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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月拉着花冲进雪地里,申就站在三楼的窗户看着她。
一夜而已,已经是遍地白雪了。
白三月常年住在海岛,少有见到雪的,后面难得去一趟人间也是去的南方,好不容易去一趟北方,也是夏天去的。
白三月回头没看见申,抬头一望,看见申正在楼上看她:“豹豹!下雪了!”
申冲她点点头,情不自禁地柔和了神情。
白三月是十分激动的,连带着被拉出来的花也十分激动。
虽然花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个什么劲,但是看到白三月这样激动,她就也觉得气血澎湃的。
白三月三两步跨进雪地,然后双手捧起一大捧雪,再往天上扬去。
美啊!
申柔和地望着小白,似乎刚刚不愉快吃味的根本不是他。
窗外银装素裹,天上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小雪。那银白色的、纯洁的雪花就那么轻轻地落在白三月的一头黑发上。
申拿出一管竹筒,那竹筒一面刨出几个孔洞,音韵空灵幽转,一个个音连成一段曲子。这是他雌母教他的。
当然,在他雌母死后,他再也没吹过这个曲子。
但此时此景,他拿起了这管竹笛。
一曲音律,只为你。
音律曼妙,忽如春风来,满地白雪仿若一地梨花开。
白三月回首,深深地望着申,露出一个极美的笑。
申想回她一个笑,却因吹着笛,无法咧嘴笑开,但也弯了眼眸。
只是吹着吹着,令他想到了逝世的雌母,那音律中也不禁带上了哀伤。
申的异常,白三月与花都是察觉了的。
花摇头,对白三月道:“唉,申也不容易,他雌母去世后,部落全靠他和辛,可辛初初上任的时候,是不得民心的。
毕竟,辛的雌母做出了那种事,全靠申,我听弃说起过,他见过好几次,申一个人时偷偷流泪。”
白三月觉得十分诧异,原来,豹豹也是会哭的。这么一来,她更加心疼申了。
吹着吹着,申出了神。
小白没来之前,他是很孤单的,月生还小,很多事不能跟月生说,都是他一个人默默承担下来的。
有了小白后,申感觉到了家的味道,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难过了。可是此情此景,待他再次吹起这首曲子的时候,不禁又想到他的雌母了。
“申!!”白三月朝着阁楼大喊,
申一顿,曲音也是一顿,他看向白三月。
微风乍起,白雪纷飞。
随后,白三月的黑发瞬间变白,一双毛绒绒的猫耳冒了出来。
此刻的白三月,白衣白发,又肤白胜雪,与满地白雪相互映衬。
白三月轻轻笑着:“你继续吹,孤给你跳舞好不好?”
小白要给她跳舞?
申点点头。
虽然,他不太明白,小白为什么要给他跳舞。
而这舞又是什么?
申吹着曲子想着。
大概就是像往年前,张药药还没有来的时候,巫医还是药本人时,跳的那种东西吧?
这么想来,小白要是跳这样的舞,也……挺有趣的。
申吹着笛子的时候差点没岔了气,想想就想笑怎么办?不行,他要憋住!
可是这么一吹,笛子又发出噗噗声,像极了放屁的声音。
做好了姿势的白三月差点没摔了。
白三月:“???”
申抬手安抚白三月,表示他会好好吹的。
白三月:“你行不行啊?不行孤就不跳了哦?”
申:“我错了,我认真吹。”
音律又重新开始,只不过,比起刚刚的调子,忧伤少了,要更着重音律,那节奏,一勾一迎,十分顺畅。
白三月也重新做好姿势。
随后,白发白衣的她,正立在雪地中央,忽然抛出白色的衣袖,又抽回,竟真的在雪地里跳起舞来。
那白色的裙摆转起来,轻盈极了,仿若令她整个人都融进雪地。
申眼睛都亮了,此刻的小白,就像是雪地的精灵。
花也看傻了。怎么办?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俊朗风逸,站在阁楼吹着笛子,一个绝美非凡,在雪地里跳着舞。
花抿抿嘴。
就………………就想打人!想极了!
她算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弃不往这两人身边凑了!明白为什么月生也不待这二人的身边,甚至于小禾苗都更喜欢粘着张药药。
太生气了!这两人仿若无人,大秀恩爱!就过分!
但她也好奇,她从未听过这舞是什么。
白三月也很少在别人面前跳舞,比见雪的次数还要少。
但她知道,自己也十分擅长跳舞的,毕竟会武术的女子大多也是身段柔软的,连妲己都夸过她的!
这么多年了,她记得就在许多许多年前,只这么给一个人跳过,他说她“宛若惊鸿,翩若游龙。”
那人就是申公豹,分明是他发现她女儿身的时候为难的她,说她穿不穿女装都无所谓,反正也如男人一般。
但等她跳完后,他的眼神大概如申此时的一模一样,惊艳。
宛若惊鸿,翩若游龙。
这是申公豹对她说的唯一一句好听的好,便叫她记到如今。
白三月忽然有些难过,兴许,她那时候也是在意申公豹的吧。
白三月为解人忧愁,不慎将自己陷进回忆中,脚上步子也愈发沉重。
台上的申未察半点。
他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小白,眼下的美丽太过美好,他不敢打扰,就怕一惊扰,这份美好就会随风飞去。
一舞毕,申仍意犹未尽。
白三月微微喘着气。
不知什么时候,曲已终。
花抬头看着这漫天白雪:“首领,你来长风部落也有三个月了吧?”
无人应答。
楼上的申也看着这边,只见白三月的裙摆荡起,整个人都直接栽进雪里不省人事。
原本以为白三月是在玩闹,凭着她先前看见白雪的模样,兴许此刻是在玩雪。不曾想,过了半时,也不见人出来。
“首领!首领?!”花朝白三月这里走近,依旧没听见声响回应。
不好!白三月晕厥了!
花刚想抬头叫申,就看见他从三楼一跃而下,径直冲向白三月这里,然后一把将晕厥过去的白三月捞起来,转身带进阁楼。
申:“花,快去找神使。”
不顾言他,花连忙去找张药药了。
等白三月再次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
窗户紧闭,亦不知是暮是晨。
白三月白着一张小脸,隐约还见屋内挤满了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一脸激动的表情,唯有申,紧皱着眉头,满面关怀。
见白三月醒了,申将他扶起来,然后往她身下塞了一个枕头。
“小白……”申又转头去唤张药药,“师父,小白醒了,你快来看看。”
张药药也探过来:“哎呀,徒徒,你醒了啊?我给你把把脉。”
白三月觉得喉咙干涩的不行,根本说不出话来。
张药药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烧退下来了,母子平安。”
白三月刚歇了一口气,然后猛地看向张药药。
母子平安??
白三月:“????”
你说什么?你说孤!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