坐到沙发上,忙着拿茶缸,给几人一人泡了一杯茶。
一时间,整间办公室都溢满了浓郁的茶香。
徐梦成呵呵一笑,和柳学文等人一起将礼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赞道。
“好茶!呵呵~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一点儿心意。”
朱怡也笑道。
“是啊邱允,要不是你,我们命都没了,这些东西不算什么,你安心收着就是。”
夏铭嘴角噙笑:“你要是不收,反倒叫我们不安。”
柳学文从坐下之后两颗眼珠子就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
听几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个没完,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借着放下茶缸的动作,手肘捣了一下徐梦成的腰间,同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聊完了不?
聊完了该说说我的事了不?
雕呢?
我要见雕,一米七多的大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