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7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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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睁开眼，先看到的是蓝天白云，嗯，没有雾霾。

啊，不对，什么啊快穿回来，一歪头，只见大牛还在鼾声如雷，杨宇推推大牛：“大牛，快起来，醒醒！”

大牛眼睛睁开条缝，含混道：“开饭了？”

杨宇好笑：“对对，快起来啃羊腿。”

大牛一骨碌起来，才茫然四顾：“这是哪儿啊？”

杨宇站起来四望，只见山、高大的树木已经完全消失，地势仍有起伏，不过全是风吹草低。

杨宇回想一下，咱天迫于无奈，几乎是笔直向西逃的，说道：“咱这八成早就出了辽州，到了突厥这边了。”

大牛有点犯怵，也站起来：“真的假的，要是对上突厥狼骑，咱还不如回去和瓦伦的拼了算了。”

杨宇笑道：“那不至于，虽然是突厥，不过离汗庭太远了，阿史那家控制力度有限，狼骑就更不可能了。”

大牛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杨宇可没完全放下心来，谁知道脑子有问题的阿丝蓝和他那条藏獒会不会过了一夜还不放弃。

马上倒是带着干粮，两人充了饥，翻身上马，大牛问：“朝哪儿走？”

杨宇心想，崮山霹雳虎那事算是彻底晚了，如果霹雳虎在密林中没被射死，肯定跑回山上去了。当务之急，是保证自己和大牛的安全才是，越向南突厥部落肯定越不，于是道：“咱们缓缓朝南走，兜个圈子回去。”

两人往东南缓缓而走，每到季节性河流，杨宇都下河走一段，到了下午才折而向东，幸好一天快要过去了，阿丝蓝再也没追上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杨宇远远看见有火光，和大牛伏在小丘后面一看，似乎是个小型的部落，刚要悄悄躲开，风送过来若有若无的话音引起了杨宇的好奇，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口音。

杨宇按不住心中好奇，待天色再暗些后，又靠近了些，声音听得更清楚了，这次杨宇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听过了，这是一群柔然人。

杨宇刚要抽身，只见人群中站起一人，头发花白身材高大，大声向众人说着什么，杨宇一惊，怎么是他？正犹豫着，大牛却已经一跃而起大叫道：“拓拔洪伟！我是大牛啊！”

那群柔然人吃了一惊，纷纷跳起来抽出弯刀。

杨宇万般无奈，也直起身道：“拓拨兄，好久不见！”

拓拔洪伟抓起一个火把，大踏步走到近前，看清两人面目，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叫道：“尊敬的杨宇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杨宇见拓拔洪伟惊喜的神色，倒放了心，问道：“拓拔兄，你不是在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拓拔洪伟鼻子一抽，道：“尊敬好心的杨宇大人，自打你从北疆走了以后，曹大将军在对对我们柔然人还很好，可自从陈羽将军接任以后，我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最终被发配到这儿了。”

杨宇似乎明白了，这可不是民族大团结的年代，很多人对外族人还是很排斥的，曹迎纯肯定给自己面子，陈羽可就不好说了。

三人相携着到人群中坐下，有人奉上肉干，好多认识杨宇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乱了一会儿，杨宇见这些柔然人衣服破烂，吃的肉干也有发霉的味道，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洪伟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事情经过，倒和杨宇想的差不多，陈羽不待见柔然人，打发他们到了突厥人的地盘，美其名曰巡边，可一不给装备二不给供给，可怜这伙柔然人既不敢得罪陈羽，又不敢得罪突厥人，知道突厥汗庭在东部势力弱，便沿着两国交界一路向东，到了这里。

最后拓拔洪伟道：“还好，在这里遇到了您，我们可怜的柔然人可算是有救了。杨大人，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吧！”

看着拓拔洪伟期待的目光，杨宇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是属于北疆边军，我没有权力调你们过来。”见拓拔洪伟身子一躲，周边人失望的样子，又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在阳城，离这里算不上太远，我会给你们提供武器、食物、药，总之，你们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们什么。对了，你们有多少人？”

拓拔洪伟赶紧道：“我们最多的时候有八百人，可是总派我们打仗，现在只有不大到五百人了。”

杨宇想了想道：“你们朝这儿来是对的，这里相对来说安全些，我看你们就先在这一带驻扎吧，放心，既然遇到了，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拓拔洪伟不住口的赞美杨宇，大牛很不以为然，都让人撵的鞋都跑掉了，还救这个救那个的。至于杨宇，谁也没想到，他想的是：密峰说因为陈羽而走，拓拔洪伟也是因陈羽而走，还有谁会因陈羽而走？人都走了，北疆，谁来守？

次日，杨宇让拓拔洪伟安排一百人随自己走，美其名曰去阳城运物资，只有大牛知道，这是让人护送回去呢，心里少不得又骂了几声大骗子。

杨宇既然有了这一百人相随，心急火燎的先奔了崮山，这一队人倒把守在崮山下的自己人吓了一跳。

杨宇向大家简单一解释昨天自己失踪的原因和这些人的来历，然后问七宝：“昨天怎么样？霹雳虎抓住了没？”

七宝很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昨天在林子里咱把他们杀了个落花流水，不过大人您没了信儿，山下的人发动晚了，匪首霹雳虎还是带人跑回山上去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杨宇还是好生失望，这次没有拿下，下次人家可不会再中计了，又问：“咱们损失大不大？”

七宝道：“我数过了，昨天连杀死带俘虏，一共是三百五十二名胡匪，咱们只死了三个，伤了十二个弟兄。”

杨宇知道昨天自己这边多是用弓弩攻击，还不觉得怎么样，倒把送他回来的柔然人吓了一跳，这两边差也太大了。

杨宇对着崮山发呆，攻吧，实在是攻不上去，这地形也太变态了，而且崮上草木稀疏，想火攻你都没东西烧。不攻吧，自己这次兴师动众，不但立不了威，还成了笑话，虽然灭了人家三百多人，可只要霹雳虎不倒，回头振臂一呼又能把人重新召齐。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