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卧佛谣的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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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关整了整衣襟，拢了拢发丝，走到麦克风前，正了正椅子坐下。环顾整个会场，会场上立时安静下来。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领导，各位兄弟姐妹。我受医院领导及中村诊所所长的委托，来主持这个会议，并举行揭牌开诊仪式。”李一兰没有讲稿，现编现讲，刚一停顿语言，会场上的巴掌声象下雨一般响起。

接着，大喇叭上响起了国歌歌曲，长长的鞭炮在离人群较远的地方炸响。会议在李一兰的开幕词中开始。

“今天，前来参加揭牌仪式的有：国际知名画家苗青女士，卫生局领导路一天局长，卧佛山镇卫生院苗儿院长，还有我们下村的孟哥老先生，东村的黄忠易老先生，临仙楼的掌柜殷继承，当然，还有卫生所的所有人员，村委谭一主任，大楼的维建者刘阳和孟令军兄弟。还有一位最最重要的，咱们老百姓爱戴的张博所长。”李一兰话音一落，站起领头鼓掌，场上的掌声真象雷鸣一般。又势如排山倒海，震得池塘水碧波荡漾。

“下面请卫生局路局长作指示，大家欢迎。”李一兰话音刚落，又是掌声。

李一兰退至边坐，路一天走了过来。

“那，我讲两句。”他扶了扶麦克风，好象很习惯。他不怒自威，鼻子中正且好，脸上洋溢着喜悦：“我在卫生局工作多年到至今，第一次看到咱群众自筹资金办医，建大楼，改善医疗环境。这实属是一个创举，当然，你们相信自己的医生，相信张博同志，张博在大家的心里已是健康的保证和化身，我也去持他。谢谢大家。”

路一天站起，向会场上的父老乡亲们鞠了个躬。掌声又起，短暂落下，路一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现在。有请张所长讲话。”李一兰走到麦克风前宣布。

张博被苗儿推到了麦克风前，掌声暴风骤雨般响起，震得百鸟不敢近前，震得太阳东天上步，张博两眼含泪。

“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我谢谢大家的信任。”张博话音刚落，掌声又起，经久不息。

主席台上，令军和刘阳对话。悄悄的。

“你老婆还真有两下子，真没想到。”孟令军大加赞赏。

“别赞扬过头，我会吃醋的，山西老陈醋。”刘阳高兴的搔着头皮说。

黄忠易和孟哥俩老头相视而笑，而且还继续拍着巴掌。

诊所三美女蓝真真韩爽肖曼插空说几句悄悄话。都不时的看附近的潭一一眼，弄得谭一很不自在，三美大概在谈那个月张博拜访他的过程。看得出三美叽叽碴碴的笑了。李易是后勤，和苏志浩一块冲茶倒水，主席台上每人都有杯子。

“在建设诊所的过程中，我们中间还有一位功不可没的人，捐钱。出力，筹划都是她掺与其中，那就是我们乡医院的院长苗儿，我们请她讲话。大家继续欢迎。”张博没法鼓掌，一句话，就使场上掌声雷动。掌声很美。象鞭炮和礼花，象礼炮和礼花，那声音在空中炸开，经久不息。

苗儿被张博打了个措手不及，万般无奈走到桌前。忽然，情从心生。说：“我和张所长是同事，上下级关系，在卫生事业上，我们这里需要一个大的诊所。这里距县城和乡医院较远，感冒了，需要诊所，发热了需要诊所，休克了需要诊所，粉尘过敏需要诊所，中暑了需要说所，头破了，血流了，紧急施救了，这都离不开一个好的诊所．如此一来，有好诊所，就要有好大夫。第一，我要给咱诊所充?新鲜血液，就是把业务娴熟的医先调到咱们诊所来。第二点，大家捐的钱剩余很多，我们要购置医疗器械，因为这里是开发区。帐目由张所长，刘阳同志，孟令军同志，黄忠易，孟哥二位老人和我一块共同签管。张所长说过，这个钱不念白捐的，每年计划一定要还大家一部分。第三点，我们树子功德碑，就在我身后右侧的门前。让我们的后辈们，知道我们在创建康的业。”

苗儿一条一理的说，话音刚落，又是掌声，东天的旭日好象一跃而起，照亮整个天空。

“大会进行第四项、揭牌乔迁开诊。＂李一兰激动的眼中放光。

鞭炮声在池塘边又起，夹杂着礼炮声追天震日。路局长被大家推到牌前，张博也被推到牌前，苗青被苗儿搀到张博这边，孟哥，黄忠易，还有那个谭一也挤上前来扯住红绸，李一兰一挥手，红绸齐刷刷的落下，大家都开怀大笑。

殷继承走到张博身边。悄悄说：“午饭我请路局长和主席台上的所有就座人员。＂

“你请可以，我掏钱，张博说过，你的临仙楼不错，我去看一下，看一看那里还有没有光晕。”苗青直言说道。

“就这样吧，以后有机会再?，今天姐姐请客。”张博说。

“好吧，我去准备。”殷继承迟疑了一下，意思自己愿意去管这顿饭。

“谁管我都去捧场。＂潭一说。赖皮。没人理会他。披着党的外衣不地道。

＂希望苗老到此一览，继承谢過。”殷继承文绉绉的。

“别客气。＂苗青回了殷继承。

“快看一下老黄的字。老姐姐。”孟哥说。

上写道：汶县卧佛山镇医院分院。下写着：卧佛山鎮五自然村诊所。笔法苍劲。虽然年老，字之神韵犹如山峦叠峰之仁俊，又如行云流水之亮丽。

“大会进行最后一项，拜读功德碑，参观门诊大楼。”李一兰宣布。

话音一落，人们象潮水一般潮向功德碑，但井然有序。由于人多，路一天扶着苗青，苗儿推张博。黄忠易，孟哥，刘阳，孟令军，李一兰。吴青也挤了上来，都同路局长和苗青一一握手。大家的亲切都写在脸上，象过节日一样的笑，象一簇簇槐花一样的笑。

“老姐姐。咱们去临仙楼吧！”黄忠易说。

“走，去临仙楼。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喜事，你们这里出了一位大作家。他的书很快就要出版了。”苗青高兴得笑着，说。

“会是谁，老姐姐？”孟哥问。

“还能有谁，明知故问，张博。”苗青说。

“姐姐，你和路局先去临仙楼，有黄老孟老陪您。”张博说。

“行。你先坐你的轮椅，我们几人先行一步。小博呀。知足吧，请的保姆都是院长级别的，多舒服，什么事我都想得通。”苗青脸上笑开了花。大家都笑了起来。

张博刚想说话，有人在左手上掐了他一把。回头看时，是苗儿，她的脸羞红羞红的，意思是：你分辩也没用。

大家说说笑笑，簇拥着苗青，路局长，路夫人苗丽。黄忠易和孟哥也上了采访车。那个长发披肩的摄影师，从早晨张博出门到现在，一直不停的拍，现在是汗流满面，把摄像机收好放在车上，一屁骨坐进副坐的坐位上：二分钱去欧州。苦差一趟。

车子启动，朝上村临仙楼驶去。

苗儿将张博搀到功德碑前，二人都深深行了一礼。然后，张博又坐进轮椅，由苗儿推着进了大楼。

刘阳令军随着苗儿。推着张博观看了一二楼的房间与设施。此时，数不清的人，在帮蓝真真她们乔迁，椅子板橙电脑办公桌等，心细的肖曼和胡一梅药房整理药品。一切都很忙碌。还有一批新制的病床，逐一排号，等。

“到三楼看看去。”张傅说，他想下轮椅。

“别动，我们三人都去，抬你吧。”刘阳说。于是，便和苗儿令军备管一侧，将轮椅架起，一步一梯走上三楼。三楼上还闲置着。只有几间宿舍在用，不用说就是三位美女的，每人一间，都隔壁而眠。

当张博他们在南厅朝下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那是孙理，她头发蓬松，却穿了一件很得体的小披肩儿，仰望大楼，少顷，见她手抹眼泪往西走去，手里拖着一个大包，好看去旅行装了衣服。

“她很苦。”张博说。

“她们也有今天！＂刘阳笑着说：“看样子是回娘家。”

“他建了一栋小楼，在西村，仿古似的。”张博说：“他要开一个快餐馆。”

“满天云，充满诗情画意的。”孟令军说。

“一山一水一楼塔，满天云里已是家，孤处坐看满天云，小桥槐前有人家。”张博好象思想起伏，感吟咏。他说：“把这道诗写了，装裱一下，送于孙理。”

“我懂了。”苗儿到了蓝真真宿舍，將刚才那首诗写了，回来递给张博，张博交给了刘阳，刘阳明白，意思是交给老岳父去做。

“古语说得好，多行不少必自毙。”刘阳说。

张博看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他在想：农合以来，才这么短的光景，出现了这么多是是非，都是因为王允等一伙人引起，对于生命置之度外，只募金钱，悲惨啊！

对面池塘边的槐树，绽开了与以往岁月不一样的心蕊，竞有紫红色的，或紫蓝色的，日光把它映照得清析而亮，一搖一摇的，是轻风让它对着池塘弄媚，对池塘的鸭鹅弄媚。

张博想了很多，面对槐花。这槐花在文人笔下成诗成歌，进行审美赞颂，其实并不为过。他想起妻子许荣，那位典型的贤妻良母，在这块依山傍水的土地上消失了，临走前连一句话都没说。

……，妻子出现了，她象池塘边上的槐花，站在太阳的光晕中，笑着对他说：“社会要前进，资源要开发，人类不能再原始，要文明和文化…。”

……，朱荣出现了，也出现在太阳的那个光晕中，她笑着说：＂当老师与治疗疾病一样，我治的是心理环境不受污染，你呀！老张，你在这边，我在那边，共同努力吧，开发区会有一个美好的的明天。”……。走了喲，她二人都走了，在太阳的光晕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但她二人的声音传来。许荣说：“你食言了，你说陪我一辈子的。”朱荣说：“我们都食言了，五一没有举行婚礼哟…！”

张博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什么时候流的都不知道，他很想喊那个孙理一声，进来坐坐吧，别慌走，…可是，没有喊出声，喉中便哽住了，再也发不出一点声息。

孟令军和刘阳回到北面窗前去看临仙楼的光晕，先是浅蓝，接著是紫蓝，后而橙红，接着便是金光万罩，形成光晕，反反复复。

美丽的光晕，变幻成光环，象平静的水中投下一颗不子，一波又一波的扩散…。

苗儿也思绪万千，她用心讲述她自己的故事，讲述*于吕志的故事，讲述她和张博的故事。讲给谁听，讲给张博听，讲维这幢大楼听，讲给临仙楼的光晕听…张博忽听到，一个声音，象皮球砰然拍打落地的声音，那个声音象是从身后苗儿的胸腔里传来，是苗儿心脏摔碎的声音，响声犹如炸雷划过天空…，还能看到，她那正义而倔强，凄苦和甜美的爱情故事场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缓缓坐在槐树下，拨弄着心爱的古筝，弹唱着她所爱的、男人的心曲…。

她推着张博，在大厅里环走，也看到了临仙楼的光晕，对于光晕，刘阳和令军在论证着。

“这是观世音菩萨的光。”刘阳大笑。却是古筝音，重浊的。

“这是西天大日如来的光.＂孟令军大笑，却是柔柔的。象太极拳。

“这是人道主义的光，因为站在这里才能看到。″苗儿断了思绪接了话。

“我说，这是卧佛青山的光，卧佛青山的灵性，不信，你听那首卧佛谣，世世代代还在传唱。″张博天籁之音雄发，磁性的声音粘甜，他眼中带泪，苗儿眼中帶泪，刘阳和令军有没有泪张博和苗儿不知。

果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是一兰领着小明子走来，背诵着那首卧佛谣。接着就是花蓝花香，他们在共同朗诵那首卧佛谣：“卧佛爷，卧大殿，看着百姓种粮田，打了粮，千万石，百姓烧香来还愿。身前跪着许愿的，身后站着亲脸的。卧佛老爷放了个屁，就象前台唱大戏，姑娘姑娘你别羞，小伙子掀了你的红盖头。你俩x上翻翻跟头，生了一窝小娃头。做官的，去念书，夸官亮职御街口。种地的，抗锄头，来年又是满仓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