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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化!你这是何意?难道要违背师叔命令,投与那殷商不成?”木吒一挺手中的吴钩,望着那护在黄飞虎身前的黄天化,大声喝问道。
黄天化一脸为难之色,望着眼前的木吒又看了看身后的黄飞虎,拱手说道:“道兄,吾随师父修行多年,今日始知自己父母尚在!吾这一身血肉俱是父精母血所化,如何能不尽人子之责?望师兄手下留情!莫要再与我父亲动手!”
木吒一听这黄飞虎竟是黄天化的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手中吴钩也是一顿,他之前还道是黄天化被那黄飞虎策反了,没想到其中竟有这层关系在。
当下面色稍缓,望着黄天化说道:“殷商无道,西岐当兴。此乃天数!武成王既是你的父亲,何不劝他也一同投归我西岐军中,日后荣华富贵也可享用不尽!”
黄天化眼睛一亮,调转了玉麒麟,朝着黄飞虎正欲开口相劝,便听黄飞虎厉声喝道:“孽障!你母亲兄弟俱在那朝歌之中,你姐姐更是我大商的皇后,你再此却要劝我降这西岐,难道是要逼死我黄氏满门吗?你且让开,让那逆贼杀了我便是!我黄家世代忠良,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无父无母不忠不孝的孽障!”
黄飞虎的话让黄天化面色一黯,他在两岁之时便被清虚道德真君抱到了山上,从小不知自己有父有母。此时忽然听闻自己还有一家亲人那种欣喜是无法言喻的,但此时被黄飞虎这话一逼,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脸上尽是纠结痛苦之色。
另一边,殷郊与殷洪同样也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与黄天化相比,他们的情况更加特殊,两人俱皆是殷商的嫡亲皇子,会被赤精子与广成子收为徒弟,完全是因为受到妲己的迫害,而此时妲己被纣王通缉。可以说两人已经没有了任何不回殷商的理由,毕竟他们是那最有资格继承殷商王位的人。
如今被殷破败先是以亲情为饵。再辅之以王位权势的诱惑,只三言两语便说得两人俱是蠢蠢欲动,尤其是殷洪,他的师傅赤精子已经身死。可以说与阐教的联系已经是淡薄到了极点,那种意动要远比殷郊还要强上几分。
“两位殿下!大王以前做出的那些错事,皆是因为被那妖孽妲己个哦迷惑了心神,实非出自大王本心!对两位殿下失落于野之事,大王更是自责不已,几次颁发旨意在全国寻索,却没有丝毫的收获!不料苍天有眼,竟是让两位殿下出现在了微臣面前!为天下苍生计,为大王计。臣恳请两位殿下随臣回朝!让吾大商千年之基业可以万世传承!”
这殷破败在朝歌之中乃是佞臣一个,当年便是他奉命追杀的殷郊殷洪,但此时说起话来却是好不害臊。说着说着硬生生流下了几滴眼泪,把那殷郊殷洪骗得泪流满面,只恨不得飞回朝歌去。
“两位师弟!”韦护自然是看出了不妙,身子轻轻往旁边侧了侧,挡在了申公豹面前,望着殷郊殷洪。正色道:“殷商气数已尽,以周代商乃是天数。难道你等真要违抗师命,助纣为虐不成?况吾等之求乃是成就仙道,岂能贪图凡间之富贵?”
殷郊面露犹豫之色,望着一脸期盼之色的殷破败又看看那边满是诚恳的韦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吾父所为乃是被那妖女所惑,非是出自本心,焉能以此定罪?兄长,父王既然有悔改之心,吾二人岂有助他人灭自己社稷,毁自家宗庙?何不助父王将这天下安定,既可免了刀兵之祸,吾等也可无愧于先祖在天之灵!”殷洪开口说道。
殷郊一听,也是一阵意动,眼神渐渐坚定下来,朝着申公豹一揖到底,说道:“师叔!恳请给我父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天下百姓这一个避免战祸的机会!”
“嗯……”申公豹略微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索一般,但手却是悄悄摸到了黑虎身上的打神鞭,趁着殷郊不注意,直接祭了出来,口中冷哼道:“这天下岂是你家之故业?天定之事又岂是你想改便改?看来你也是在那封神榜上有名姓!”
他最善言辞,自然也懂得先入为主的重要性,此时那殷郊殷洪已经被殷破败说动,显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让他回心转意的,更重要的那殷破败能用亲情、权势富贵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为饵,他只能用大义之类的虚言相劝,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是以选择了直接偷袭出手。
打神鞭在空中攸的飞起,鞭上金光一闪,嘭的一声打在了殷郊的身上。
按理说,这一鞭打下去,殷郊就算不死也会脱成皮,但奈何那广成子在临走之时将那翻天印、落魂钟乃至那紫绶仙衣都留与了殷郊,这一鞭子打在那紫绶仙衣之上,只是让殷郊一个趔趄跌落了马,却是连伤都没有伤到。
“好匹夫!吾等敬你是长辈,你却这般做派!看打!”殷洪见兄长跌落马去,勃然大怒,一催胯下战马,手中长剑朝着申公豹砍了过来。
申公豹见一击失手,顿时一惊,右手忙往那黑虎的脑袋一拍,黑虎身子一扭,脚下立时生风,朝着半空中一跃,便飞了过去。
“孽障!尔敢!”韦护一见,虽有些不满申公豹偷袭的举动,但也是不能看着申公豹被殷洪追杀,忙举起手中的降魔杵朝着那殷洪当头砸下。
降魔杵上金光一闪,浑厚的法力自杵上击出,似是山倒峰塌一般,挟着山河倒转之势,还未到身边,便能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
殷洪心中一惊,只觉眼前光芒一闪,那降魔杵已经是到了眼前,手忙脚乱之下,赶紧将手中宝剑向上一抬,格挡了过去。
咣!
降魔杵砸在长剑之上,发出一道震耳的响声,似是锤头砸在了铁块上一般,殷洪虎口一痛,宝剑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右臂也是酸软酥麻用不上一点力气。
他修行时间毕竟太短,满打满算也不够十年,一身修为全靠是灵丹妙药吃起来的,此时与韦护硬拼了一记,顿时显出了底子的浅薄来。
还未等他缓过这口气,便见眼前又是金光一闪,韦护的降魔杵再次砸了过来,殷洪心中一惊,忙施展出五行遁术,化作一道金光闪躲到了一变,只是那战马瞬间被砸成了肉酱。
“好!好!好!”看着战马那惨状,殷洪惊惧之余怒气顿生,脸上戾气一闪而过,大叫道:“你既不念同门之义,也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了阴阳镜,朝着韦护便照了过去。
这阴阳镜本是赤精子的镇洞之宝,在赤精子死后自然而然的被殷洪继承了下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件紫绶仙衣与水火锋,只是没想到这阴阳镜第一次出手,面对的便是自家的同门。
只见那阴阳镜上白光一闪,韦护身上的护体金光,如同豆腐遇见了卤水一般,瞬间消融了个干干净净。
韦护只觉眼前一黑,身子顿时从空中落了下来,跌倒在尘埃之中,昏迷不醒。
殷破败一见,大喜过望,忙催马上前,手中大刀寒光一闪,便欲斩下韦护的头颅。
殷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但很快便被他对权势的野心给取代,只将头往旁边一扭,任由那殷破败施为。
“孽障!休要伤我道兄!”
眼见韦护就要死于殷破败的刀下,天边突然金光一闪,呛的一声将那大刀打落到了一边。
那金光在空中又是一绕,划过一道似新月般的弧线,朝着那殷破败身上斩了过去。
殷破败一身武艺稀疏,哪里躲闪的过来,只见那金光划过,顿时被拦腰斩成两截,五脏六腑流的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一片,只余一道魂灵朝着封神台飞了过去。
“木吒!你竟敢出手伤人!”殷洪大怒,手中阴阳镜一晃,朝着木吒便照了过去。
木吒忙将身子一闪,施展出土遁之术,化作一道金光躲了过去。
“哪里逃!”
殷洪冷笑一声,手中阴阳镜不断晃动,一时间漫天的白光飞舞,木吒躲闪不及,被照在了身上,轰的一声从空中跌落下来,倒在了地上,扬起灰尘无数。
远处的黄天化心中一急,想要上前将木吒救下,但眼前黑影一闪,却是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挡在了他的面前。
“孽障!你若还要去助那逆贼,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黄天化身子一滞,脸上一阵挣扎痛苦之色,好半天,才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打吼,最后也没能迈出那一步。
殷洪也没能将木吒拿下,倒不是说他那阴阳镜失灵了,而是被一座宝塔拦住了去路。
这却是那李靖见机借助五行遁术将木吒给救了下来,不过他自知不是殷洪对手,救了木吒之后不敢停留,一溜烟朝着那西昆仑逃去,前去找自己的师傅度厄真人求助。
至于申公豹,早就见机不妙跑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战场之上,只剩下了杨戬一人。
梅山七圣、黄飞虎、殷郊、殷洪从四周围了过来,将他困在了中央。
再往外,是殷商十万精兵团团包围,旌旗密布战鼓如潮,血气似狼烟一般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