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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微微一僵,不着痕迹地收回手,神情失落,动了动嘴,终是没说什么。
“那日在深渊,谢姐姐也曾见我身穿古越族嫁衣,当知晓我与阿祭早于几日前成亲,此番的公诸于世的合籍仪式……非我本人。”余菓菓踌躇半晌,道出缘由。
谢锦薇面色微微一僵,“难道谢无祭要同他人走完合籍仪式?”便是权宜之计,余菓菓心底可会好受?
余菓菓怔楞一瞬,轻笑道:“怎会呢……此事阿祭自有安排。”
谢锦薇:“那人是谁?”
“唔?”余菓菓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那人谢姐姐你也认识,昔日青云宗二师姐……岑欢。”
“竟……是她?!”谢锦薇眉头紧皱,岑欢此人她是有些印象,记忆中……那素来不与她们几人为伍的美艳女子,眼中似乎只能看得到谢无祭一人。
难道菓菓不知那人对谢无祭的心思?
待她抬眸看去,却见少女托腮撑案,笑得眉眼弯弯,语调微凉:“潜藏心底,隐晦不为人知的秘密总有一日会希望破灭的,对吗?”
谢锦薇怔住,牙根微酸,恍然大悟。
暖橘色的暮光落在少女发梢,宛若勾勒出一副唯美的画卷。
是了,眼前的余菓菓也不再是初入凡间……蒙昧无知的小锅精。
*
突然,外间风云大作,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得直响,声音几近破碎。
“阿祭?”余菓菓嗅到熟悉的气息同时裹挟一股耐人寻味的灵力,令她抛下谢锦薇,骤然站起身,毫不迟疑地跑向司余殿外,正巧同匆忙赶来的茨渠与小魔侍撞个正着。
谢锦薇捏着化形丹微微有些犹豫,索性暂停服下,紧随余菓菓身后。
茨渠摸摸鼻子,后退半步,躬身行礼,“魔、魔后唤属下至此有何吩咐?”
孰料余菓菓毫不犹豫地掰开他挡在眼前的健壮身形,颇有些色厉内荏的意味,“茨渠,让开。”
而后,她浑然不顾众人,径直跑向魔宫大门。
茨渠:“……”
茨渠凝着余菓菓很快消失的背影,转身与旁侧微微发抖的小魔侍面面相觑,本就魁梧的他在小魔侍面前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后者被他吓得跪在地,瑟缩道:“启禀魔将,奴、奴绝不敢假传命令,当真是魔后唤您至此。”
“你先起来。”茨渠无奈,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有这么可怕吗?
“我、我,谢……谢魔……使……”可惜小魔侍磕磕巴巴,越过茨渠,眸光似乎触及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竟头一歪,径直栽向茨渠的方向。
“喂喂喂,你别晕啊……”茨渠哪经历过这些?头一次被人投怀送抱的他,瞪直了眼,却在看到谢锦薇时,指尖微顿,“谢锦薇?你没死?”
那日深渊之后,谢锦薇被一股力量拽入深渊底下,她的死讯就已成定音,此番再度出现在魔宫中,无怪乎小魔侍会晕倒。
谢锦薇忧心余菓菓的安全,不欲多言,待想到自己的身份,略一思虑,果断服下化形丹化作小魔侍的模样,沉声嘱咐茨渠:“请茨渠魔将务必在这段时日将这这小魔侍藏起来,我需要这身份护在菓菓左右。”
茨渠:“……”
“事出紧急,我无暇解释与魔将听,请你务必照我说的做。”谢锦薇的话语遥遥传来,“我绝不会害菓菓。”
茨渠垂眸看向小魔侍,无奈地拎起她后颈的衣领,深深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不成?多说两句会死。
然不过一瞬息,魔宫上空陡然风起云涌。
茨渠脸色化作墨色般深沉,尊上出事了!
难道刚才魔后那般匆忙便是感知到他受伤了?
茨渠暗暗咂舌,他不过现在才察觉尊上的靠近,魔后预先一盏茶的时间,这是何等可怕的感知力……
*
待余菓菓赶至魔宫门前时,一路的魔卫不敢拦她,纷纷收起武器,躬身行礼,“魔后——”
她催促离宫门最近的两名守卫,命其开启宫门。
二人不敢迟疑,甫一开门,不同寻常的夜风兜头灌入,“这……魔后小心……”
余菓菓浑若未觉,抬步跨出宫门。
很近了。
在她脚步落地那刹,天际完全黑了下来,斑驳汹涌的卷云层,似是聚着云雨,欲落不落。
余菓菓的眸光落在其中渐渐靠近的两点人影,待看清之际,微诧:“大……师兄?”为何他会与阿祭一同回来?
还有他怀中所抱女子……似毫无生气。
沈云霁单手抱着女子,另一手稳着谢无祭的身子缓缓御空落下,在见到余菓菓的瞬间,那双淡然的琥珀色眸子终是起了万千涟漪,久久不能平息,薄唇轻启无声道:“小息。”
等二人离近之际,余菓菓方才看清……女子面色泛着青灰,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她抿唇移开视线,落在脸色红润,却昏迷不醒的谢无祭身上,无声询问沈云霁。
“此为……母亲遗骸,我要将她带回沈家宗祠。”沈云霁心绪起伏,眸光流转间,努力克制着自己,装作云淡风轻道:“五师弟无碍。”
饶是他也未察觉到自己话中的错处。
余菓菓敏锐地发现沈云霁所言,谢无祭行五,而非行八。
这可不像轻易会犯的错误,除非眼前人顺口唤了出来,而且还没发现自己喊错。
难道说……他也恢复了宿世百相中的记忆?那么谢无祭呢?
二人之间流动着的气息不似交手后的,那么与阿祭交手另有其人。
是谁?
余菓菓不敢断言,她从沈云霁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身形颀长丝毫不显瘦弱的谢无祭,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沈云霁的一举一动。
“小……小菓,不如还是我扶着师弟。”沈云霁扶在谢无祭另一侧的手臂微微收紧。
“大师兄还是唤我师妹罢。”余菓菓不松手,冷淡道:“小菓此等称呼……与我二人之间不甚适宜。”沈云霁说小之一字时,那齿缝间挤出的音节不似是菓,倒像是……息。
余菓菓心底微敞,有了计较,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她遂问他:“不知阿祭与大师兄遭遇何人?阿祭又为何昏迷不醒?”
其实这世间若说还有谁能奈何谢无祭,只剩下……那人。
“小师妹勿要忧心,师弟身上并无内外伤,仅是力竭,待几个时辰后即会醒转。”
余菓菓眨眼,示意他继续道。
沈云霁似乎知晓她会问这个,坦然回道:“是无上师叔……他要夺取越清玉,阻止我等入深渊。”
余菓菓故意表现得很淡然:“哦。”
沈云霁本以为她会问很多,听闻此言眼底浮上困惑,可还未等他开口,就见眼前的少女慢条斯理地抚平青年微皱的衣襟,浅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