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严母心疼的不停为严瑾添菜,严瑾虽然不自在却没有办法拒绝。相比严瑾,严文青倒是很自然地吃饭,偶尔还给只顾着给严瑾夹菜而忘记自己的严母夹菜。章聿则埋头吃饭继续当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
吃完饭,多次被无视的章聿终于找了个机会向严母告别,匆匆离去。
严母也顾不得挽留章聿,整个心思都放在了严瑾身上,“还疼吗?医生有说哪些不能吃的吗?还需要吃药吗?对了,药呢?”
严瑾不自在的别过脸,瞪向坐在沙发,用手撑着头看好戏的严文青。
见严瑾脸色越来越黑,严文青才起身解围,“妈,你一次问那么多严瑾怎么回答你啊。而且严瑾也累了,让他先休息一下了。”
“可是……”
“你问的那些,在回来的路上我都问过了。让严瑾去休息吧,那些问题我告诉你。”严文青走过去拉着严母向沙发的位置走,不忘回头吩咐仆人,“你扶着小少爷上楼。”
“是。”仆人应道。
“那好吧,医生怎么吩咐的,严瑾的腿伤的重吗?”严母也意识到严瑾与自己关系还不好,而且对方也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医生说,伤的并不重,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在吃的方面,要注意……”
两人聊了一会儿,严文青回头扫了几眼,确定没有严瑾的身影,才问道“妈,你打算告诉爸吗?”
“当然要告诉。”严母毫不犹豫的说道。
也对,爸他不可能两个星期都不回来。严瑾的腿伤也瞒不了多久,直接告诉爸比较好,“哦,那我先上楼了。”
“好。”严母应了声,回头叮嘱仆人,严瑾需要禁食的食材之类的事项。
把拐杖放到一边,倒在床上,还是自己房间好。严瑾看着天花板,直到听到敲门声,才坐起来,“进来。”
门打开,对方没有进来,靠在门边道“妈准备告诉爸,你受伤的事。爸大概会在这几天之内赶回来,到时候自己看着办。”说完,关门准备离开。
“喂!”
“?”严文青疑惑的回头。
“…没什么。”
再次倒回床上,不知道该怎样和严文青相处才好。算了,严瑾起身,举起手臂闻了闻,嫌弃的皱起了眉头,真是满身都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撑着拐杖打开门,“我要洗澡。”
“是。”仆人拿过保鲜膜,一圈一圈的把打了石膏的腿包好,以防进水。包好后进浴室放水,准备帮对方擦身子。
“出去。”在医院那段时间天天要别人帮忙擦身子,他已经受够了,“我说的是洗澡,洗澡!。”
“可是…夫人吩咐过,不能让你的伤口碰水。”
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小心,现在给我出去!”
“可是…”仆人十分为难。
“马上给我出去!”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声音,不再像鸭子的噪音,吼起来变得更有威胁力。
住院那段时间,严瑾的变声期已经过了,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却反而让人有种性感的感觉。
“是。”仆人只好低头应是,出去时不忘把门关上。
跨入放满水的浴缸里,打了石膏的腿架在浴缸边上,舒服的靠着,拿起毛巾慢慢擦拭着手臂,结实的胸膛,滑向下/身。
湿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发梢上的水随着走动滴落在地上,洗完澡只穿着一条短裤的严瑾,坐到床上,随手拿过遥控器,‘嘀’的一声把空调开了。
还没放下遥控器就被早已不知何时坐在房间看书的少年夺去,眉头一皱,刚想发问,一条毛巾迎面飞来,盖到了头上。
关掉空调,“刚洗完澡不要开空调,还有头发给我擦干。”
“鸡婆。”小声嘀咕完,倒是把严文青的话听了进去,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擦,然后丢到一旁,“你怎么在我房间。”
“你请人出去的声音那么大,我想听不到也难。”严文青看了眼对方*,擦了等于没擦的头发。看着那么久都没褪色,依旧像调色盘一般的头发,捡起被丢到一旁的毛巾,站在严瑾身后,力度柔和慢慢的擦拭。
舒适的力度让严瑾放任了对方在他头上‘动手动脚’。惬意的眯起眼,撑着下巴,慵懒的问道“所以你进来说教?”
“你的腿没洗湿就行。”严文青边说边走进浴室,把毛巾搓洗完,拧干,挂到一旁。
哼,算他识相,没唧唧歪歪的说他什么,低头把包着脚的保鲜膜撕开,“那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严文青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练习册扬了扬。
“啧。”他都忘了这件事了。
“先把衣服穿好。”
“知道,在那里随便拿一件衣服过来。”指着角落的衣柜。
瞥了严瑾一眼,并没有在意严瑾类似命令的口吻,打开衣柜,清一色的暗色调,拿过最边边的衣服递回去。
套好衣服,严文青坐到严瑾身旁,拿起练习册开始讲解。
“这些都要记住,运用方式是……”
“这里是陷阱题,其实本身并不难,只要……”
两人靠在一起,一个仔细的讲,一个认真的听,直到在医院养成了早睡的好习惯的严瑾眼皮开始不由自主的合起来,严文青察觉到对方的困意,才合起书本,“今天就讲到这里。”
“嗯。”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迷糊的应道。
把书本放回桌上,出门,关灯,“晚安。”
“…嗯。”眼睛已经闭上,从鼻腔哼了声,表示听到。
关门,楼下的灯已经关了,黑漆漆的一片。二楼不远处主卧室的房间,倒是发出柔和的光亮,里面偶尔传来小声的谈话声。
电脑屏幕上,严父一脸气愤,“那个孩子又打架,这次还把腿也打断了?!好好好!让他老是到处跑惹是生非,这次就当给他一个教训。”虽然口中不留情,可是眼中的焦急和担忧却骗不了人。
“那孩子这次是做好事,才会被报复,怎么能怪他呢。”严母劝说道。
“好事?!你以为我不清楚自己孩子的性格吗?!我看他多半是无聊惹事,刚好破坏了那些小混混勒索学生而已。”
“你怎么这样说这孩子啊!就算他打架惹事,心肠还是好的啊!”严母皱眉反对的说道。
“……”严父一顿,脸色柔和了些,显然也赞同严母的话,“这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会尽快把工作做完赶回来,严瑾那孩子你先帮我照看一下。”
“你这什么话,他现在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照顾好他。”严母不高兴了。
“好好,他脾气坏,你多容忍一些啊。”严父连忙哄道。
“脾气坏?不会啊,文青和他相处的不错啊。”刚刚她在门口偷偷看了一下,两人相处的很好啊,兄友弟恭的画面都让她不忍心进去破坏了。
“是吗?”严父不太相信,他儿子不是一向很恨对方吗?
“嗯。”严母肯定的点头。
“那好,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晚安了。”虽然不太相信,不过严父聪明的没说什么质疑的话。
“晚安。”
等严母说完晚安,电脑屏幕另一边的严父断开了视屏,工作的进度太慢了,他要抓紧时间。
“妈。”
严母转头,发现站在门口的严文青,“怎么了?那么晚怎么还不去睡?”
“严瑾请假的事,我明天会回学校会和他们老师说的,就不用麻烦妈了。”
“怎么会麻烦,不过如果你顺便的话就你去说好了。”
“嗯,那就这样,我去睡了,晚安。”关上门,请假的事他在一个星期前就请了,还是拿起医生开的证明去请的,不然严瑾的班主任怎么可能让对方请那么长的假期。所以不可以让妈再去学校请假,不然本来就有不少漏洞的谎言就要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