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选择迎战

“不用跑！”终于，纠结了半天的老古董，开口说道：“雕虫小技罢了，你听我安排，这次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历！”虽然老古董历来在陆征心目中，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不过生死关头，陆征到不觉得老古董是在死撑。

“一个邪修！”老古董说了等于没说，但不等陆征询问，又补充道：“按照你们这个时代的评级，如果李林芝是六级，那我就是九级，而眼前这个巨臂则和王传志相差无几，是在十级，已经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

“不死不灭？”对于这个说法，陆征无疑是有些嗤之以鼻，若是真能到达不死不灭，那王传志夺舍人家蛟龙的肉身做什么。

老古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干咳一声道：“这个不死不灭，当然不是指能抗的过天道轮转。而是指到达这个修为的人，已经可以将自己的神念，分化万千，每一缕都可以单独存在，就算本体被杀，分化出的神念，也能够依靠夺舍，重新活过来！”

“比如蛟龙残魂？”陆征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那不会！”老古董摇了摇头：“以我推算，蛟龙残魂并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更像是一个机会。以后钳制王传志的关键，很有可能就落在他身上！”

老古董的说法，无疑是颠覆了陆征之前的推算，可惜不等陆征进一步询问，老古董已经看向那悬浮在空中的手臂：“眼前这条胳膊，肯定是生前被人给斩下来，然后布下封印，将他的神念封印其中，永远不得挣脱！”

“意义何在？”陆征看着巨臂：“按照你的说法，他只需要拿自己隐藏在某处的神念复活不就好了！”

“这正是意义所在！”老古董嘿嘿一笑：“如果你的主神念还活着，但是某处隐藏的分神念却自己又单独成长为一个完全的个体，这个全新的个体，拥有你的全部记忆，却又不是你，那你觉得，最后会引发何种局面。”

陆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古董提出的问题，倒像是一些人在分析克隆人时提出的设想。

如果本体和克隆体同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该如何界定他们的社会身份，克隆体到底应该算是真正的人，还是一种货物，商品？

如果那些大能的主神念被灭，提前隐藏着的分神念，取代本体活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反而可以卧薪尝胆，开启复仇模式。

可一旦主体和分身同时存在，那就要出大问题了。

这时，老古董悠悠叹息一声，似乎有无限感慨：“普通人死了，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又或者身死道消，一了百了。但对于真正的大能力者来说，不死不灭，反而像是永恒的诅咒，他们被击败之后，就会被封印起来，承受无尽的孤独，直到永恒！”

听到这里，陆征也只觉得后背发冷，试想一下，如果他被困在自己的肉身里，千百万年不见天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恐怕早都精神崩溃了。

更何况，眼前这巨臂，还是被五马分尸，神念被封印在不同的躯干内，这种困境，更是陆征想都不敢想象的。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是同情也好，赞叹也罢，如今这巨臂还摆在陆征面前，并且用力场封住了陆征逃跑的可能，双方摆明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何能够打开僵局，还得老古董出面才行，陆征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早在陆征得到那张图形法宝，使得陆征，老古董和他们的师父顾傩三人得以在图中相见的时候，老古董的存在，就发生了一些改变。

最为明显的就是他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以前的老古董和陆征，就如同是平行世界的两个人，虽然能够和对方进行交流，但却无法相见，更别说传递力量。

自从那次的图中相遇之后，陆征便可以和老古董在精神世界中碰面。

而且老古董的精神力量，也在与日俱增，一日千里，似乎正从冥冥之中，不停的灌输而来。

不管是最初陆征打入背胶组织，震慑雷堂主，还是这次抓住的第一个邪修联盟的十二护法之一的高尧，甚至之后附身猪神的肉身，都可以说明这一点。

不过这一次，面对这不停散发着黑气的巨臂时，陆征心里，还是没有底，不知道以老古董现在恢复的实力，究竟能否对抗的了这玩意。

但巨臂，明显不会给陆征他们更多的考虑时间。

利用力场，强行将陆征从天上拉了下来后，巨臂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可是安静不到一分钟，不等陆征和老古董交流更多，那巨臂忽然一个震动，再次发生改变。

原本那巨臂呈现出的是平行握拳的姿态，但现在，一根手指，却是缓缓升起，朝着陆征遥遥一指。

还未被那指头指中，陆征就觉得呼吸一顿，好似冥冥之中，有一股自已将他毁灭的力量，正朝他倾轧过来。

“痛！”这是陆征的第一感觉，记忆中，从踏入修行世界开始，他好像就已经没有再遭受过这种疼痛。

因为从那个时起，他就已经依靠从修行中得来的能量，对肉身进行了一系列的保护。

那些伤害，是经过了他的层层防御后，才作用到他身体上的。

再加上他肉身的强度，也会对于伤痛，有一部分的免疫能力，就算是致命伤，也在陆征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但这一次，疼痛给陆征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这一刻的陆征就好似回到了他还没有修行之前，完全是普通人的状态，疼痛不但来的直接，甚至还被身体加剧反馈给了大脑。

低头一看，就见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淤青。

“小心，是精神攻击！”老古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境界和他相差太多，单就起手式，你都无法承受，从现在开始起，躲到我后面！”

老古董话音刚落，陆征就见一道白光显现，却是老古董幻化出来的形象，已经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随着老古董的出现，陆征身上传来的，那种被挤压的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

“好家伙！”老古董龇牙咧嘴的说道：“果然是个强敌，可惜就剩下一条胳膊，实力至少去了九层，现在遇到我，更是说明他上个纪元的霉运还未散去，现在，就让我送他上路，把他给炼了！”

老古董嘴上念叨个不停，但手上却不慢，就见他双手掐动法诀，指尖速度快到极致，几乎是连出残影。

不得不说，陆征和老古董也相处了几年，但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慎重。

而与此同时，那巨臂上的手指，仍旧坚定不移的，一寸一寸的缓缓抬起，朝着老古董指了过来。

随着巨臂上的手指缓缓抬高，就算是仍旧躲在老古董身后的陆征，也再次体会到了那种剧痛刺骨的感觉。

也亏得陆征有老古董帮助，否则就他一个人，被这巨臂拉入力场之中，别说反抗了，能否在这种疼痛之下保持理智，都是两说。

“吼吼！”就在等待老古董和那巨臂双方的大招酝酿结束，一击定胜负的时候，陆征的识海中，原本沉睡的小金狮忽然发出吼叫，联系陆征，表现出想要出来凑热闹的想法。

陆征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

在这力场之中，连他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庇护小金狮了。

不过下一刻，陆征就想到，这小金狮，可是把老古董和蛟龙残魂都撵的到处乱跑的存在，实力比起他来，还要高出不少。

而且以陆征对小金狮的了解，他虽然调皮捣蛋，却并非不知轻重的存在。

从他向狐狸道歉，赠送狐狸丹药，和在陆征的劝说下，不再对老古董和蛟龙残魂出手，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此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说不定是对这巨臂，有着某些特殊的想法。

毕竟小金狮，老古董和眼前的巨臂，他们才是隶属于同一个时代的存在。

退一步说，就算是真有什么危险，也有老古董挡在前面，将小金狮收入精神世界也就是一秒钟的事，横竖都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一念及此，当即陆征将小金狮从精神空间中拎了出来。

双手将小金狮搂在怀中，躲在老古董的身后，陆征就觉得怀中的小金狮，竟然颤动不休。

陆征还以为他是在害怕，刚想要出声安慰两句，谁知道小金狮竟然忽然发力，从陆征怀中挣脱了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古董和巨臂酝酿已久的招式，终于激发，碰撞到了一起。

就见一黑一白两道光柱，刹那间便完成了第一次的碰撞，紧随其后就是第二次，第三次……

每碰撞一次，老古董幻化出来的形体，便透明一分，虚弱一分，而对面那巨臂，也同样不好过，原本缭绕在他表面的黑气，也正逐渐散去。

初现时的那种毁天灭地，惊世骇俗的气势，更是被逐渐弱化，最终化为虚无。

“成了？”陆征心中一动，看着近乎于消失于无形的老古董，陆征不禁向前一步：“这巨臂上的意识，被你给抹除了？”

“抹除？”老古董抽了抽嘴角：“你在逗乐子呢，上个纪元封印他的大能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那刚刚的战斗……”陆征一时间被老古董绕的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