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这两匹锦缎你拿着,给我把他赶紧卖到齐国去。今天晚上就送到扬州,莫要留下。”一间昏暗的小屋里面,三个人在窃窃私语,一人背上还背着几个麻袋。
赵老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平常都是他们从别人手里买人,从来没有人白送还贴钱的。
他害怕这有问题,迟疑的问道:“这位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你别管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晚上就把他送出去。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你这种人不能知道的,那是天仙打架。”
赵老二一听此话,急忙告饶道:“老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一个小鬼,天仙打架那能掺和。东坊的李三他胆大,老爷去找他吧!”
那人旁边一人笑道:“你伸手进去摸摸这是什么。”他取下背上的一个麻袋,打开了一条缝。
赵老二伸手进去一摸,摸到个园滚滚的东西。再仔细一摸,他心瞬时就紧了,血都要凉了。赵老二抬眼一看那两人,颤抖着问道:“两位老爷,这是......”
那拿着麻袋的人道:“李三。”
旁边那人道:“赵老二,你呢?”
赵老二连忙跪下求道:“两位老爷,我知错了。人我留下,锦缎你们就拿回去吧。”
那人道:“知趣就好,锦缎依旧留给你,把这人赶紧给我送出去。”
赵老二连连磕头,口中只称:“是是。”
那两人大笑两声,放下麻袋,出门而去。
来到门外,见外面也是一派庆祝元宵的繁华景象。知道不会有人注意自己,悄悄隐入人群之中,转出了这个坊。来到了秦淮河与长江交汇的渡口那里,周家的管家早就在那里备好了船等他们。
管家道:“六子,杨树,怎么样了。”
六子禀道:“回管家,已然办成了。”
管家笑道:“那就好。”他一招手,旁边的侍女捧上了三杯酒。
管家又道:“你们也累了,到船上休息去吧。主人给你们派了个去常州的差事,这里有五十吊钱,拿去花好。咱们仨就在这里别过了,敬你们一杯酒。”
六子和杨树一齐道:“管家大人这可使不得。”
管家道:“你们为主人办了这么大的事,怎能不敬。”他随便举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
六子和杨树等了一会儿,才迟疑的拿起酒来喝完,上了船。
其实他们不知道,三杯酒都有药。不过是安眠药,一时间不会显现。管家故意选了这里最奸懒馋滑的一个船夫,路上见财起意,又见这两个人不醒。遂在路上把这两个人推入江中,拿了钱跑到江北。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赶到齐国,在齐国安家定居不提。
管家这一下子,就真正把线索链给断了。赵老二不知道是谁要他办事,知道是谁要他办事的人又已经被不知道的人杀死了。当时在场的婢女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说周桐已经从这里面摘出去了。
事情再转到王家大宅,现在却是鸡飞狗跳的样子。
王辽在房中气的在使劲摔东西,什么西周的铜鼎,东汉的宝剑,不要钱似的被他摔断了。庾倩和桓思现在已经是哭做一团,娘俩抱住泣不成声,脑子已经糊涂了。王珩是最安静的一个,他早就昏过去了。
“你这个下作的奴隶,说!你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王辽抓起桌子上的茶杯,连茶带杯子一起打在了梅妈的身上。
滚烫的茶水淋到梅妈身上,梅妈却是一声也不吭。依旧是磕头如捣蒜一般,头皮都磕破了,白骨露了出来。
梅妈颤颤津津,汗如雨下。脸上白的如一张白纸一般,颤抖的说道:“主,主人,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奴婢原本在后面一直好好的跟着小主人的,可是突然来了一个人挡了奴婢一会儿,奴婢就跟丢了。后来奴婢听到有人叫奴婢,跑过去一看,小主人已经没了。”
王辽怒道:“没了!今天我就让你没掉信吧!你姓是姓梅,我哪想到这么不吉利!”他拿起一盏油灯,向梅妈就要扔过去。
这时有一个小厮跑上堂来见王辽要打人,急忙站在堂下不敢动。
王辽放下油灯道:“你有什么事情?”
那小厮道:“禀主人,那小贩问出来了。”遂将王华买灯失散,老板让他在此等候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王辽道:“你们没用刑吧?”
小厮道:“没有。”
王辽叹道:“没有就好,拿两匹黑细麻给人家。人家做了好事,不能让他吃亏。”一匹细麻布大约二百文,黑色加三倍。
小厮又道:“谢家,庾家,桓家公子来了。”
王辽道:“还不快请进来。”一转头对梅妈道:“你这泼奴,下去领一百板子。”
梅妈连忙磕头道:“谢主人大恩,谢主人不杀之恩。”说罢立马退下,领了一百板子。打的是皮开肉绽,不过私下行了贿。看似血腥,实则未动骨,抹上药就能下河游泳。
小厮赶紧领了谢渊,庾枫和桓羽三人上到堂来。这三家和王家一样,已成家岀仕之人都在洪都,留在本宅的都是小辈。
三人在堂上坐下,谢渊对王辽道:“辽兄,情况如何?”
王辽叹道:“不行啊,还未找到。”
谢渊道:“辽兄莫急,我谢家现在已经封锁了城门,着人已去察了出城人的名单。”
庾枫又道:“是及辽兄,我庾家全府上下奴隶三千,都被我遣去寻找了。”
桓羽也道:“辽兄,我桓家无有什么,只有大营内一万精兵。就算是把这建康城与周围坊城翻过来,刨地三尺也要找到。”
桓思从后堂转出,哭着说道:“三家心意,我王家没齿难忘。”庾倩在她身旁,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
桓羽急忙搀扶桓思,说道:“姑姑何出此言,我四家同气连枝,一家事乃四家事。”
庾枫也抱住庾倩道:“妹妹放心,大兄我当操办。侄儿这事,必当是吴姓所为,我等下就去找他们。”
庾倩对在庾枫怀里哭道:“那就多谢阿兄了。”
桓思在一旁阻止庾枫道:“不可去,我们现无证据,无所指责之理。且吴姓定当泯灭了证据,找也找不到。”
庾枫道:“那当如何?”
桓思道:“赶紧寻找就好,莫要过问吴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