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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卫若的手指在冷月的腰间微微颤抖,却没有拿下——这么拿下是欲盖拟彰好伐!
“师姐,你伤得厉害吗?”卫若索性把冷月抱在怀里,大声道:“师姐,你可别死啊,呜呜呜……”看着冷月瞪着一双天真无畏的眼睛,恨不得立时打瞎了,传音道:“师姐,快装病,这样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卫若,你可别死啊,呜呜呜……”猫从背后抱住卫若,模仿着卫若的语气,添油加醋。
百合,还有人兽……
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瞪着台上。
冷月很快明白过来,“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卫若,跪倒在地道:“师父。”说着,就要从乾坤袋里拿出“□□”,她不在乎什么名声,她只要师父能安好,因此先想到让师父合/体的事情。
谁知还没拿出来,被卫若一把摁住她,低声斥道:“你想害死师父?”
冷月一怔,迅疾明白过来,一时不知怎么办好,低下了头。
“卫若,你怎么从思过崖出来的?”清离忽然咳咳了两声,声音含着几分尴尬道;“虽然你们并没有犯下大过,哦……这个,……”
卫若微低着头,却既没向上看也没向下看——也不敢去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诸位师尊师父……前阵子卫若走火入魔,做了些糊涂事情,在思过崖已经清醒过来,这才与师姐一起离开,向诸位师尊禀告。”
说着,抬头用诚挚的眼眸看着诸位师尊道:“诸位师尊,师姐其实对我也无她意,只是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为了挽救我这个失足妇女,不是,失足……修士,才陪着我进思过崖的,等我清醒过来,才知道前因后果,心中十分后悔,这次来到这里,便是为师姐正名,也为自己还一个因果。”说着,叩头。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最雷的一幕过去了,大家不再看戏,而是纷纷发表议论,这事算是轰动昆仑的大事,自从立派以来,还没有女修拼命跟要女修成亲的,这算是千年等一回了桃色新闻,如今忽然见了真人,十分激动,恨不得扑上去采访,千人嗡嗡成一片。
清离低头看着卫若与冷月,沉吟了下,抚着胡须,对清远道:“掌门师弟,您看……”
清远动了动嘴唇,淡淡道:“一切按照昆仑派的规矩来。”
清离怔了怔,暗自摇头,心道卫若与冷月是清远的弟子,可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好像与自己无关似得,转头又对清刚道:“清刚师弟,你说呢?”
清刚铁黑着脸对着卫若问道:“你走火入魔,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隐约是记得的。”卫若知道师尊这是抓到了自己的漏洞,怵然道:“师尊,具体的事情,是我清醒过来之后,冷师姐与野乐修士告诉我的,哦……当时发疯的时候,不太清楚。”
清刚“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清离眨了眨眼,道:“清刚师弟……”
“昆仑派没有这个罪名。”清刚冷冷道:“不过身为昆仑弟子,倒行逆施,行为癫狂,亦要严惩!”
“是,是,弟子知错了,弟子走火入魔差点死掉,您也晓得的,自从从魔界回来,弟子就觉得元神有些异样,现在想来,应该是受到了魔气侵染……”卫若这话说得十分巧妙,虽然没有明确推卸责任,却也让清刚不忍重罚。
“师弟,卫若道功低微,本来去魔界就是一件险事,她受了干扰,练功走火入魔,做出癫狂之事,也算情有可原。”清离对清刚解释道,清刚“哼”了一声,清离又转头对清远道;“掌门师弟,你看如何……”
“禁足。”清远淡淡道:“清刚师弟说得对,行为癫狂,败坏昆仑声誉,亦不可恕,不惩不足以安天下!”
卫若从前听了这冰冷的话是要伤心的,可是此时再听去,却知道师父这是缺了魂魄的缘故,因此倒也不难过,上前叩头道:“卫若愿受惩罚。”
“你呢?”清远撩了一下眼皮,看着冷月。
冷月拼了命为师父,却见师父对自己如此冷酷,虽知道师父是误会,却也苦涩难当,怔怔望着清远不语。
清远眸光一闪,眯起眼道:“冷月,你可知罪?”
“师姐没有错。”卫若忽地抬起头来,抢着道道;“一切都是卫若的错,师姐看着我行为悖逆,便用这法子让我清醒罢了,所以师姐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清远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听清离道:“小卫若,你倒是坦诚。”
卫若笑了笑道:“弟子错了就是错了,不能让无辜之人受连累。”
卫若是律师出身,深知这事既然已经众目睽睽,若是想法遮掩,只能适得其反,因为大家现在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正义感的发泄,所以当众认错,坦荡改过,反而会赢得好感,并且越肯担责,同情就越会加分——成功公关案例:成龙儿子房祖名。
果然,清远虽然不为所动,可是台上的大修士都为卫若说起情来,下面冷明几个同门也跪求道:“师父,既然师妹已经认错,请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清远架不住人劝,只能淡淡道:“罢了。”
……
“你还真能忽悠。”猫坐在卫若的对面,道:“若不是咪子知道真相,差点也被你忽悠了去。”
卫若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托着腮,撩了一下眼皮道:“你以为我这么做,都是谁惹下的?”说着,掐住猫脖子恨恨道:“以后在公众前,再象今日那样拆我的台,别怪我阉了你下酒!”
猫哼了一声,从她手中逃脱,飞到她鼻子上道:“你这话逻辑错误,我没有猫鞭,你用什么下酒?”
“子宫。”卫若瞪着猫。
“好,算你狠!”野乐喷了口血。
卫若继续托脸发呆。
“又在思/春?”猫蹲在她的肩头。
“我在想,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师姐怎么还没师父还原?”卫若抱着自己的双膝,困惑道:“师姐不是很着急吗?”
猫抠鼻子哼了一声道:“你期望师父过来跪舔你,结果他没来,你很失望,是不是?”
卫若翻了个白眼。
“也许他跟雏鸟似得,第一眼看到了你师姐,现在正在跟冷月上演岛国片呢。”
“又胡扯。”卫若拍着猫头道:“能不能别这么雷人,即使师父肯,师姐怎么会……”说到半截,忽然想师姐为什么不肯,潜千辛万苦追到了师父,怎么会不肯呢?
艾玛,难道自己忙了一顿子,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么想着,心底一凉,站起来搓了搓手道:“我去看看师父怎样了。”说着,念闪身诀。
“猫也去。”野乐抱着卫若的脖子,两人一道白光到了天玄殿,见寝殿里清远正坐在石床上打坐,月光扑撒在石床上染着他那如仙的面容,丝毫不见暖色,听到了响动,睁开了眼。
“师父……”卫若激动地张了张口,道:“您……还好吧。”
师父还原了吗?
卫若道功太低,看不出好歹来,不过从眼眸中,感觉清远依然是冷冰冰的淡漠。
“还好。”清远轻轻道:“你病好了?”
“哦……”卫若苦笑了笑道;“师父,师姐没告诉你原因?”
清远只静静地望着她,许久才道:“卫若,装疯卖傻,只能适得其反,我已经厌倦了,你还是死心吧,别再折腾了,这次罚你到思过崖,也只略作小惩,若是以后……”
“知道了,师父。”卫若截住清远的话,点头道:“好,师父,我死心,呵呵。”说着,闪身不见。
“你怎么了?卫若。”野乐在床上做了个标准的猫蹲,看着卫若在房间里愁眉苦脸地走来走去道:“怀疑师父爱上你师姐了?”。
“不是,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卫若停住脚步,对野乐一字一句道:“师姐没有归还分/身!”
“哦?”野乐盘起腿来道:“为什么,她把师父的分/身煮了下酒了??”
卫若眼皮上的肌肉一直在跳,在跳,看着窗外的月亮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问情为何物啊。”
“伦家猫猫也要吃分/身。”猫飞到卫若的肩头,揪着卫若的头发。
“别捣乱。”卫若拎开猫道:“我们去找师姐。”
“你不是禁足了吗?”野乐哼了一声道:“你压根没把昆仑的规矩放在眼里!”
“那个上我的身叫嚣着百合的死妖怪才没把昆仑放在眼里。”卫若掐着猫脖子进了逍遥叶。
野乐见她虽然跟自己开玩笑,可脸色却掩饰不住黯然,嘟着嘴道:“你怎么了?难不成怕冷月真的把你师父下酒了?”
卫若心里烦闷,跟猫说说也好:“我从前看过一些……哦……故事。“
“故事?玛丽苏十七吗?”猫立时眸光烁烁。
“不是。”卫若沉吟道:“有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得不行,可是得不到,就把他杀了,然后把尸体放在自己身边,与之同吃同睡很多年,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个男人为了得到性/爱合一的爱情,就把一个高中生绑架强了,让她在极限环境下依赖她,最后那个高中生终于爱上了他,这种心理病叫斯德哥尔摩症,片名我还记得,叫禁室培/欲。”
“你怀疑冷月也要对师父的分/身这么做?”猫不解地挠了挠耳朵道:“煮了下酒吃不是更彻底吗?直接融为一体。”
卫若拍着猫头道:“我很希望师姐是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勇于牺牲的人,我心里好过些……你懂的?”
“我懂,不过我喜欢炒着吃。”猫瞪着琥珀眼。
卫若“……”
逍遥叶可以屏蔽所有的气息,卫若放慢了速度,进入了冷月的清秋宫,这里的一切也像冷月本人那样,充满着高贵冷艳的气息,连花苑里的花朵,都是郁金色的紫罗兰花,没有草,只有雪白的墙壁,卫若很快到了冷月的寝殿,化成一道青烟,轻轻渗了进去。
这里的寝殿与卫若的简朴舒服不同,每一件都精致豪华,显示着主人的高估品味,冷月一身白衣站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床上那人。
清远的□□就躺在床上,周围萦绕着他的一魂两魄,若是放开神识看去,每一个魂魄上都嵌着清远的脸,深情款款,喜悦无限,对着冷月笑着……
看着看着,卫若忽然明白了冷月为什么不肯合/体的原因——她舍不得。暗恋了几百年,从来没得师父这样的喜欢,忽然有一日,他变成了自己掌心物,她怎么舍得,她如何舍得?
野乐见卫若只是张望,却不出去,低低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去?她可是想要霸占你男人哦,卫圣母。”
卫若不答,眯起了眼,皎皎明月,映着那娇艳的脸,光影照人,嘴角弯弯,带着梦幻般的微笑,仿佛花开盛的绽放……她忽然叹了口气,走出了逍遥叶,装作着急的摸样道:“师姐?”
冷月看到卫若,不由一怔,许久才清醒过来,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师妹,我……我……”
“我知道,师姐,你是因为进不去师父的结界,是不是?”卫若怕自己笑得意味深长,只是做一脸惶急状,跺了跺脚道;“都怪我,怪我,我被师父罚着禁足,这几日就怨望了,现在才想起你的难处,走,师姐,咱们把师父的分/身运过去!”说着,转身走到床上,俯下来,闭上了眼,攥紧了拳头……
师姐……
希望你……你……
等了许久,冷月并没动,,卫若忽然松了口气。
她把清远抱了起来,转过身来道:“走吧,师姐。”面上静静的,含着几分掩盖不住的悲悯。
冷月痴痴地望着清远的面容,忽地抬头道:“师妹,也许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师父这样对我……”
卫若不答,低下了头。
清远此时的脸也在对她笑,便是分/身跟随她的摸样,深情款款,性格外露,急性子,爱吃醋,甚至有些调皮……
有些东西,我们并不晓得曾经它是怎样的珍贵……
“你师父这摸样好贱哦……”猫站在卫若的肩头,俯下来“啧啧”道。
卫若忽地收齐了满腔柔情,对猫翻了个白眼,听冷月开口道;“走吧,师妹。”
卫若“哦”了一声,把分/身递给了冷月,挽着冷月道:“走吧。”
“好。”冷月一滴泪忽地落在了清远的脸上,蜿蜒而下,流在了清远的脖子上,猛吸一口气,闭上眼,卫若念闪身诀,一下两人一猫进入了天玄殿的寝殿。
床上打坐的清远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冷月抱着自己的分/身,瞳仁急缩,却没有说话。
“师父……”冷月缓缓跪下道:“这是您的分/身,您还记得吗?”
清远低下头,打量着那分/身许久,这才动了动嘴唇道:“放下吧。”脸上殊无喜色。
冷月怔了怔,却不敢不从,把清远的分/身放在地上。
卫若觉得有些古怪,道:“师父,这是您的分/身啊,您自己长出的东西,不要了吗?”
清远冷冷地望了卫若一眼,挥了挥手道:“有劳你们了,去吧。”
“师父!”冷月终于忍不住道:“你也尽快,否则就回不去了……”
“知道了。”清远声音有些不耐烦道:“我自有处置。”
“师……”冷月还要说什么,被卫若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只得停住话头,对清远拱手作别,两个人一起进入逍遥叶,听猫道:“你师父好像不想要分/身了似得。”
卫若不答,盯着外面清远的动静。
许久,清远才从床上走下来,走到那分/身跟前,那灵魂宛如萤火虫一般飞到了他的手心里,不停地飞舞着,他慢慢攥住,脸色渐渐变得诡异。
“师姐,你说师父是不是分离太久了,两个都生出叛逆之心,不想合体了?”卫若侧头问冷月道。
冷月皱眉道:“也有可能。”
“那你岂非要3p?”猫插口道。
卫若恶狠狠拍着猫头,道:“若是真的分开成两个,会怎样??”
冷月摇头,道:“这种情形我也没见过,因为凡人分开就死了,修士即使能分开,也只能分开一会儿,分开多了,也会陨落的,师父道功高深,所以能分开这么久,至于分开之后……我也没见过,只知道人若魂魄不完整,最后会导致痴傻,发狂而死。”说着,眼泪忽然掉下来道:“都是我不好……”
卫若摆了摆手,截断她的话,道:“师姐,事已至此,其他先不说,咱们想法子让师父合/体,你说师父合/体要有什么程序?要怎样怎么才弄好?”
“打坐入定的时候作法,最容易。”冷月用袖子擦了一下眼,吸了吸鼻子道:“可是师父现在清醒着,想让他入定很难。”
“缺了魂魄的人,有什么致命的弱点吗?”卫若沉吟。
冷月怔了怔,道:“缺了魂魄的人,行为有些古怪的。”
“这个不算,我说的是攻击他的时候,他有什么顾不到的地方?”卫若做了个切的姿势。
冷月瞪大了眼睛,摇头。
卫若撇了撇嘴,抬头道:“猫说呢?你这么雷人,一定被人吓走过魂魄。”
“吓……”野乐蹦到卫若的肩头道:“三魂七魄不全的人,顶环是不完整的。”
“废话。”卫若翻了个白眼道:“还用你说。”
“所以百汇穴弱啊。”猫翻了同样的白眼。
“好咪子!”卫若拍了拍猫头道:“就这样,师姐,我去引开师父的注意力,你驾驭着这个逍遥叶到师父头顶上,对着师父的百汇穴进行攻击,尽量让他昏倒,如何?”
冷月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我们怎么能对师父动手?”
卫若见清远的脸色越来越暴戾,不及多说,忽地把玉箫递给了猫,扶着猫的双肩道:“你会攻击人穴吗?”
野乐哼了一声道:“你想做什么?”
“我有玛丽苏十八的岛国片。”卫若静静道。
“成交!”野乐用爪子拍着卫若的脸道:“真是小看咪,我才不用玉箫,我自有猫招。”
“拜托了,事成之后,玛丽苏十八加禁室培/欲两张片子,你值得拥有。”卫若拍着猫头,说着,忽地拉着冷月一下出了逍遥叶,叫了声“师父!”
清远没想到她们去而复返,不由一怔,沉着脸道:“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卫若笑嘻嘻地走上前。
“卫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清远漠然道:“我的心已死,不管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没有啦,是别的事情啊。”卫若抬头藐着清远的头顶,逍遥叶因为是清远自身的法器,因此能暗自接近而让清远感觉不到,卫若方才抓了一根猫毛,暗中可以感知猫的位置,此时逍遥叶离清远只有一尺之远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清远不耐烦道:“若是无事,滚!”
“师父不要这么薄情吗?”卫若脸皮厚,见清远如此也不害怕,反而向前走了两步。
清远蹙起了眉,忽地看向冷月道:“你一向是个乖得,也跟她学坏了不成?”
冷月从来视师父为天,听了这话,忙摇头道:“师父,不是,我……我们这是想……”
“慢着!”清远忽然摆了摆手,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要抬起头来——
“师父!”卫若忽然大吼一声,声音盖天,惊得清远与冷月一起望向了她。
“师父……”卫若猛吸一口气,看着已经飞到师父的头顶的逍遥叶,一下指着冷月道;“师姐说她想脱衣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