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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玛琪一起在购物中心逛街的珈榴正在发呆,她很少来这种地方,和喜欢穿和服的哥哥与有战斗服的妹妹都不同,珈榴不论是除妖还是上学都只穿校服,在休息日则会换上家里为她置办好的衣服,有休闲装也有和服,她对这些非常的无所谓。
自从穿越世界后,她的衣服都是跟一方通行一起买的,他去哪儿她就跟着,等到一方通行忍无可忍,就会把她拖进服装店随便给她挑衣服。但是现在——
“好看吗?”玛琪指着一条白色的荷叶边连衣裙询问珈榴。
好半天,珈榴都没什么反应,玛琪狐疑的转头看向她,她这才反应回来,珈榴摇了摇头,说:“没审美。”
玛琪倒也没在意,她看了珈榴一眼,嘴角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笑什么?”珈榴问道。
“你的确不需要什么审美也没问题,”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玛琪将那条裙子拿了下来,她递给了珈榴,“去试试。”
珈榴没有动作,等到玛琪又对她伸了伸手,她这才接过了那条裙子,“给我挑的?”
“嗯,上次订的改良和服还没到,而且”玛琪的眼睛在店里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满意的衣服了,这才对珈榴说,“你的运动服太丑了。”
珈榴自从来投奔库洛洛了以后,每天都是穿着运动服度日的。珈榴这回没说什么,直接钻进了更衣室。
当两人从商场里走出来时,珈榴在玛琪的要求下是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出来的。
玛琪并不想急着回去,她拉着珈榴走进了一家露天咖啡店,在点完单之后她直白的对珈榴说:“文身吧。”
这话题的跳跃性让珈榴都愣住了,她不明白玛琪为什么又会提出来这种事,于是她耐着性子说:“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库洛洛不是说不需要文身了吗?”她想知道是不是库洛洛又有什么新的幺蛾子了。
玛琪看着她,半晌才道:“每个旅团成员都会有。”
珈榴沉默了下来,这大概是在提醒她不文身就不是正式的团员了吧?这或许才是玛琪把她带出来的真正目的,这就是玛琪对她的极限了。
珈榴想起来了拿尼加在她离开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既然不想要我的帮助,为什么不把一方通行带上?有他在的话,你的胜算还要更大一些吧?”
“他虽然看起来铁石心肠的模样,其实心很软,他能宽容伤害过他的人,”珈榴这样说道,“在与旅团相处的这段时间内,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不信库洛洛会是一个身上毫无可取之处的人,如果他是这种存在,也不可能会有一群团员愿意接受他的命令。从那天短暂的接触来看,他是一个谨慎果决并且城府极深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拥有极强的人格魅力。在取得旅团信任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去了解认识一个人。虽然旅团死有余辜,但一旦产生感情牵扯,这件事或许就会成为一生的记忆。
拿尼加明白了珈榴的意思,她是在担心一方通行对这群人动手后会难以适应。
“听起来,真脆弱呢。”拿尼加无所谓的评价道。
“他和脆弱差得远呢。”珈榴不喜欢她这样说一方通行。
“那你呢?”拿尼加好奇的看着她问道,“难道你做这种事就无所谓吗?”
“是。”珈榴干脆的回道。
拿尼加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如果你能让旅团陪你去救你的挚友,或许效率会更快一些哦。”
珈榴的神色都冷了下来,“效率或许快了一些,但如果典明知道我是让这群伤害过我朋友的人把他救回来的,他一定会对我十分失望,并且拒绝回来。更何况,”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记住又如何?”
珈榴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玛琪,表情柔和了下来,她也许是会记住玛琪的,她不得不辜负玛琪的好心了。
珈榴装作一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模样,蹙眉道:“可是库洛洛说和他完成契约之后就是他的同伴了,他并没有特意和我强调文身这件事。”想了想,珈榴继续问道:“难道每个人的入团仪式都是不一样的吗?”最后,像是为了得到求证,她干脆的把那天找库洛洛时发生的情景对玛琪描述了一遍。
“最后,一个黑色的不倒翁就没|入我的身体里了。”珈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不过库洛洛说契约已经完成了。”
玛琪面色平淡的听她说完了这些,她不动声色的从珈榴的脸上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看咖啡厅提供的特价餐品,库洛洛在面对珈榴的这件事上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是铁了心的要杀掉珈榴,她对这种情况也无力回天。
珈榴看到她的表现立刻意识到了最近库洛洛一定是要有所行动了。她松开了手中的杯子,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她勉力克制住了自己手上的力气。果然,讨厌和喜欢这种感觉应该都是相互的,就像她想干掉库洛洛,库洛洛也想干掉她一样。
喝完咖啡后,玛琪和珈榴心思各异的回到了住处。
珈榴像往常一样和飞坦开始了联机对战,但她发现今天晚上的飞坦似乎及其心不在焉,竟然在通关过程中因为失误导致了两次团灭,这在平时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更加确定了库洛洛有了什么新的计划。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又恢复成了和往昔一样的水准,并且,他也不再沉默,照常开启了自己对珈榴的嘲讽日常。
珈榴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表现的非常淡定,她和往常一样和飞坦斗着嘴,指使库洛洛去拿外卖,顺便问一问玛琪和她一起定制的和服进度。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本身就是捕猎关系,要是心慈手软倒下的就是自己,珈榴一直对这样的现状认识的非常透彻。
从第二天开始,旅团余下的团员就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库洛洛的别墅中,珈榴对后过来的几人表现的都非常冷淡,他们同样也不怎么和珈榴搭话。
“柯特呢?”信长问道,“那家伙要缺席?”
“似乎是揍敌客的大家长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黑暗大陆冒险呢。”库洛洛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淡淡说道,“也可以理解,毕竟有一位揍敌客折在了黑暗大陆,所以才会谨慎一些。”
他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滑过,“既然这样,那么明天我们就出发吧。相信我们的这次旅行,一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因为我们有着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我没说错吧,珈榴?”库洛洛微笑着看着她。
这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珈榴的身上,珈榴倒没什么不适,她冷静的点了点头。
当众人都回到房间休息后,珈榴独自敲响了库洛洛的房门,当房门打开后库洛洛也没有多意外她的到来,他侧身将珈榴迎了进去,并让她坐在了自己卧室的沙发上。
“明天就出发吗?难道不应该先去杀掉西索再走吗?”珈榴开门见山的问道。做戏做全套,既然明天去黑暗大陆了也就是说他们近期都很难回来了,如果不提一提西索那个烦人精她自己都觉得像是破绽。
库洛洛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接着他了然的笑了起来,他给珈榴倒了一杯茶,这才轻声说道:“我本来是想结束黑暗大陆的行程,再让那些不准备去参加黑暗武斗大会的团员回来杀掉他的。”
“为什么那么麻烦?”
“因为,”库洛洛顿了顿,“酷拉皮卡在和他一起行动。你说过,你不会参加有关酷拉皮卡的行动的。”
“……你居然还记得。”珈榴这样说道。
“嗯,我当然记得。”
珈榴要是不知道他打算干掉自己,估计好感度都要被他刷上去了,这种默默的体贴还是让人很受用的。可惜……珈榴在心里冷笑了三声。
“珈榴,”在珈榴拉开房门的时候,库洛洛轻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回头看向他,库洛洛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容,“明天要辛苦你了。”
珈榴弯起了嘴角,她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后,她直接给西索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明天出发,预计两天后抵达黑暗大陆入口。”
珂珂,跟秃佬这种人,就是要比比谁更阴。
第二天,珈榴就和旅团众人坐上了飞艇,在历经一天一夜之后,他们于第二天的下午抵达了黑暗大陆入口的所在地。
“那地方有五大国的人在看守。”珈榴坐在副驾驶席上这样对开车的库洛洛说道。
在抵达之后,库洛洛就租了两辆车,他、珈榴飞坦和玛琪一辆,富兰克林、小滴、信长和剥落列夫一辆。
库洛洛在开车之余还分心的看了珈榴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并没有回答珈榴的问题,反而是问道:“去黑暗大陆,穿裙子没问题吗?”
珈榴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这是玛琪替她挑的裙子,她轻笑了起来,“嗯,没问题,玛琪帮我选的裙子,刚好可以和运动服告别了。”穿着这条裙子,也算是纪念一下吧。
玛琪听了她的话后微微垂下了视线。她和珈榴的想法惊人的一致,她同样认为这就算是留给珈榴的一些纪念。
库洛洛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然后他说:“五大国的那些人杀掉吧。”
“我是没什么关系,还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她闲闲的把胳膊搭在车窗边缘上,“你们呢?没问题吗?从那里回来的话,一下子就成了五大国公敌了吧?”
“那的确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呢。”库洛洛说道。
不过,库洛洛是注定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当他们弃车来到黑暗大陆入口的地方时,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黑暗大陆的入口,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在预示着有什么大事件要发生了。
“没有人?”珈榴疑惑的环顾着四周,“这和我们出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的语气谨慎了起来。
库洛洛听到了她的话后立刻对余下的几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原路折回。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团员来这地方踩过了点,这同样和他所知晓的消息完全不一样。他的心中几乎是瞬间有了定论,珈榴是叛徒,可是看着珈榴同样紧张的表情却又觉得她不像是在作伪。
珈榴从始至终都绷着一张脸,就在库洛洛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的那一瞬间,一直紧捏在掌心里的符咒被她唤醒了,匕首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她就这样维持着一副紧绷的表情一刀把库洛洛的右臂给砍了下来,在他的右臂刚和他的身体分家时,一只黑色幽灵瞬间出现在了珈榴的身边,它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口咬住库洛洛的断臂冲向了天空。
“团长——!”距离库洛洛最近的信长当即大吼一声砍向了珈榴,飞坦的伞剑刹那间出鞘,两人一左一右将没能及时作出回应的珈榴捅了个对穿。
富兰克林和小滴开始攻击那只已经飞向高空中的黑色幽灵,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它以视死如归的态度冲向了黑暗大陆的围墙,在它即将进入黑暗大陆之际,空气里却出现了黑色的裂缝,一张硕大的嘴巴凭空出现,一口便将珈榴的黑色幽灵给吞了进去,所有团员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大嘴吃掉了黑色幽灵后还伸出了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在这之后,它便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大事不妙,库洛洛使用盗贼的极意的手已经被毁了。
库洛洛本人倒是十分冷静,除了他的脸色稍显惨白,他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团长,你的手!”信长把刀从珈榴的尸体中拔了出来,他迈过了珈榴的尸体走到了库洛洛的跟前。
飞坦同样甩掉了伞剑上的鲜血,将它插|进了伞中,他现在浑身的煞气十分惊人,他沉默着看着库洛洛。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背对着已经被他们定义为死亡的珈榴。
“玛琪,”库洛洛说,“把别人的手接到我的身上,没有问题吗?”
玛琪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并没有这样试过,理论上可行,但是会有排斥反应。”
“没关系,只要撑过战斗时间再砍掉就好了。”库洛洛平静的说道,“我们一定是被人埋伏了,现在原路撤回估计会遇到捕猎者。分散行动。玛琪和我一组,其余的人自行组队。”
信长沉声道:“我这就把那女人的胳膊砍下来。”
就在他回身要去砍珈榴的胳膊时,他只觉一道锋芒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信长被砍成两半的尸体分别倒向了两边。
而已经死掉的珈榴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白色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信长的鲜血溅了她满身,她的发丝也被鲜血黏在了脸上,当她抬起头来时,那张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个相对灿烂的笑容。
“我的胳膊就不用想了,或许你可以试试你同伴的胳膊呢,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