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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迫的时候,往往越是忍让,逼迫的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可是现在的钟若天在自己妹妹眼里,看起来来就是一只急了的狗,很想跳墙。人与狗不同,钟若寻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抽回自己的手,钟若寻正想离开。
钟若天只觉得,自己比钟若寻大,而她这么做,无疑就是在瞧不起自己。怒火攻心的钟若天不管不顾地追上钟若寻,一把抓向她的帽子,只是这一用力,连带着钟若寻的头发也被她抓住了。
钟若寻没想到堂堂一个大王妃,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你快放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钟若寻怒喝道。
“我管是什么地方,你今天要不给我道歉,你就休想离开这里。”反正,大殿里面锣鼓喧天的,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这也正是钟若天敢在这里出手的原因。
冷哼一声,钟若寻对上钟若天那张明艳的脸,满脸都是鄙视,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还得向你道歉?”
“今天你抢了我的风头,你得了父皇的赏赐。”钟若天几乎是在怒吼。
“哈哈……”钟若寻仰天大笑,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太可笑了点?一会儿皇上要给她赏赐,她却为了让钟若寻出丑,信誓旦旦地拒绝。这会儿知道钟若寻只不过是毁了容了,能说会道,而且还得到皇上的夸奖,得了不少赏赐,她就又后悔了,逼着人家给她道歉了。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秩序,是为了她一个人而设立的。
面对钟若寻直白的嘲笑,钟若天整个脸涨得通红,抓着钟若寻头发的手也越发用里了,“笑什么?你这个丑八怪,你不配笑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笑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要是不放手,我可要喊了。”
“啪”,钟若天一巴掌煽在钟若寻的脸上,触碰到她脸上的疤痕时,还厌恶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道:“喊啊,你不是喜欢喊吗?”说着,竟然将钟若寻推到了长廊栏杆边上,“你若是敢喊,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推下去?”
这长廊本来就建在水上,常年处在湿润的环境中,加上年久失修。在钟若天和钟若寻都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栏杆就这么应声而断。
钟若寻立刻跌进了冰冷的荷塘里。
今天穿的衣服本来就繁重,一浸到水,立刻变得笨重无比。钟若寻也不会水,只能比重重的衣服拖着往水里沉下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的让钟若天有点招架不住,只是愣愣地看着钟若寻犹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渐渐地沉进水底。
直到水面上只剩下几串水泡,钟若天的侍女小纯才紧张地道:“娘娘,快去找人啊。不然齐王妃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您一定没办法洗脱嫌疑的。”
小纯的话一瞬间让钟若天醒悟过来,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立刻和几个侍女大声呼救起来。
“快来人啊。”
“救命啊。”
“齐王妃落水了。”
……
外面的呼喊声,终于传到了大殿里,颜司明抬手,示意乐声先停下来。大家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只见颜子轩什么也来不及说,拔腿就往外跑。
颜司明暗道一声不好。他这个二小子从小性子沉稳,不会这么胡来,那么外面的喊声应该就和他媳妇有关了。“快,快去帮齐王。”
颜司明才刚开口,立刻便有一大波人拼命地往外面跑去,因为谁也不想放弃一个可以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机会。
一时间,大殿之外四条回廊突然人声鼎沸,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看到有人跑,其他的人便跟。
可是颜子轩的目标非常明确,几乎是立刻就来到了钟若天的身边,看着她那煞白的脸,目光几乎可以杀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颜子轩杀人的目光盯着,再面对他的质问,钟若天已经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顾着自己不停地流泪,抖着手指着钟若寻刚才沉下去的地方。
颜子轩一看到那折断的栏杆,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冷着声对钟若天的侍女问道:“齐王妃呢?”
“王妃,掉、掉进水里了。”
“噗通”一声,颜子轩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水里。随着刚才那几个女人的叫喊过了这么久,加上还不知道事情发生多久之后,她们才求救的,颜子轩只能加快动作往水下潜去。他只知道,如果钟若寻活不成了,那么他一定要在场的那几个女人偿命,管她是不是他皇兄的王妃,就算是父皇的王妃,他也会要她的命。
寒凉的湖水,像无数的针,刺痛了颜子轩全身的肌肤,乃至刺痛了他的骨头。可是他无瑕顾及自身的情况,心里脑里全部都是那个小女人。他一点都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了她,是否他还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直到这一刻,颜子轩才意识到,他对钟若寻的感情,已经执着到非君不可的地步了。
已经入夜,幽深的湖水里能见度几乎为零,颜子轩只能靠摸的。
大约半柱香之后,颜子轩总算摸到了布料的东西,心念一动,立刻将那条布拉了拉。现在已经确定他找到钟若寻了,因为那条布后面拖着很沉重的东西,想来也只有钟若寻了。
用力往回拉,颜子轩的内心里在怒喊:我要你活着,你必须给我活着。
很快,也有人跳进水里接应颜子轩,几个人用尽全力,将钟若寻抬出水面的那一刻,岸上立刻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颜子轩不顾自己一身狼藉,抱着钟若寻撕心裂肺地喊:“快醒醒,快醒,我不许你有事,不许。”
众人被他这么模样吓得不敢上前,还是颜司明率先回味过来,赶紧让已经候在一边的御医上前,替钟若寻查看。
御医在替钟若寻把脉的时候,颜子轩还是紧紧地抱着钟若寻的身体,将自己的脸依偎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妄想用自己那可怜的温度,替她暖一暖身体。
忽然,颜子轩注意到,钟若寻脸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颜色好像淡了不少。难道这是因为泡了水的缘故?颜子轩试探地按了按钟若寻的疤痕。
可是,下一刻,让他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