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约的我。”宋争解释道,“首映会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电影的官方号还在线上宣传过,乔梓铭会知道也正常。我琢磨着他肯定没憋好屁,怕有什么不好对付的麻烦,就、就雇人跟踪他来着,他跟我约的也是这儿,跟踪他的人给我发了定位,我看他提前这么久到,感觉不太对劲,就过来了……”
他顿了顿,又说:“难怪那孙子没约我首映会结束立马见面,原来是要先见你,烦死人了。还好你没被欺负,不然我真的会当场暴走,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许竟摇摇头,对他口中这个极其不成熟的处事方案不予评价。
说话间,他们看到一辆商务奔驰停在咖啡店门口,司机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匆匆忙忙地走进去,很快,乔梓铭被接了出来,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在里面哭过了。
等那辆车开走,许竟扭头去看宋争,对上他紧皱的眉头,问:“你在想什么?”
宋争如实道:“这是乔嘉轩的工作配车,看来,乔梓铭已经把我之前糊弄敷衍他的事儿和家里说了,至少和他大哥说了。”
乔家和宋家有个相似之处:集团生意的副手都是家族的长子。宋家是宋寒,乔家是乔梓铭的大哥乔嘉轩。
“你怎么知道?”许竟随口问了一句。
宋争说:“上次从南城回来,我爸发话,让我哥还和乔家的人继续保持着例常的那种生意场面的往来,有一次他应酬,结束的时候司机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刚好在附近,就去接他,正巧看到了乔嘉轩,还被拉去打了招呼。”
说完这几句,两人经过短暂一阵沉默,许竟兜里传来电话震动的声音,掏出一看,是小常打来的。
他翻转屏幕给宋争指了指,然后挂断,同时打开车门。
“哎!”
宋争想要伸手去拉他,后半句还没说完,许竟便感应到了似的:“我去和小常说一声,让他先走。”
“哦,行!”
吃到定心丸,宋争立马灿烂一笑,点头应道。
不到两分钟,许竟就回来了,然后宋争便眼看着小常开车走了,跟着离去的还有停在他们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
想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宋争不免惊讶:“你还摇了人?”
“什么摇人,”许竟好笑道,“我又不是真的来打架的。小常不放心,一直在我耳边叨叨,我也觉得确实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就雇了一队安保,结果来了才知道,乔小少爷那么弱,钱真是白花了,可把我心疼坏了。”
宋争傻笑两声:“嘿嘿,没事,我给你报销!”
许竟瞪了他一眼:“哪是报不报销的事儿,这钱不管你花还是我花,不都是白瞎了吗!”
“是,是,”宋争点头,“还不都是咱家的钱,老婆放心,这笔账,我肯定要从乔梓铭身上讨回来的。”
许竟撇着嘴摆摆手:“拉倒吧,讨什么,我可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蠢脸了。”
说着,他突然反应过味儿来:“别乱叫,谁是你老婆,怎么就一家了。”
“你啊,”宋争理直气壮地说,“你自己说的,‘作为宋导的老婆’,还有,咱俩是一家的事儿,全网都知道了好不好。刚才你不是还帮我说话了嘛,怎么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许竟不满:“你也知道我是为了帮你说话啊,当着大家的面,我当然得那么说了,难不成还能说‘作为和宋导签合同假结婚的协议老婆’吗?”
一从首映会现场出来,许竟就把婚戒摘掉,放回盒子里了。
宋争的那只还在手上,随方向盘转动,在阳光底下变换着角度闪光。
“我当然知道啦,”宋争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有继续跟许竟掰扯称呼的事情,“谢谢你帮我说话,真心的。”
见他准备发动车子,许竟便向后仰靠,后背完全贴住副驾驶的座椅,接着伸手拉过安全带,为自己系好。
“你想吃什么?”宋争问。
省了乔梓铭这档子事儿,时间还早,吃午饭正好。
许竟还若有所思地盯着咖啡厅的方向,似乎没听见这句问话,直到宋争伸手碰了碰他,他才回神:“啊?”
“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宋争说,“人都走了,你琢磨什么呢?”
许竟收回视线:“总觉得心里发慌。你说……乔梓铭原本约你见面,打算说什么?还有他今天先约我,紧挨着又约你,这一套操作下来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又想得到什么结果,我想不通。”
车子缓缓驶出一段距离,宋争右手换挡,顺势在许竟头顶摸了两把,接着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想不通就别想了,没听过那句话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再说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他约你,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事儿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才会发生的,你怎么能跳过我,自己闷头解决呢!”
相同意思的话,许竟刚在厉自宇那刚听过一遍,这会儿不免有些不耐烦,但他心里也清楚人家更占理,便避重就轻道:“和你很熟吗,别摸我的头。”
第57章做饭
离开老城区,回到繁华地带的路程不短,宋争也就没着急再问许竟,而是让他放低座椅靠背,休息一会儿。
宋争没怎么来过老城区这边,出去全靠导航,车内安静了好半天,一直走到差不多能认得一点的路段,他才调小了导航声音,和许竟说:“其实,今天会被问到那些问题,我都提前做过‘功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场还是突然哑巴了一样,脑子也不转了,还好有你,不然我又得被他们写小报。”
许竟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不在焉道:“没什么,我不开口,副导演也会帮你打圆场的。”
“那不一样。”宋争认真地说,“他站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你没有义务对我那么好,你愿意帮我,我真的很感激。”
许竟偏头看了宋争一眼,又继续将视线转回窗外。他没有理会那些关于感激的话语,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没有谁对谁好就是理所应当的。”
红灯亮起,车子停在一处不大不小的路口,宋争踩着刹车,略带诧异地扭头去看许竟,但没得到回应。
许竟并未以劝告或说教的姿态去跟宋争灌输这个道理,他语气平淡如水,如果再加上闭眼的动作,就仿佛只是一句梦呓。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宋争却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
记住归记住,会有怎样的理解、又具体能理解多少,就不好说了。
沉默片刻,宋争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铂金?”
要说喜欢,也是从那次给许竟买项链以后才开始喜欢的,他实在不知道许竟是瞎蒙的还是真的看出来了,所以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