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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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慈宁宫。

古明早早起床来到慈宁宫给姬太后请安。

只见姬太后身边有一位小皇子，看到古明大声叫道：“明皇兄～”声音清亮高亢。

古明定睛一看，才知道是寿帝的三皇子古康，淑妃王宝宁的儿子。

这小屁孩长得可真快，三年前跟皇叔从关外回来朝见时，才那么小丁点儿，如今长成一米六的个头了。

但脸上却藏不住稚嫩之气，脖子上不见喉结，难怪其声音清亮如后世某男星之天籁之音。

“皇弟好久不见，长成小大人了。”古明对这个堂弟还是有好感的。

“哼，什么小大人！”

“康儿，不得无礼，应该称呼太子殿下。”

姬太后赶忙喝止三皇子，但脸上分外慈祥，并无指责之意。

“太子哥哥，陛下可不是你亲爹，”三皇子撇了一下嘴，叫起“太子”来很别扭，似乎很不服气，“我还是叫你明皇兄。”

言下之意，当今圣上是他亲爹，不是你这个太子的亲爹，你凭什么当太子。

这三皇子还是小孩子脾性，直肠子，虽然听起来难堪，但仔细想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古明也觉得当时父皇为什么不直接叫皇叔立自己为太侄，行监国之权。

古明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百思不得其解，也理解不了父皇有什么深意。

有时想着想着就以一句“侄子也是子”聊以遣怀。

自从古明挨寿帝打后，太子一直对寿帝耿耿于怀，太后始终觉得对古明有所亏欠。

如今可好，这三皇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这无疑是在打太后的脸嘛。

古明一脸苦笑，对着太后双手摆出无奈的姿势。

太后眉头紧缩，脸上飘过一丝黑线，但转瞬便强行堆起笑容。

瞧见太子低着头却掩盖不了泛红的脸颊，目光顿时充满怜爱。

古明马上垂下双手，神情十分恭敬。

“太子，本宫已知会你姨娘姬月奴，收你为皇子。”

太后说着把脸转向三皇子，悻悻地地说：“以后你这太子哥哥可就名正言顺了。”

“谢皇祖母怜爱。”

嘴里谢恩，却不忘向三皇子眨了一下得意的眼神。

被当众打脸的三皇子嗲的一声，“皇祖母～”，双脚不停地蹬地。

古明看到三皇子的模样，真想在他面前跳起科目三。

太后见古明身体已经康复，心情大悦，抓起太子的手不停地摇晃，好像太子还是十年前的小孩子。

古明感受着太后的疼爱，心底暖暖的。

便趁机向皇祖母讨要了御史大夫手下的御史中丞，并告知太后自己的打算。

古明是这样考虑的，大晟朝后宫由太后主政，三公中的御史大夫为太后效命，可以监察、弹劾百官。

但丞相势力盘根错节，且警惕性极高，御史台要对他们进行监察督办，往往力不从心。既然，御史台有这种权力，又无处用力，何不整合一下，各取所需。

太子想成立一个御史台的派出机构-理检司，用于监督百官，牵制丞相。

理检司虽与其他四司均隶属于尚书台，共同行使议政和决策职能，但有御史台作为背书，其作用非同小可。

其实说到历史，古明心里很是纠结，这大晟朝究竟是哪个朝代，他只知道网络盛传的大晟朝国姓是姓姬，而这个大晟朝的国姓是姓古，但每朝又都是姬姓女人掌管后宫，坐镇后位。

每当想起这段，古明都会禁不住感叹。

靠，真是古惧姬。

这个朝代并非三公九卿制，只有七卿机构，分别是：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太仆寺、廷尉寺、鸿胪寺、太府寺，太府寺很特殊，下辖三监，分别是：宗人监、户治监和少府监。

三公也仅剩丞相一枝独秀，一家独大，寿帝对丞相的权力膨胀有所忧心，这正是古明插足朝政的好时机。

至于三公中的太尉只是闲置的头衔，没有实权，留待以后整一个军情司。

御使大夫目前充其量也就只剩下监督、弹劾百官的职能了，从每日向太后汇报，慢慢变成半旬，甚至一个月才汇报一次了。

因此姬太后爽快地答应了，她巴不得她所管辖的御史台有这种发挥职能、拓宽业务的机会呢。

“殿下，本宫答应你。”太后此时语气凝重，一脸慈威。

“谢皇祖母成全！”古明欣喜若狂却没有溢于言表。

他知道，在这个帝王之家，阴谋阳谋，勾心斗角，作为太子储君更是伴君伴虎，如履薄冰。

而今军权全都掌握在寿帝的两个儿子手中，古明想搞军权暂时是搞不到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先搞政权这一条路了。

古明把这些关系一个个的分析，硬是从这些政权的关系图中逐渐发现了端倪。

现在事情的发展正朝着计划的方向运行，古明嘴角不禁勾起了弧线。

……

东宫南院。

东西走向，并排六隔间，已摆好案台几凳，每间都配有新的书架和档案柜，这些新做的摆设不时飘出浓郁的沉香木的味道。

古明亲自从少府监里挑选，几乎把整个尚书令里的精英调过来，重新组建尚书台。

尚书台设置起诏司、进奏司、参详司、转呈司、理检司。从西往东依次排列。

靠东那间较为宽敞，有书房、茶室和休息室，是太子坐台办公的地方。

古明分别给他们安置到各司，并说明各司的职能和工作要求。

理检司留给御史中丞主理。

为了不让调任过来的御史中丞一个人当光杆司令，古明安插了五个自己人当副职。

当然，随着业务扩大，太子还会继续安排自己人在理检司干活。

刚安排完毕，内行（xing）人高顿带着一行（hang）共十个官员冲进南院，要对太子宣寿帝口谕。

“着太子对十位大人进行考究，适其职务，均分各司，钦此。”

“本宫遵旨。”

靠!这是要硬摊呀！

这李密办事效率还挺高的，这么快就禀报寿帝派人来当卧底了。

古明暗暗下定决心，必须找个机会收李密为自己所用。

古明赏了十两银子给传谕的高顿，算是新开张派红包了。

这位高内行人-高“公公”临走时还说寿帝交代太子参加明日早朝。

古明领旨，送走了高顿。

至于这十个官员培训的事，就只好交给各司分别考究，因材任用了。

古明是懂历史的，像这种中央秘书机构，若没有寿帝的心腹在里面，恐怕是做不大也做不长久的。

就算寿帝不派人来，他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假装找不到部分合适人选，要求寿帝派人来的。

这时候寿帝迫不及待地就硬塞自己人进来，可见很重视这件事。

一则寿帝心头已经拔了丞相这根刺，二则尚书台里有寿帝自己的人，寿帝应该是称心如意了。

这下寿帝该安安心心练他的长生不老功，做他的千秋大梦去了。

而古明也为自己的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暗暗爽了一把。

我特么是在用温水把寿帝当青蛙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