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确认病症
贵妃这话听起来是在给叶丽莎解围,实际上还是上眼药,皇上都说共同举杯了,就叶丽莎磨磨蹭蹭的,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作,哪怕皇上再如何宠爱,也会心生不满的。
叶丽莎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她的双手都在打颤,似乎这手中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咳咳——”她竟是直接呛到了。
“哎呦,你都没喝呢,怎么就呛到了,这酒如此难闻吗?”
贵妃立刻掏出绣帕,替她擦拭嘴角。
不过她的“好意”并不被接受,叶丽莎直接推开了她。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不能饮酒,请您见谅。”
她深吸一口气,连忙告罪。
“丽妃,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如此沙哑?”
皇上听到她的声音都是一惊,明明方才说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碰一下酒杯就忽然变了?
“咳咳,臣妾方才吹了风。”
她又咳嗽了两声,说出来的话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般,嘶哑难听。
皇上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披风上,裹得这么严实,怎么可能吹风?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丽妃找的借口而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皇上没有继续追究,免得她下不来台。
“罢了,你不用举杯了。”
皇上摆摆手。
贵妃坐在一旁听得分明,见皇上如此轻松就放过了她,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若是换成了别的妃嫔,恐怕这会儿都被拖下去,等着处置了。
果然狐狸精就是厉害,连生病了都能把皇上勾得如此听话。
叶丽莎长舒了一口气,立刻将酒杯挪到桌角,离自己远远的。
她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五公主越发纳罕起来:“她这是演的,还是真的。竟然如此怕酒,难道那是一杯毒酒吗?
显然不止五公主这么想,皇室的人大多惜命,皇上看向薛德,薛德立刻上前,凑过来低语道:“皇上请放心,这酒无毒,今日小李子试毒,奴才亲自看他喝的。酒盅也没问题。”
皇上点头,显然怕其他人误会,再次端起酒饮了几口,力破众人的猜疑。
很快,皇上杯中见底,薛德立刻上前,给他斟酒。
“哗哗哗——”酒水入杯的声响传来,像是针刺进大脑一般,让叶丽莎忍不住惊恐。
她瞬间抓紧了披风,恨不得将自己的头脸都裹住。
皇上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他一直悄然关注着北魏、武鸣和蔡侯爷之间的动静,毕竟这三方势力的位置是他特地排的,才几人刚坐下开始,气氛就开始暗流汹涌。
他完全没注意到丽妃的不妥之处,倒是贵妃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不同。
在让后宫女人倒霉这方面,贵妃拥有多年经验,敏感的雷达瞬间就响了。
她示意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很快,倒酒声再次响起。
丽妃再度紧张起来,她已经忍受不住,直接伸出双手捂住耳朵,更不敢往贵妃那边看。
贵妃的嘴角轻轻勾起,看样子丽妃很害怕倒酒声。
她近一步观察,殿中的说话声就没停过,皇上故意排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起了效果。
三方势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烨皇帝,我们北魏敬仰您,在您的治理下,大烨朝民富兵强,百姓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对于大烨的农耕技术,以及女子的刺绣,北魏都十分感兴趣。您看在两国和谈条约里,可否加上这条,让两国派人互相学习,共同发展?”
叶利扬终于露出了最终目的,北魏民风粗犷,畜牧业发达,草原居多,适合农耕的地很少,不过不代表他不眼馋大烨人民的生活方式。
况且农耕技术涉及到的方面很广,灌溉、冶铁农具、开垦田地等等,好多技术学来,不一定用来农耕,就比如农具制造,冶铁技术学来可以锻造其他东西,比如武器。
至于刺绣技术就更不用说了,大烨的刺绣行家很多,各种绣法都有,那一块带刺绣的布料传进北魏,卖价甚高。
之前他们不愿意学,那是因为抢夺非常方便。
可如今有武鸣在,北魏想方设法都没能搞死他,他活着的这几十年,总不能不吃不喝,只能想办法自己学了。
“互相学习?王子殿下此话说得容易,但是做起来却很难。之前也曾经有过这种条约,我们大烨百姓实诚,教出去不少知识。但是去你们北魏学习的人,却什么都没学到,仅有的几个小窍门还是他们自己私下琢磨出来的。这种君子协定,根本不能和小人签订,否则吃亏的只有君子。”
蔡侯爷毫不客气地开口,直接拆他的台。
叶利扬面色不善,“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往事休要重提,蔡侯爷不要总活在过去。”
“王子殿下这话很对,不过活在过去的人好像是你,如今的大烨国富力强,已然不是你们北魏随意欺压的存在。这互相学习的条约,你们北魏说了不算。”
武鸣立刻开口,分明是和蔡侯爷一起压制北魏。
二打一,还是在大烨的地盘上,谁胜谁负,一眼分明。
叶利扬被气得眼睛圆瞪,要不是这条约十分重要,父王几次来信都有提及,他也没必要如此忍辱负重。
“武鸣将军所言甚是,不过这条约也不是你们北疆说得算,而是望京城说了算。蔡侯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还真羡慕你们,北疆拼死拼活守边疆,不过最后还是得看望京城的脸色行事,你们可真是坐享其成啊。”
叶利扬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些,直接抓住大烨痛点,要瓦解两者。
虽说这段话有挑拨离间之嫌,但是望京这些权贵和北疆之间,的确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些年来,两方势力明里暗里交锋过数次,不仅是要权贵子嗣争抢战功,还有更多以粮草辎重当威胁,掐住北疆的脖子。
望京想要死死压住北疆,让北疆始终俯首称臣,但是权贵又没有匹敌武鸣的将才,始终无法夺取指挥权,哪怕将一些好苗子送去北疆,要么被武鸣收服,成为他的狗腿子,要么就被退了回来。
而北疆对于望京这一系列的做法,也十分不满。
明明北疆可以发展得更好,可是这帮高枕无忧的官老爷们,非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指手画脚,这谁能受得了。
果然叶利扬的话音刚落,蔡侯爷的面色就变了,他很怕武鸣会倒戈。
说起来望京这群权贵们,既想压制北疆,但是又畏惧北疆。
又或者说得直白些,畏惧武鸣。
大烨朝出过多少位勇猛虎将,被誉为天才,是天生带兵打仗的料。
这些虎将们战无不胜,成长得极其迅速,驻守一方,甚至带出自己的亲兵,被称为某家军。
例如程宗然当初驻守西南几年后,他手里就带出了一支程家军,那时西南边境,人人皆以程家军为荣。
只是无论是什么虎将,当皇上觉得已然威胁到统治时,就会削弱他们,上位者最忌讳功高盖主。
于是朝廷就会使出各种手段,瓦解虎将们的势力,削弱他们的权力,甚至夺回兵权,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流放。
狡兔烹,良弓藏。
此方法屡试不爽,但是这些手段到了武鸣那里,却完全施展不开。
无论是强硬的手段,还是怀柔政策,武鸣都岿然不动,北疆始终被他牢牢抓在手里,连个钉子都很难插进去。
哪怕侥幸存活几个探子,送出来的情报也是错的,经常误导人,引发严重后果。
“北魏王子这是什么话,无论望京还是北疆,都是大烨的国土,没有贫贱之分。”
皇上终于开了金口。
他虽然想看三方互掐,但是叶利扬如此直白的挑衅,他还是不能忍受。
殿上的气氛十分热闹,倒是皇上身侧的两位妃嫔都十分安静。
通过方才的观察,贵妃已经心中有数,丽妃对声音的确有些敏感,但是对说话声不如倒酒声害怕。
同样都是声音,恐慌度却不同,她为何更害怕倒酒声呢?
恰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五公主派了贴身大宫女前来,悄悄传话:“娘娘,公主说丽妃可能是怕水,她让您有机会试探一二。”
怕水?
贵妃眼睛徒然瞪大,转而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难怪相比于说话声,丽妃更怕倒酒声,原来除了声音之外,她更怕水。
“让她放心吧。”
她冲着五公主遥遥一点头,就打发宫女离开,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五公主与贵妃飞快地做了个眼神交流,就各自移开。
她忍不住好奇,凑到温明蕴耳边低声询问:“你怎么知道她怕水?这附近也没有水啊。”
温明蕴歪了歪头,故作神秘地道:“我瞎猜的。”
“怎么猜到的?”
五公主不信。
“她怕火光,又怕声音,想必也该怕水。”
她语气认真地解释道。
五公主撇嘴,显然觉得她这理由牵强。
“算了,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吧,反正看见叶丽莎倒霉,我就开心。可惜这里是篝火晚会,不是泼水晚宴,不然非得让她吓到惊厥。”
五公主嘿嘿地笑着,忍不住搓手手,显然是迫不及待。
温明蕴却没有跟着笑,她眯起眼睛看向叶丽莎,对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虽然她也很高兴看到叶丽莎倒霉,但若是她的猜测应验了,只怕笑不出来。
*
“大烨皇上,我们北魏是诚心想要互相学习,增强彼此的交流,更加了解彼此——”叶利扬不想放弃。
“王子殿下,今日乃是狩猎日的篝火晚宴,不提朝事,只讲狩猎如何?”
皇上明显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立刻岔开话题。
叶利扬咬了咬牙,他十分不甘心,这话题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却聊到一半不聊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全听您的安排。今日篝火晚宴,怎可少了歌舞助兴,不如让丽妃娘娘跳几支北魏的舞给您瞧瞧?”
叶利扬沉住气,他并没有再纠缠,而是准备另辟蹊径。
先让妹妹跳舞取悦皇上,等之后晚宴散场了,让妹妹在侍寝的时候,提及此事,成功概率翻倍。
毕竟男人在床上高兴的时候,说什么都能答应。
叶丽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没在意到场上人说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浑身惊惧,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已经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丽妃娘娘,您觉得如何?”
叶利扬提出建议之后,皇上乐呵呵地答应了,倒是叶丽莎许久没给出反应,他立刻急了,忍不住扬高了声音道。
叶丽莎听到哥哥猛然拔高的声音,直接打了个颤,完全一头雾水,还是旁边的宫女走上前,轻声解释了一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展露曼妙舞姿。”
她不停地吞咽口水,说话都显得有些古怪。
“丽妃娘娘就不要谦虚了。”
叶利扬轻笑着说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温和无比,只是他始终看着叶丽莎,眼神里透着一股催促的意思。
叶丽莎急得满头大汗,她连抬头看向叶利扬都费劲,四处可见的火光,嘈杂的声音,还有淅淅沥沥流淌下来的酒水,都让她产生莫大的恐慌。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恐怖,像是扭曲变形了一般,全成了怪物,随时要将她吃了。
“我、我——”她哆嗦了半天,才点头答应了。
可是双手却如何都不敢解开披风,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
任谁都发现了丽妃的不对劲之处,明明周围气氛祥和,三方势力都不吵了,她却如此恐慌,如临大敌,非常的诡异。
面对她这番磨磨蹭蹭的架势,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丽妃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直接冷声道。
叶利扬张嘴还想说什么,忽然一位宫女端着汤过来,却不小心脚一崴,整个汤都撒了。
还恰好撒在主桌旁,多亏宫女一直避着三位主子,否则都可能直接撒到皇上头上。
贵妃悄悄缩回脚,那宫女明知被谁绊住了,却根本不敢看人,直接匆忙跪倒在地求饶。
宫女知晓,她找到是谁也没用,上菜的时候,为了防止宫人们互相使绊子出差错,每个人之间都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但凡有什么小动作,绝对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使绊子的人,不被其他人察觉,也只有宫人凑近桌子那一刻,有哪位主子伸脚拌她了。
“大胆!”
皇上震怒,在这种重要场合,竟然出现如此低级错误,绝对有损他的威严。
“啊!”
还不等皇上说出惩罚的话来,忽然身边传来一道凄厉的喊叫声。
叶丽莎连滚带爬离开座位,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汤水,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众人皆惊,皇上也顾不得惩罚宫女,周围的侍卫看见丽妃如此怪异行径,以为她是中邪了,纷纷上前随时准备护驾。
温明蕴一把握住五公主的手,贵妃的那碗汤彻底印证了她的想法,
“快让大家远离她——”她急忙开口。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一道清冷严肃的男声响起:“诸位最好还是远离丽妃娘娘,不要被她抓到更不要被咬伤。”
温明蕴抬头看过去,就见武鸣将军镇定地坐在位置上,边给自己倒酒,边叮嘱众人。
叶利扬瞧见如此古怪的叶丽莎,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到武鸣如此说,下意识觉得要遭殃,立刻反驳回去:“你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丽妃娘娘这分明是有古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她进帐篷里,找太医来瞧瞧。”
叶利扬的语气不容置疑,叶丽莎的大宫女立刻走过去,想要搀扶住她,但是叶丽莎听到她的脚步声,都觉得害怕,感觉有人要害她,立刻激动地挥舞着双臂,表现出攻击的状态。
“娘娘,您别怕,是赫琴来扶您。”
大宫女立刻轻声细语地安抚,几次之后才得以靠近她。
“愣着做什么,赶紧扶她进帐篷!”
叶利扬见她们俩蹲在那里不动弹,顿时急得不行,再次大声吼道。
这里是大烨朝的地盘,他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结果出了从北魏带来的侍女之外,并无人听从他的话,因此叶利扬觉得面上无光,仿佛想用更大的声音给自己增加气势。
没想到他喊完之后,侍卫们没动弹,倒是把叶丽莎又吓得一激灵,嗓子里开始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甚至开始流口水,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现在的叶丽莎,完全像个邋遢的疯妇,何曾有当日盛宠的风光。
甚至脸上艳丽的妆容,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爱卿,你知道丽妃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往日浓情蜜意的丽妃,如今不停流口水的模样,眼神里有些嫌弃。
丽妃虽然形态诡异,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反而一个劲儿地打哆嗦,把自己抱作一团,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而武鸣之前叮嘱的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对她这状态知情,因此才有一问。
“回皇上的话,臣并不是太医,也不敢肯定。只是瞧着丽妃如此形态,颇像是恐水症。”
武鸣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
他的话音刚落,五公主就恍然冒出一句:“是的,叶丽莎进宫之前被疯狗咬过。”
五公主和叶丽莎不对付,所以叶丽莎倒霉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之前听闻叶丽莎走在路上,被七八条疯狗围追堵截,直接咬得浑身是血被抬走时,她抚掌大笑着,老天有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过后来,叶丽莎不仅治好了伤口,还进宫当宠妃,仗着父皇的宠爱,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但是谁能想到,今日情势急转直下,疯狗咬的伤疤虽然好了,但是后续还没结束,竟然染上了恐水症。
恐水症,就是现代的狂犬病,指被疯狗咬过之后,染上的一种病,畏光,害怕声音,以及特别害怕水而闻名。
“不可能,她被疯狗咬过之后,仔细处理过伤口,也用疯狗的脑髓涂过伤口。”
叶利扬立刻反驳,满脸地不相信。
古人自从发现恐水症之后,也总结出一套防治的方法,除了认真清理伤口之外,就是把咬过自己的疯狗打死,取出它的脑子碾碎,然后敷在伤口上,这样就能有效防治。
五公主扬眉,反问道:“我听说当时咬她的狗众多,你确定每一条狗的脑髓都涂过吗?无一漏网?”
她这么一问,瞬间就让叶利扬闭嘴了。
连医术高超的大夫都不敢确定,更何况是他。
温明蕴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哪怕太医还没来检查过,她也几乎可以断定,叶丽莎这狂犬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用脑髓涂在伤口,虽然可以防治,但毕竟不是现代的狂犬疫苗,效果完全不能保证。
况且当初围攻叶丽莎的七八条疯狗,应该是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说不定就在等着她落得这个下场。
温明蕴并不替叶丽莎惋惜,毕竟这位北魏公主对她抱有极大敌意,而且还真切地伤害过她,要不是她当时机敏,恐怕此刻她的名声就被那个屠夫给毁了。
她只是可惜望京城的小狗们,古代只知道恐水症是疯狗引起的,因此但凡出现这种症状,宁错杀不放过,所以整条街乃至整座城的狗狗们,都会被杀掉。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很巧的是今日是姜院判当值。
“启禀皇上,丽妃娘娘这症状应是恐水症无疑,她并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只是畏惧光、声音以及水,吞咽也会很困难。其中对水流是最敏感的,不敢饮水、见水、闻水流声。大家散开,让她进入帐篷就好,此刻患者最需要独处的幽闭空间。”
姜院判仔细问询过宫女,丽妃之前的表现,又替她诊了脉,最终给出了结果。
“你们让开吧。”
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挥挥手,围在左右的侍卫们纷纷让开。
拥挤的人群散去,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放松下来,叶丽莎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旁边的宫女递过来手帕,她连忙按住嘴,连自己滴落的口水都会害怕。
等丽妃被送走之后,皇上立刻问姜院判:“这恐水症是会传染的吧?”
姜院判不紧不慢地道:“大部分皆是疯狗咬伤抓伤出血了,容易被传染上,人与人之间比较难,不过也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