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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兴兵反商早在纣王意料之中,是以在赐死西伯侯姬昌之日,便令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主揽了讨伐西岐之事。
黄飞虎虽然对西伯侯之死略有微词,但他黄氏一门世代深受国恩,如今国难当头自然是当仁不让,更何况纣王为了安抚人心,还将他的妹妹黄贵妃升为了皇后。
于公于私,都容不得他有半点留情。
是以,当晚便点齐了麾下二十万兵马,带着两位兄弟黄飞豹、黄飞彪,以及四位家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朝着西岐浩浩荡荡的杀了过去,行至汜水关时,七首将军余化也一同归于帐下听命。
朝歌至西岐路途遥远,出了汜水关还要经过金鸡岭、首阳山、燕山,才到西岐的边境岐山,是以哪怕黄飞虎自出兵起便紧赶慢赶,待收到探马消息之时,西岐兵马也已经是到了燕山脚下。
黄飞虎久经战阵,自然知道长途行军之下,兵马早就困乏不易交战,当即便命令麾下在金鸡岭上安营扎寨生火做饭,静等着西岐兵马到来。
与此同时,西岐同样收到了黄飞虎兵马已至燕山的消息。
“相父,那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久经战阵,文武韬略俱是不凡,两个兄弟也是沙场宿将,吾等该如何是好?”才刚刚出了西岐的门口,便被殷商大军堵住,而且领军之人还是威名赫赫的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一时间西岐军马骚动起来,伯邑考也是忧心忡忡的问道。
申公豹哪里懂得什么行军打仗?眼看着帐中一群人俱皆是望向自己,眼中满是期待之色。心中也是一慌,不过想到元始天尊的话,他又放下心来,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施施然一挥衣袖说道:“主公无须担心!自古战场之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黄飞虎跳梁小丑一个。主公且调兵遣将与他交战即可。西岐顺应天命而起,时机到了。自会有有德之士前来相助。”
顺应天命而起,自会有有德之士相助?
帐中诸将俱皆是面面相觑,本是在讨论军务,岂料最后竟是以神鬼之言结束。望向申公豹的眼中隐有不满之色。
有刚直之人,站了出来说道:“吾等讨论军务,丞相缘何以虚言欺之?黄飞虎战功赫赫,如何是跳梁小丑?还有,兵来如何将挡?水来如何土掩?请丞相明示!”
申公豹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接话,吭吭哧哧了半天,只得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强辩道:“尔等只管出站。我自有安排!”
众将更是哗然,一时间帐内吵成一片。
“军机之事不容轻泄,尔等勿要多问!”伯邑考见申公豹一时陷入了众矢之的。忙出口喝止了诸人,朝着申公豹满是歉意的一笑,说道:“诸位将军也是心急我西岐之事,相父勿怪!有相父此言,孤便放心了!诸位且回营休息,明日再与黄飞虎一战!”
军机之事是不容轻泄。但帐内之人均是西岐的高层将领,若是连他们都不能知道这所谓的军机。那战事还如何进行下去?
这很明显是伯邑考在为申公豹解围。
伯邑考虽然忠厚仁慈,但也是一代明主,为何在这丞相一事上如此糊涂?
众将心头大惑不解,但见伯邑考态度坚决,也只得纷纷出了回了营帐。
“相父,此事……”待众将都走了之后,伯邑考才一脸疑惑的望向申公豹。
“主公放心!此话乃是臣师尊亲口说言,臣敢以项上头颅担保,定不会有假!明日主公只管遣将出战,黄飞虎不过区区凡人一个,如何挡得了天命!”见伯邑考也心有疑惑,申公豹当即急红了眼,赌咒发誓道。
言辞之间毫无一点丞相的风度,但态度却是让伯邑考心中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孤王便放心了!”
次日,天刚刚亮,便有士兵进帐禀告:“主公!营外有将搦战!”
“有谁愿意首阵走一趟?”伯邑考开口问道。
帐内有一人乃是文王姬昌第十二子姬叔乾,性急如火,当下站了出来,应道:“末将愿往!”
话罢,跃马提枪出了阵营。
营外搦战之人乃是黄飞虎的家将黄明,骑着一匹黑鬃马,头戴五角花冠,身披金棱铠甲,国字脸丹凤眼,手提一柄狼牙棒,看上去甚是威武不凡。
两人通了姓名之后,便战做了一团。
这黄明也算是弓马娴熟,但与姬叔乾相比却是要差上不少,毕竟一个是伯侯之子从小名师教导,而另一个只是陪少主练武的家将。
你来我往不过十几个回合,黄明便被姬叔乾一枪刺穿了胸口,掉落马来,紧跟着又是一枪直接扎透了黄明的心口。
一旁为黄明压阵的周纪、龙环、吴谦顿时大怒,对视了一眼,催马上前,一同夹击姬叔乾。
“来得好!”姬叔乾战得起兴,怡然不惧,手中一杆长枪舞动起来,似那翻滚不停的水车一般,将全身罩定,毫无一丝破绽,任那三人如何进攻,都取不得半点效果。
这四人俱皆是凡人将领,虽然看上去招式不凡,但威力也就一般,只将战场之上弄得烟尘滚滚,自己也闹得汗流浃背。
打了有百十来招,姬叔乾力气渐渐有些不止,不敢拖延下去,故意卖了个破绽,拼着挨了龙环一刀,看准机会一枪刺在了周纪的左肩之上,将他打下马去,又回马一枪刺在了吴谦的腿上,但他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借机脱了战场,催马逃回了营中。
不过这一番以一敌三到是让西岐兵马的士气大振。也算是首战告捷。
另一边的黄飞虎就不乐意了,四人出战,一死两伤。这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当下便整军出战,大队排开,从中间向两边,分别是黄飞虎、黄飞豹、黄飞彪、余化、龙环。
西岐首战告捷,军中对黄飞虎的敬畏之心也是变成了立功之心,当即也是迎了出去。
伯邑考站在中央,两边分别是姬发、申公豹。以及西岐一众将领,军容威仪。进退有法,气势不凡,比之黄飞虎还要强上几分。
伯邑考有父仇在身,黄飞虎有君命难违。曾经的世交叔侄此时阵前相遇竟是无话可说。
“伯邑考!今日天兵已至,还不速速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之罪!”黄飞豹见兄长面露难色,知道是念及旧情,但战场之上无父子,更何况其他,当下催马上前,提起手中长刀,指着伯邑考喝问道。
“殷商无道。残害忠良!吾父何罪之有,惨死于囚牢之中!今日起兵乃是顺天意而为,尔等助纣为虐。实乃自取祸端!何不与我一同征讨暴商,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提及姬昌之死,伯邑考一脸怒色,望着黄飞豹正色道。
“天下传闻,伯邑考忠良仁厚,天资聪慧。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君有过,为臣者不思直言进谏。反借此行那叛乱之事!你之所言,就如婴儿作笑,不识轻重,实非智者所言!”
话不投机半句多,黄家七世忠良身居高位,如今又成为了皇亲国戚,如何肯随这西岐造反?
黄飞豹当即嗤笑一声,面色一冷,搦战道:“今日多说无益,谁来与我一战!”
西岐阵营之中,当即有一人催马上前,手握一杆大锤,朝着黄飞豹砸了过去。
黄飞豹只将身子一侧,便躲闪了开来,眼疾刀快,噗地一声砍在了那人脖颈之上,顿时身首分离,死于非命。
“这般本事也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找死!”黄飞豹冷笑一声,说道。
“狂妄匹夫!我来擒你!”
眼见着西岐士气一阵低落,姬发心中一急,提起手中亮银枪,率先冲上阵前。
银盔素铠,白马银枪,上下似一块寒冰,在阳光之下闪烁着道道白光,银鬃马疾驰如风,一瞬间便到了黄飞豹面前。
黄飞豹见来人乃是一年轻小将,难免有些松懈,反应便是慢了一拍,只看见眼前银光一闪,还未来得及挥刀,便被一枪刺在了胸口之上。
砰的一声响,护心镜直接陷了下去,黄飞豹只觉胸口血气翻涌,眼前一黑,一股大力袭来,瞬间落下马去。
“贼子尔敢!”
黄飞彪见兄长落马,虎目一瞪,当即催马上前,手中宣花斧朝着姬发当头砸下。
宣花斧势大力沉,姬发不敢大意,回马收缰躲了过去,随后手中亮银枪如银蛇一般朝着黄飞彪咬去。
黄飞彪一时躲闪不开,噗的一声,被姬发刺中了左肩,血流不止。
姬发得势不饶人,将手中亮银枪一抡,以枪身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打下马去,身后一众士兵涌上来,将两人尽皆捆缚了起来,便要将他们拖回阵中。
黄飞虎看得心中大急,便要催五色神牛上前,一旁的余化开口说道:“武成王莫急!且看末将手段!”
话罢,催动坐下火眼金睛兽,拿着方天画戟,朝着姬发行去。
姬发连下两将,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见殷商阵营之中有有一人行来,也是不惧,催马再次迎了上去。
余化心知姬发武艺娴熟,如何肯与他动手?右手往腰间豹皮囊中一伸,取出一杆长不过三寸的黑幡来。
此幡名曰“戮魂幡”,乃是余化的师傅蓬莱岛一气仙余元所赐,专门毁人三魂六魄,威力也是不凡。
只见余化口中念动咒语,将那黑幡朝着天空中一丢,祭了出去。
那黑幡迎风见涨,不到片刻便有了方圆百米大小,几道黑气自幡上冒出,不一会便如同黑烟一般遮天蔽日,朝着姬发罩了过来。
姬发哪见过这般场面?一时间慌了手脚,躲闪不及,被黑烟罩在了头顶,顿时便觉得四肢发软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余化轻笑一声,右手一指,那黑烟顿时卷起姬发、黄飞豹、黄飞彪,连同那数百名士兵回到了殷商军营之中。
前后不过眨眼功夫。
看得一众西岐将领目瞪口呆,不知是怎么回事。
“相父,这……这如何是好?”伯邑考见姬发被擒,心中也是焦急,望着申公豹问道。
申公豹倒是知道这是道法作祟,但他却是有些心虚,不敢上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暗道:“这黑幡也不知是何物!我也不知能不能破了它!不若寻些道友,前来试上一试!”
这般想着,便转头对着伯邑考说道:“主公莫急!这旁门左道如何上得了台面?臣这便去寻些道法高深之士,不日定破了他这道法!
伯邑考无奈,只得鸣金收兵,挂起了免战牌。
申公豹换上一身道袍,跨上黑虎,正要去寻些道友相助,忽然听到账外有人来报:“丞相,营外有一道人求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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