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神秘力量

世界上很多事就是如此，之所以觉得对手强大到无法战胜，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

陆征刚刚被老古董扔进沙狱，被沙底的怪物偷袭，只觉得心惊胆战，一心只想先逃到安全的地方。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长达半个小时的拔足狂奔。

可等陆征真正弄清了这些怪物的习性和特点后，却又觉得这些怪物稀松平常，现在毅然决然的站到沙堆上正面和这些怪物硬刚。

可惜现实不是幻境试炼，每一次都会有逃跑和慢慢弄清对手的机会。

上次在停车场，就是最好的例子，陆征被谢震埋伏了一手，险些身死道消。

那个时候江晓和孙珊珊还在帐篷里等着他，陆征根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交锋一触即发，陆征觉得谢震根本是无法战胜的，是没有弱点的存在，他能够活下来，完全是运气使然。

可真等陆征和秦悦真的准备妥当，一起杀进了唤教私人医院，面对狂暴状态下的谢震，却反倒觉得不过如此。

当然，这不能简单笼统的归咎于心境的影响，而是许多因素的综合体。

就好像一个内心再强大的兔子，一样无法战胜老虎一样。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仅仅是不怕，并不可能战胜老虎。

之前老古董就已经帮陆征分析过，作为天零星的现代人，陆征这类修行者早已经失去了最为核心的理念。

他们谋取强大的力量，只为更好的享受红尘，而古时候那些修行者，为了修行，反而会追求超脱红尘之外。

这样的改变，也是如今整个修行大环境，在老古董看来根本不入流的原因之一。

这样的环境，根本出不了真正的人才，天零星的整个修行界，只会一代接着一袋的没落下去。

甚至再过个上百年，等科技更进一步提升的时候，没有人会再去修行。

老古董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陆征倒是颇为认同。

正如同陆征在小说电影里看到的桥段一般，当杀人最好的办法是用枪，而不是用拳头的时候，功夫就不再是人们所追崇的存在。

或许再过个上百年，什么基因药，外骨骼装甲，激光枪这种东西造出来，人人都能飞天遁地，人人都能活上一两百年。

那个时候，谁还会执着于依靠修行来获取强大的力量？

那个时候的修行者，如果还要继续坚持下去，那他们的目标，动力，又该是什么？

以己度人，他陆征修行的目的，又是什么？

以前追求的是好日子，有钱人的生活，现在似乎目标都已经达到，那他修行，又是为了追求什么？

陆征站在沙地上，四周古怪的震动再次传来，可陆征却不为所动，反而在心中，思考着过往的种种。

他的眼神之中，光芒闪烁，种种念头交织，似乎是脱胎换骨的征兆。

“若修行，先修心，你倒是用心良苦……”陆征没想到的是，在天空之上，老古董竟然和穿着古装的女子，站在一起，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女人身材高挑，站在那里，犹如画中仙子一般。

虽然她头上戴着白纱，遮住了容颜，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那白纱之下，必然藏着一副绝世容颜。

听到女人的话，老古董身躯一阵，脸上流露出了痴迷，留恋的复杂神色。

“你这是何苦！”那女人一句话说完，把头转向身边的老古董：“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将我复活，可我的死，已经是事实，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复活的也不过是时间长河之中，我的一段幻影罢了！”

“不！”老古董神情痛苦，连连摇头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现在你已经活过来，只需要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就能……”

“怎么可能！”女人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抚了抚老古董紧皱的眉头：“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小尘子，不要总是皱眉，会变丑的！”

“师父……”老古董似乎被触动了某种情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跪倒在女人面前，痛哭流涕起来。

“其实修行到了你我这种程度，早就应该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地步！”那女人轻轻抚摸着老古董的头发：“死了就是死了，就算再复活，也不过是复活了一段记忆罢了，之前的那个人，早已经消失不在了，命运的痕迹已经改变！”

“就好像你！”那女人声音中透露着几分的玩味：“以前，你可不敢靠我这么近的……”

老古董闻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松开女人的腿，退回到一旁。

这模样，这表情若是被陆征看到，恐怕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这哪里是什么老古董，分明就是个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亏得老古董平日里总跟陆征吹嘘，他有多少红颜知己，又玩过多少天香国色，现在看来，根本都是吹牛。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那女人忽然说到：“以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将我唤醒？”

“我也不知道。”老古董当即面带疑惑的，将此番的遭遇，悉数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就连陆征，都莫名其妙的唤醒了已经消失的念头时，那女人不禁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才说道：“这个陆征，似乎无意间得到了某种了不得的宝物！”

“师父，这是什么宝物，竟然有这种功效？”老古董立刻追问道：“假如这东西落入你我这样的人手中，那岂不是可以无限制的将已经死去的人，给复活过来？”

说道这里，老古董似乎想了什么似的，连忙追加一句道：“就算只是复活了记忆片段，可朋友还是朋友，敌人还是敌人，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没错！”这次女人倒是没有反驳：“之后的命运线已经改变，但以前的记忆却不会有任何的动摇，这东西，的确有这种能力。”

得到女人的肯定，老古董反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两人的推论是真的，那这东西，堪称一个造物机器，是无限接近造物主的存在。

只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嘛，那它又因何而存在，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老古董虽然在陆征面前张扬跋扈，可到了这女人面前，却好似一个乖宝宝。

“你想怎么办？”女人忽然笑了一声：“如果在上个纪元，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掌控这件宝物，然后将我们的仇人挨个杀死，完成复仇大计。可如今，时代已经改变，一切都犹如烟云过眼，这东西就算送给你，你又能如何，把你上个纪元的朋友，挨个创造出来？”

“不！”老古董这次倒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么做的，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这就对了！”女人拍了拍老古董的肩膀：“我大概能够想象的到你的计划，先培养这小子，再夺舍重生，可你想过没有，你真能夺舍他嘛？”

“师父，徒儿有些听不明白！”老古董被他师父绕的有些糊涂，陆征如何，老古董在清楚不过了。

在老古董看来，夺取陆征，简直再容易不过了，如果他愿意，甚至现在就可以完成。

“呵！”女人轻笑两声：“我问你，小尘子，你前世可有他这种机缘，还是你觉得他这种机缘，只是所谓的碰巧所得，能够被掠夺？”

“这……”老古董无话可说，事实上到了他这这种程度，作为曾经窥探过世界真相的那一小批人之一，自然明白，很多东西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

这也是他那个时代的修行者，修行的顶点目标，那就是讲自己从这“必然”之中抽离出来。

老古董跟随陆征这么久，眼看着陆征一步一步的成长至今，其中的种种遭遇，回想起来，似乎冥冥之中有某种存在，正在促成一般。

甚至就连他的出现，背后是否有别的存在，他都不敢肯定。

以前老古董自认为掌握一切，倒是没有细细思考过这种事，现在被他师父一提，顿时只觉得冷汗直流。

“你也不用太担心！”那女人笑了笑：“从古至今，没有人能策无遗漏，就连天道运转都无法做到的事，更何况只是普通人。”

“是师父！”老古董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着相了，心中却在暗自庆幸，胆大妄为的将他师父，在他记忆之中复活。

能够复活记忆中的人物这种事，是老古董意外发现的。

早在把陆征扔进沙狱之前，他就因为“普通陆征”的出现，而有了这种设想。

等他以帮陆征试炼为名，将这沙狱创造出来之后，也算是从某种成眠上，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他就在沙狱之中，将他的师父给“复活”了。

当然，这种复活，并不是随意为之，不是说他回忆了一下师父的存在，他师父就出现了。

而是早在上个纪元，老古董的师父意外陨落之后，老古董都在着手准备这件事。

当时老古董在他师父神元没有散尽之际，利用秘法，将她所有的记忆都封存了起来，使得她的思想停留在陨落的前一秒种。

如今在这沙狱之中，利用那莫名的能量，将这些记忆具现出来，所以他师父就这么复活了。

这其中的原理，就算是老古董都一知半解，还是他师父诞生之后，才帮他梳理出了整件事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