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泣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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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曾经听祖父说过关于三足金蟾的信息，知道在传说它能口吐金钱，是旺财之物。相传古时候有位仙人功力高深，喜欢周游四海，降魔伏妖，布施造福人世。一日，他降服了长年危害百姓的金蟾妖精，在过程中金蟾受伤断其一脚，所以日后只余三脚。自此金蟾臣服仙人门下，为求将功赎罪，金蟾使出绝活咬进金银财宝，助仙人造福世人，帮助穷人，发散钱财。人们奇之，称其为招财蟾。

按照传说，三足金蟾应该与钱财有关。但是，它又会如何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里？”陈枫问道。

“秘天胜境。”

“那个对我施展幻术的青蛙王呢？他在哪里？”

“根本就没有青蛙王，他的出现也属于幻术之一。”

“那幻术是谁施展的？”

“是我，也是你。”

“你又是谁？”

“我是青蛙王。”

“你不是说青蛙王不存在吗？”

“我也不存在。你也可以认为我存在。假作真时真亦假，无还有处有还无。”

“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切，一切是我。如果你一定要我的名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别人都叫我泣魂。”三足金蟾没有张口却能够回答，声音依然古井无波，从四面八方涌到了陈枫的耳膜。

陈枫看到，随着他话音落尽，三足金蟾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变化的异兽，或鱼首鸟身，或状如蝌蚪，或人面蛇尾，或形如虎豹，或多手多足。间或，泣魂会变作寻常鸟兽的样子。

最终，泣魂开口说：“一切皆可为我之行。外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看到泣魂变了半天，终于变作一只普通的翠鸟立在红荷之上，陈枫知道去追究它的形态已经没有意义，于是问道：“秘天胜境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现在的你而言，秘天胜境只是意识。”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意识中。可是我在谁的意识里？意识中为什么会有你？”

“你现在在我的意识之中，准确地说，是你的意识在我的意识里。所以，无论你如何呼喊，你的声音都无法从我的意识之中传出。没有我的允许，你也走不出我的意识。”

“我的意识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意识里？”陈枫觉得不可思议。

“当一个人的意识强大到足以压倒另一个人的意识，利用一些秘术便可以做到这点。”泣魂的话冷冰冰的。

陈枫不由腹诽，泣魂这个样子，是绝对算不上“人”的。可是陈枫马上想到，对方估计能够洞悉自己的意识，那么自己说泣魂不是人，是不是马上就会被泣魂得知？

不过看到泣魂没有反应，陈枫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陈枫对于泣魂的话是一知半解。陈枫知道，就如同自己所在的空间可以成为世界一样，秘者的世界则称为秘界，每个人意识所处的那个空间被称为识海，秘者意识被成为秘识，秘者的识海则被称为秘海。

若是秘者的意识足够强大，是可以侵入别人的意识的，也就是进入别人的识海。一旦自己的秘识进入别人的识海，就可以给对方的意识施加压力甚至展开攻击，而且这种攻击往往是十分可怕致命的。一旦做到这一步，那么也就意味着入侵者的意识强大到了一个压制性的程度。试想，一个人武力和秘术再强横，但是思维遭人控制，后果是不可设想的。就如同一把刀虽然锋利，但是问它的用途，还要看它被攥在了谁的手里。但是，意识达到如此地步仍然不是巅峰。真正的巅峰是直接将别人的意识强行攫取到自己的意识之中，也就是自己的识海之中。一旦达到这个境界，秘者便可以说得上是杀人于无形，不费吹灰之力。

任何一门技艺的化境都是神奇的。就算是很多秘者看不起的炼器，修炼至化境足以在器物中开辟小千世界。同样，识海也算个小千世界，一旦能够将别人的意识摄入进来，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人的生死。

陈枫曾在《冷之密卷》之中看到一个秘术，乃是强行攫取别人的意识并吞噬掉，以此来壮大自己，和吞噬秘力一样，都属于吞噬秘术。不过，这个秘术近乎于蛮干。哪怕单单是将别人的意识摄入自己的脑海，也不能完好无损地原位复还，反而会导致被摄入着成为残疾甚至痴呆。因此，很多关于秘识的秘术虽然厉害，但基本上都不完美。像泣魂这样，轻松纳入自己的秘识，却对自己没有造成任何损伤，绝对算是了不起的手段！

现在，陈枫发现自己的意识虽然进入到了泣魂的秘海之中，但是陈枫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不适，看起来泣魂对于秘识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陈枫不由不为之叹服。

“你把我的秘识拉进你的秘海，有什么目的？要知道，我在秘界，可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秘徒。”陈枫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伙子，首先你放心，我对你并没有恶意。”陈枫想想自己到达秘天胜境后经历的那些幻象，虽然危险重重，但是多数都是考验。

“你知道这是对你的考验就好了。虽然你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但是也算勉强通过了考验。否则，你根本就帮不了我。”

陈枫确信泣魂绝对是手下留情了，若非如此，自己早已成为一个精神残废了。

“让我帮你？我就算是勉强通过了考验，可又如何帮得了强大的你。”

“小伙子，先不要问，你看看四周，说说你的感受。”泣魂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枫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水潭周围却已经换了模样，主要是光线变得黯淡，只能模糊见物。可是片刻之后，陈枫发现四周的黑暗又浓烈了几倍，这些黑暗像是从一个无底深洞里不断涌出来似的。那是最深最暗的黑色，浓稠如墨，滚滚地流淌开来，覆盖住附近的一切。视线内伸手不见五指。最后，哪怕是陈枫拼命地催动全身的所有秘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那现在呢？”泣魂说完，四周景象又变。水潭四周的地势不断突起，在上方合围，形成了一条黑暗的隧道，曲折蜿蜒，通向更黑暗的远处。脚下高低陡峭，高的是一些尖锐的突起，犬牙交错般横在前面；低的则是一个个大窟窿，深深向内凹陷。

“我看得见，但是看不清楚。”陈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