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规则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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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下来？”佩姬疑惑地看着天空的那个身影，按道理说血月增强一个亡灵和吞噬其灵智只在一瞬之间，然而直到骷髅杀光了追上来的亡灵以后，乔仍旧还未从空中落下，“难道是因为还残存着灵智？不对，那个眼神，明显已经被完全浸染。”

“还没下来吗？”骷髅收起骨剑，站到佩姬身边。

“嗯，似乎还在挣扎，但明明眼睛已经变化了。”佩姬回答。

月听到他们的话，随即将视线转到那些已经彻底死亡的亡灵的眼睛上，他们整个眼眶都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隐隐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但与乔不同的是，这些光芒都过于微弱，而乔两道的眼神却已经变成实质的红光，仿佛能够摄人心魄。

此刻的乔却不像佩姬和骷髅所说的那样被血月吞噬了灵智，精神力在蛇岛上被称作灵魂，与灵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灵魂在修真世界中又分为三魂七魄，三魂掌控人体精气神，而七魄掌控人体的七种欲望，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通常死物在变成亡灵之后三魂七魄中有两魂、七魄会消失在天地间，只剩下人魂留存，随着等级的增加，亡灵会逐渐补全其他魂魄。

乔不同，他的魂魄很完整，是纯粹活人的他，理论上是完全不会受到红月影响，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修炼《天罡地煞》的原因，体内的死气受到腥红之月的增幅，导致转化来的生气始终压不过，所以自主修炼结束之后，他身体中仍旧是以死气为主，这样一来他就处于“亡灵”的状态，无意间欺骗了规则，红月便直接影响到乔。

可是灵魂的完整本身就是一种规则，红月规则强势入侵，按道理两种相悖的规则会以强盛的一方获胜，此刻血月当头，其规则自然强于“完整灵魂”的规则，可偏偏乔体内还有一种“魔法阵”的规则，血月想要吞噬精神力，自然又遭到反抗，可是两种规则又不主攻，于是诡异地形成平衡。

因此，乔此刻虽然受到血月影响导致身体发生变化，但是他的灵智却被完美保存，不像其他亡灵一样发狂，他很清醒，而且还很强大，血月让他的身体机能翻了十倍左右，直逼3级战士，这种力量似要破体而出的感觉让乔很舒服，也十分怀念。

当体内血月的规则不在增强的时候，乔知道这种好事也到了尽头，尽管他不是很明白，包括自己昏迷之后出现的声音以及暴涨的魔力和精神力，不过凡事皆有因果，经历了这么多事的他早就明白，有些事需要穷极因由，有些则没有必要。

乔落到地上，佩姬等人严阵以待。

前者有些好奇，随即便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更何况是佩姬他们，乔收起身外的死气，整个人暴露在几人面前。

白色的及腰长发，皮肤依旧白皙如旧，不过此刻更添了一份苍白，一双血色的眸子冒着红光，最大的变化是乔的外形，除了面貌成熟了几分以外，原本只有一米三左右的他此刻居然飙到一米七以上，现在乔身上的衣服只剩一件白色的小裤衩，其他的衣服已经崩坏。

“我靠！我的衣服呢？”乔大吃一惊，这个变化他可没察觉到啊，当死气回收，这林间又是妖风阵阵，长发虽然飘逸，然而屁屁却微凉。

佩姬和骷髅早就傻眼，手上的武器放下也不是，收起也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他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活人会受到红月侵蚀？为什么受到了红月的侵蚀还能保持着神智？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种种疑问充斥着他们，以致于他们根本没考虑怎么回话。

倒是后方的切斯特反应过来，见到乔并没有失去理智的样子，便从空间戒指中丢出一套衣服给乔，切斯特的身高比乔此刻的身高相仿，乔穿上之后倒显得极为合身。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想问什么问吧，不过在此之前，佩姬！你来得这么晚，我死了你负责？”乔挠起长发，熟练地掏出一根红绳扎成马尾，语气虽然责问却不责怪。

佩姬面罩下发出一声低笑说道：“是啊，差点就死了，不过艾希在的话，你就死不了。”

“艾希？”乔大概猜到佩姬指的是这具骷髅了。

果不其然，骷髅朝乔点了点头：“我就是艾希，是一个5级祭司，只要你还有一口气，自然保你不死。”

“祭司吗。”乔略微疑惑，那不是宗教中的职位吗？到这边却变成了一种职业。

“对。”骷髅艾希回答，“现在你能帮我解答一些问题吗？”

乔点头。

艾希两排牙齿在空气中开开合合，然后吐出一个问题：“别的就不问，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没被血月吞噬灵智吗？这对我们很重要。”

佩姬也在旁边点头。

“什么意思？天上这个玩意能够吞噬神智？”乔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副样子十分邪气，和平日里他稚气未脱的模样大相径庭，月在心中想到，这或许就是乔长大后的模样罢。

骷髅和佩姬都觉得正常，他们并不熟悉乔，佩姬在旁边说道：“是的，被血月增幅过的亡灵无一不被吞噬灵智，他们中大部分迷失在强大的力量中，再没清醒过来，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戮怪物。”

“听你的意思是说一般只有亡灵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吗？”乔很轻易地就找到话语中的重要要素，骷髅闻言点头，乔就继续说道：“而我是人类不是吗？两者之间存在差异性，这其中很多不同点，具体是哪一点，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倒是明白一点我为什么会受到这月亮的影响。”

佩姬等人都挺好奇，不过因为这毕竟是隐私，他们并不好开口询问，乔这样一说，他们便明白其本人是想要告诉他们的。

“什么原因？”

“月应该知道的吧，我能够依靠自身能力维持亡灵的状态，也许是这样。”乔说道，事实也确实如此，月点头。

佩姬和骷髅同时陷入沉思，却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只有亡灵等级提升上去，血月对灵智的侵蚀就越小，他们并不明白是规则在影响，不过这样的说法其实也没错，等级提升，灵魂就能补齐，对血月的侵蚀抵抗力则越强。

“不过，你以后就只能维持这样了吗？”月走到乔的身边仔细打量他，说起来他副皮囊相比十岁的时候要帅气得多，不过却更加诡异和邪气，相处了三个月，月还是能够察觉这些变化的。

乔摇了摇头说道：“这和我转变成亡灵差不多，但我终究是一个活人，一直保持亡灵状态还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月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随时在两种状态之间转变？而且亡灵状态还能像这样一般提升这么多？”

乔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吧，没试过，不过现在血月仍旧在影响我，不能换成活人状态，明天才能试试。”

“不用明天了，最多几个小时血月就会消失。”佩姬对他们说道。

“嗯。”乔点点头。

“我们所有的麻烦都已解决，就在这里扎营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来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骷髅对他们说道，最后把目光停在乔的身上。

“我？”乔抱着双手疑问。

“对，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明天再说吧。”骷髅再次说道，萨克等人早就疲倦需要休息，此时终于安下心来，根本抵挡不住疲劳的侵袭，也不管周围尸山血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就躺下睡觉，佩姬和骷髅是亡灵，没有疲倦这一说法，只是走到一旁低声细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