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赫顿玛尔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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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赫顿玛尔小镇。

“烧死那个巫师！”

“烧死他！”

赫顿玛尔小镇中心，一个男孩被绑在木桩上，身下堆满了干柴，许多人都围站在其周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懵懂无知的幼儿，他们手中握着火把，神情狰狞而疯狂，如同地狱恶鬼。

“不！我不是！求求你们放过我！”男孩在木桩上挣扎着大喊，但无济于事，民众们仇恨巫师的情绪十分强烈，而有的人只是被其他人调动了情绪，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怒吼什么。

“巫师让我们受尽蛇类的折磨，他们罪该万死！”有人高喊，其余人纷纷响应。

“爸爸！救我！”男孩在木桩上涕泪横流，朝着身前一个男子叫道，可是那个男人像是完全听不到对方的话一样，仍旧在疯狂地高举自己手中的火把。

人群中，乔和月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乔淡淡地说。

“你的语气并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可理喻的。”月抱着手说道。

“呵，见的多了自然就习惯了，外面的世界也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不分辨善恶，盲目从众，自以为是，为所谓的顶头上司处理异教徒。”乔对月说，“不救他吗？”

后者摇头说道：“这种事太多了，救他会让我们自己陷入困境，看看就好，你看，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但却亲自点燃了这罪恶之火。”

“大概是不想和所谓的邪恶沾染上任何一点关系吧，因为害怕反而更加疯狂了，是担心自己也上火刑架吧。”乔分析道。

“呵呵，这种人真是可悲，亲手埋葬自己的孩子，看着吧，很多巫师都是这样被逼疯了，这也是巫师和人类不能共存的理由之一啊。”月突然露出笑容说道。

木桩上的男孩怔怔地看着自己父亲点燃身下的柴火，火焰中男孩的表情变得痛苦，眼眶中冒出白气，那是泪水因为高温蒸发留下的痕迹，很快他的皮肤渐渐变得焦黑，但表情却不再痛苦，而是充满了绝望和仇恨，男孩的身躯突然缩小，变成一只鸟扑腾着飞起，翅膀上的火焰鲜艳而美丽。

“我要你们死！”男孩怨恨的声音从鸟嘴中传出来。

“噗”的一声，飞鸟被一只箭透胸穿过，赤红的鲜血如同火焰，在空中洒下来，浇在了熊熊大火之上，空中的飞鸟也恢复成男孩模样，重重地摔在了火中，砸倒了许多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岂能如你所愿！”一个高大的男人持弓站立，他威武的姿态换来了众人的喝彩。

乔和月默然地看着那堆被烧成黑炭模样的身影，他蜷缩在柴火的中央，像极了冬夜的流浪狗蜷缩在墙角的模样。

“看到这些你不愤怒吗？”乔问她。

“见得多了就习惯了，早就对这种事情麻木。”月学着乔的语气说道，“走吧，我们去把东西买好吧。”

“好的，大小姐。”乔微微一笑，如同一个忠实的仆从。

两人进入了小镇中的一家商店，乔用魔核换了不少岛上的通用货币，买了驱虫粉以及一些在密林中可能用到的材料，魔法材料商店中是没有卖的，两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买，随后乔和月又在服装店购置了不少日常换洗的衣服。

“你说为什么货币要叫蛇币呢，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了被蛇类统治的事实了吗？”乔扛着一个大包，把玩着手中的蛇形货币。

“既然是事实，为什么又要否定，如果不用的话，不是公开表明自己是反抗蛇类统治的人吗？这样做除了是自己作死我真想不到。”月平淡地说道。

“就是随便问问。”乔尴尬地笑道。

“走吧，去酒馆。”月对他说道，然后一个人走到前方带路，实在悠闲。

“喂，你这是剥削童工啊。”

“十岁不小了。”

······

赫顿玛尔的酒馆在小镇东南，因为赫顿玛尔是去往蛇城的必经之路，很多战士从幽暗密林出来后都会在这里补充必需品，或者把身上的魔核换成蛇币。

“似乎这边的异族人特别多。”乔说道，从进入小镇东南开始，他们遇到了很多兽人、矮人等等，甚至还有精灵，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一个岛上，他还以为自己道了联盟方呢。

“嗯，南部也就几个大点的城镇，而赫顿玛尔又是附近战士的聚集点，有这么多异族人并不奇怪。”月回答，“在南部森林某处据说有一个精灵的据点，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在哪。”

“异族人也恨他们自己的巫师吗？”乔突然问道。

月一愣，摇摇头。

“只有人类才会那样。”

“······”

酒馆通常是前往幽暗密林的战士们的聚集场所，也有很多独行者在此等候，希望能够组到队伍进入幽暗密林中捞点金。

“对于你上次的问题我似乎有答案了。”月突然说道。

“你想到了什么？”乔笑道。

“关于为什么其他魔兽没有灭绝的原因，我觉得蛇类虽然统治了蛇岛，但他们并非没有天敌，有些魔兽并不惧怕蛇类，并以蛇类为食，而似乎苍蓝鬼蟒也乐得见到这样的情况存在。”月分析道，“就像它以人类巫师为食一样，我觉得它是在圈养这个岛上的其他生物。”

“有点道理，不过答案应该不是这个。”乔说道。

月皱眉问：“那是什么？”

“自然规则的存在。”乔对她解释，“所谓自然规则当然指的是弱肉强食，不过我的意思并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岛上没有食草动物。”

“什么意思，魔兽为什么要吃草？”月疑惑地问。

“······”乔无语，“你为什么会觉得螟萝冠蛇会以其他魔兽为食？”

“难道不是吗？”

“它不过是1级魔兽，除了群居以外它面对其他食肉魔兽没有任何一点优势，也就是说在魔兽中螟萝冠蛇才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乔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它们才是食物？”月难以置信地说道，但又摇头，“我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你是说为什么苍蓝鬼蟒为什么会甘心让自己的子民成为食物吗？”乔问她，后者点头。

“那么假如你是统治者，当你发现你的人口已经很多了，但你的粮食却不充足，刚好你又有敌人，你会怎么办？”乔给月举例。

后者瞬间明白，点点头然后说道：“即使确实苍蓝鬼蟒让这多余的部分作为食物，那又能证明什么？”

乔摇头：“你又理解错了，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是规则让这群鬼蛇成为食物，而不是苍蓝鬼蟒，高等级同类魔兽能够驱使低等级的是没错，但山高皇帝远，苍蓝鬼蟒根本不可能从蛇城就直接控制鬼蛇袭击人类。”

月皱着眉头思考。

“算了，你别想了，就是猜测而已，有一个疑问我没理解，为什么使用巫术就会被周围的鬼蛇察觉，如果这个疑问不搞懂，之前的猜测也是白费。”乔打断她的思考。

“······那你说那么多干嘛。”

“人总是对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同时又有恐惧，大多人会被恐惧打败，我就是少数人。”乔换了只手抗包。

“好吧，我们进去吧。”两人到酒馆门口后，月带头进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