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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漆黑一片,苏明月便被红群挖起来梳洗。
与苏明玉几人碰头,一行人披星戴月,领着丫鬟婆子往山顶赶。
苏明玉和苏明秀两姊妹开始还有说有笑,走在最前头,没多会功夫便只剩气喘吁吁。
苏明月提劲,超过众姊妹,一口气爬到了山顶,找了块平滑的大青石坐下。
这时东边的天色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即将到来。
看苏明玉几个,还在半山腰扶着腰大喘气,还时不时拿帕子擦把汗。
走在最前面苏明珠,闷着头,一言不发地赶路,倒是比苏明玉她们快了不少。
苏明月不由轻笑出声。
少女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层层漾开黎明前的黑暗,向四面八方扩散。
笑声仿佛冲破了黑暗,东方的天边冒出红晕,天色亮堂了起来。
旁边就有人“咦”了一声。
苏明月一惊,敛了神色,不禁循声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不远处的松柏树下,一名大约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年,长身而立。
如冠玉般的白净脸庞上,眸子又黑又亮。月白色遍地锦的长衫穿在身上,头上簪着白玉簪,荷包、玉佩、香囊、折扇等物一股脑挂在腰间,却不显凌乱。
少年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松柏树下,风姿绰约。
他身后五步远的距离,跟着两名类似护卫的人,都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却均长得精神挺拔,透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轻视。
见苏明月望过来,他气度雍容得微笑着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明月不由微微地笑,微点下头,算作回应。
“六妹妹!”
苏明珠最先到达山顶,见苏明月悠闲自得坐在大青石,忙甩着帕子走过去,挨着苏明月坐下。
苏明珠拿帕子擦脸上的汗,口中嘟囔道:“六妹妹,你跑得也太快了吧!我紧赶慢赶你已不见了人影,还好赶在大姐姐她们前面到达了。”
“哎呀,日头都要升起来了,大姐姐她们竟然还没到!”
苏明珠说着,便要探着身体往下看。
苏明玉几人搀扶着也爬到了山顶,苏明珠的话听在耳里,却气喘吁吁没力气说话了。
苏明秀白眼翻苏明珠,目光四处寻找能歇脚地界,突地“咦”了一声。
几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立在松柏树下的少年。
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望向日头升起的东方,对落自己身上的视线,仿若未觉。
“咳!”苏明月轻咳一声。
几人回过神,纷纷收回视线,脸颊却绯红。
苏明秀凑苏明月跟前,挤了挤坐下。
苏明月无奈,只得往旁边挪了挪,让苏明秀挤进来,坐下。
只听苏明秀在她耳边悄声问:“六妹妹,那人谁呀?”
苏明月去看她三姐姐,昨天还吵架来着,今早也是一句话没说过,她还以为三姐姐与她,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不认识。”苏明月实话实说。
苏明秀看她不似说谎:“我就说嘛,你上哪认识这般优秀的少年!”
“他也是来看日出的吗?还是有旁的事?”苏明秀又问。
苏明月心里猛翻白眼:“我到山顶的时候人家已经在了,到哪知道人家做甚的来的?再说山顶的日出,人家想看,就看呗,又不是咱家的。”
言下之意你没有权利拦住人家不让看。
好在苏明秀听了这番话,虽还时不时偷看人家几眼,却不再纠缠苏明月问东问西。
那位公子回头去问身后两人:“坛云山那座最高的山峰,去看日出与这里会不会不同?”
原来他也真是来看日出的。
苏明月心里嘀咕,是了,这般早,不看日出还起这般早爬山,脑子有病吧!
苏明玉捶打着腰肢走过来。
“二妹妹身子一向好,还学过几天舞蹈,我认输。”苏明玉甩着帕子,道:“可六妹妹年纪最小,以前身子还病歪歪的怎地也爬这般快?”
苏明月忙站起身,让出地方容苏明玉坐下来歇会:“你以为我体弱的毛病平白无故就好了的?不说缘界大师给的心经我日日练习,就说自从病好后,我每日围着院子跑两圈。”
苏明玉几姊妹当然不肯相信。
苏明月不关心她们信不信,但她手头那点功夫必须找个好说辞。
缘界大师给了心法,这样的说辞就很不错,待将来需要出手,提前说过这事,就合情合理了。
苏明玉不可置信,道:“你还有心法要练?整日走路也不怕四肢粗壮吗?”
苏明月的目的只是想提前透漏一些,万一露出功夫也好遮掩。
这时山下蜿蜒小路上,又有一行人爬了上来。
苏明玉一直注意着山下动静,这时看到来人,便急忙站起身,抚平身上衣角坐出来的褶子。
笑看着领头的十八、九岁的青年。
青年也笑看着她,向身边的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苏大小姐!”
等他介绍完,苏明玉这边介绍起了对面青年的身份:“这位是江公子。”
苏明珠直言不讳:“这就是我们的大姐夫吗?”
苏明玉羞红了一张脸,瞪向苏明珠。
几姊妹见苏明玉只是红了脸,便挨个上前同青年打招呼,问“大姐夫好!”
青年人很和善,笑着同她们点头。
这时的天色越来越亮堂,众人便不再说话异能,静静等待太阳跃出水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