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庆功宴

陈默将信息关闭,看向不远处的张子航。而对方一双目光早就注视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在等待着他。刚刚打完官司就见面，有点不合适。若是被有心的人利用，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样的内幕报道。现在的身份不必以往，陈默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在律师这个行业竞争中,稍有差池，一个不慎,不仅会让你的官司失败，还有可能把你自己搭进去。

这个社会，只有强者才能够生存。努力做得比别人更好，你才有更多生存机会。简答来说,就像是玩网友，只有你的等级越高,装备越好，能够挑战更强的boss，进入更多的副本。陈默现在，不过是走了千里之行的第一步，好的开头，才能让之后的路途更加坦荡。

“抱歉，今晚要开庆功宴。若是重要的事情，你就简单明了的说吧。若是其他事情，过几天再见面。”陈默给张子航发了一条短信。

“好的，那过几天见。”张子航回复。

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陈默心想。既然张子航也同意过几天再讲，实在是再好不过，也符合陈默的想法。只是让人实在想不通的事，李凯这厮也来找他做什么？

“不知道陈律师晚上可有时间，赏脸一起吃顿晚饭，算是庆祝你旗开得胜。”李凯笑的殷勤，不似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倒像是想法设法求上位的马屁精。也只有陈默能够有这么大的面子，看到李经理这样的一面。换做其他人等，岂能享受如此待遇？

陈默面含歉意的笑笑，弯弯的眉毛像是夜空中的月亮，而那双眼睛灿若星辰。李凯更是心痒难耐，以前怎么没发现，陈默的眼睛这么漂亮，充满着蛊惑。他现在就想抱着陈默，好好地疼爱一番。这个念头从五年前至今，一直没有褪去，反而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强烈。现在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如何能让他冷静的下来？他也想学古代汉武帝金屋藏娇，把陈默一辈子都圈养。

只是李凯也明白，他无法顺着自己的想法那样做。不言其他，如今的陈默，早已经有独自飞翔的翅膀。若是想要把他圈在身边，势必要折去他的双翅。这样的做法只会引起陈默的反感，最终导致两败俱伤的局面。李凯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够让陈默接受，也能够让他主动留在自己身边。简单来说，就是让陈默心甘情愿的再跟自己好。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很难实现。

“抱歉，李经理，我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下次吧。”碍于周围还有其他人在，陈默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不会被外人看出不妥。

“下次是什么时候？”李凯不依不挠，“陈律师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李某也不过是想请你吃一顿饭而已。放心，我只是淡出的表示感谢而已，不会有其他想法，希望你也不要想太多。”

最后一句话，是李凯在陈默的耳边，悄悄地说着。在外人看来像是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悄悄话，模样十分暧昧。李凯仗着人多，也摸准陈默不会让他难堪的心里，尽然得寸进尺，举动越加亲密。

陈默嫌恶的皱着眉头，不动声色的和李凯拉开距离。笑话，还真以为他是那个不懂情事的小屁孩，受你这个风月老手三言两语的挑逗就会把持不住？李凯，你把我也看得太简单了，也把自己看得太重。当真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绕着你在转？不说你，就是你整个家族，在这个星球上消失，明天同样会日出日落，有何不同？

“李经理，晚上我们要给小默开庆功会。”陈心悦带着职业微笑走过来，心里却在冷冷的打量着李凯，“李经理公务繁忙，不能前来也没有关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日后若是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一席话，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陈默与李凯的关系拉开距离。陈心悦在庭审快要结束时才赶来，看到陈默的出色表现，很是高兴。昨天她听完陈默讲完案情，心中便有算盘。只是不能和陈默明说，若是每次都直接告诉他如何如何，那么永远也不会成长。

所以陈欣悦只是稍作提示，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要陈默自己考虑。陈心悦有着自己的解决办法，与陈默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对陈默今后的职业生涯有着莫大的帮助。庭审宣判结束之后，陈心悦正打算恭喜陈默，恰巧看到李凯在起旁边暧昧不明的说着什么，顿时心生警觉。

李凯，你已经害过陈默一次，我又岂会让你，再伤的他遍体鳞伤？

不远处的张子航也看到两人之间的交谈，目光深邃。似有浓浓的幽怨与不甘在心中徘徊，久久不能散去。错过一次，便意味着要一辈子都失之交臂吗？当时若是他先向陈默告白，两人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呢？可惜遗憾终究是遗憾，错过的事情，要花多少努力能挽回？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再改变那人的心意。

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好，只是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不能够和他举案齐眉，便和他相敬如宾。做不了相濡以沫的爱人，那就做患难与共的兄弟。两人做朋友已有六年，张子航不止一次的明确自己是没有希望成为他陈默的伴侣。这是一个很好笑的事情，想来他自己也觉得各方面并不差。无论是相貌，头脑，还是家庭背景，即便算不上极品也能是个中上。换成寻常人家，不管男女，只怕早就应许，但张子航却搞不懂，陈默为何不愿意。

之前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当事人，但问题的答案并不能够让张子航满意。陈默给予的答复：因为是第一次，那么相信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期望他能够带给我想象中的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止不住的去胡思乱想。更多的是自己考虑不周，很多该想到的事情事实上并未想到。

李凯是陈默的初恋，也是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那种感觉，很奇怪。陈默对李凯，也不是恨，也没有怨。要怪只能怪，既然你没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又何必口出狂言打包票呢？当初李凯口口声声说要陈默等他，会处理好一切。结果呢？处理好一切的结果就是陈默的父亲除了意外？当真是让人意外。陈默将自己十几年的信任给予他，换来的是满身的伤痕。

“那你是否还喜欢着他？”张子航曾经这样问陈默。

“喜欢？”陈默轻笑，“谁知道呢。喜欢不喜欢，又能怎么样？相互喜欢的人未必在一起，在一起的人未必相互喜欢。情感的事情我们都说不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想再见到他。”

淡淡的口气，暗藏着各种各样的情感。是的，情感的事情我们都拿不准，但理智会告诉我们怎么做才是最合理的。

“陈律师竟然事先有约，我也不再好强求。”李凯无所谓的笑笑，便驱车离开。

陈默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这个大霉头。之后若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能不见他就不见。这个案子接了，实在是太费神费力。不仅是案件本身让陈默劳累，很李凯相处更让他身心疲惫。两人虽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每天都对着前任男友的一张脸，饶是再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也难免会胡思乱想些什么。何况对方还频频出招，时不时的营造些暧昧气氛，让陈默险些招架不住。

当晚的庆功宴设在东旭事务所附近的一家酒店。事务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个新人律师在第一个案子宣判结束后，要到这里聚餐。无论官司打赢还是打输，都要如此。官司若是赢了，这顿饭便是庆功宴；若是输了，那就要看当事人的意愿，是否要请这顿饭了。大多数情况下，输了的律师也会请同事来此一聚，算是相互交流经验，为之后的职业生涯做准备。

“你们陈家姐弟可真是厉害，第一次接手的案子，都相当有分量。没想到，你们都是马到成功，大获全胜啊。哈哈，我们东旭律师事务所，能有你们这样的精英，何愁不发展壮大。来来，让我们敬这姐弟俩一杯。”于德政坐在圆桌正中对门方向的位置，那是给最受尊重之人留的位置。此时他面色红润，脸上笑开了花。陈默接手这件案子，他也没想到能够成功。说实话，以他的眼光来看，胜率也就两成。没想到陈默便让这两成便为现实，硬生生的转变他的看法。

“哪里哪里，于大律师这句话可是严重了。我与陈默，如何担当的起。”陈心悦起身，笑脸相迎。

“陈律师，”来人喊得是陈心悦，“外面有个人在找你，说是叫陈东，是你们家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