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影的电话,来的还算及时。
正如她说的那样,陈笑天出事了。
身为天江省的建材大王,各种建筑材料的绝对王者,很难相信他竟然会在建材供应方面遇到麻烦。
按理说,这行当里面,比他次一级的那些老总出问题还挺正常,到陈笑天这,那就太古怪了。
他身为行业龙头,谁能对付他?下游建材经销商,哪个不得看他脸色?
但有时候,上天就是这么捉弄人。
在天江省内,的确是没什么同行能够对付陈笑天,各大房地产开发商,也大多是跟陈笑天交好的。
毕竟从他那拿材料,品质有保证,价格嘛,也不算太离谱,反正比从外省进材料要实惠一些。
陈笑天的价格实惠,相当于是帮各位老板节省成本,这是给帮他们省钱啊,脑子坏了才把陈笑天搞下去呢。
就连当初的宁家,也没有动把陈笑天撸下去,扶持一个‘新建材大王’上来。
因为宁家的那位老爷很清楚,扶持一个新的建材大王上位,要动太多人的蛋糕,到时候引起群狼反扑,哪怕他是百兽之王,也不会好受。
但宁家不敢做,那是因为宁家的根毕竟在天江。
而且宁家也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压服那些跟陈笑天有牵扯的地产开发公司。
可这世界上,总有更高的山峰存在。
陈笑天就是遇到了一座更高的山峰,对方直接朝他压了下来,给了他窒息的一击。
早些年,北阳市做建材生意的不只陈笑天一人,还有其他有眼光的人也在做。
但就算做的人再多,最后也得分出个高下,逼出一个扛鼎的行业领头羊。
陈笑天,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他成为了这个行业的第一人。
当时还有另一个同行业的劲敌,此人名为郭秉昌。
他那时的布局与陈笑天相当,他占据了当时四成五的市场份额,陈笑天占据了五成五。
不够,最终老天还是更垂青陈笑天一些,郭秉昌出局了,陈笑天吃下了他的份额。
于是,郭秉昌败走东海,他被赶出了北阳市,赶出了天江省。
十几二十年,他都没有再回到过北阳市。
这段旧怨,显然是至今都没有消失,而郭秉昌在东海那边,抱上了一条大粗腿。
今天也算是另类的衣锦还乡了。
衣锦还乡,他可不得把当年吃过亏,忍过的憋屈全部讨回来?
所以,他直接动用背后大腿的能量,开始对付陈笑天了。
首先是找质量安全检查署的人去查封了陈笑天的大批建材,理由也很粗暴,这些建材质量不合格,一旦流入市场,可能会造成安全事故。
同时,他还举报了陈笑天回收二手建材加工翻新,直接让陈笑天的许多建材加工厂被勒令封停。
陈笑天现在当然是忙得焦头烂额,可平日里那些一口一个陈总的官面人,现在要么不接电话,要么跟他说话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话。
就连敷衍的时候都十分敷衍!
这气得他直接把手机砸了!
“呵呵呵,陈笑天,老老实实把公司交出来吧,我既然回来了,你就休想继续当天江省的‘建材大王’。”
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年级与陈笑天相仿的中年人阴沉沉地说道。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相貌丑陋,一口的黄牙,鹰钩鼻子细窄眼,此人正是陈笑天当年的对头郭秉昌。
“郭秉昌...”
陈笑天面色铁青地看着这个昔年的老对手,想不到这个‘老朋友’一回来就有如此雷霆之势。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切断了他的各方人脉。
这绝对是有人打了招呼,而且他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北阳市首向各方打了招呼。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郭秉昌离开东海市那么多年,怎么一回来就能说动市首站在他那边?
郭秉昌露出胜利者一般的笑容,姿态惬意,悠然自得。
“陈笑天,当年你把我赶出天江省,让我一无所有,狼狈不堪,二十年不敢回北阳。”
“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以泄我心头之恨!”
陈笑天冷笑道:“你害死我妻子,我没要你性命,已经是我仁慈了,现在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
郭秉昌悠悠道:“你老婆不识趣啊,我当然只能弄死她,不过...”
他忽然神色玩味,一副回味的神态:“你挑女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你老婆很棒...”
陈笑天瞳孔猛地一缩,当场就发飙了。
“郭秉昌!”
陈笑天抄起旁边的水杯,直接砸向了郭秉昌。
郭秉昌神色讥讽,身后一个保镖上前,一拳打碎了飞过来的水杯。
郭秉昌一脸不屑:“你们几个,好好招待陈总。”
而后,他的几个手下同时上前,按住了陈笑天,拳脚伺候。
“陈笑天,不想你儿子死的话,老老实实把公司交出来吧。”
“哦对了,我这里有我跟你老婆的视频,你要看看吗?”
郭秉昌眼神戏谑,享受着这种报复的快感。
“郭秉昌...郭秉昌!!!”
陈笑天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不成人形了,但还是能够透过那模糊的眼睛看到一股慑人的恨意。
“哈哈哈,陈笑天,你也有今天!”
“我郭秉昌背后,有东海罗家!就连范苍河都得对我恭恭敬敬,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要好好折磨你!”
“让你过那种生不如死,被人践踏的生活!”
砰!
这时,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阳脸色冷漠地走了进来。
郭秉昌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眉头一皱,问道:“小子,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陈笑天颤声道:“秦,秦阳...”
秦阳叹道:“陈叔,你应该早点联系我的。”
陈笑天却疯狂摇头:“秦阳,走,快走!这里的事情你别掺和!快走!”
东海罗家,他有所耳闻,这样的庞然大物,太过可怕了。
秦阳是他陈家父子的恩人,他不想把秦阳卷进这种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