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被扶回房间后,趴在床上。
“快去拿药过来。”悦诗嘱咐道。
月秋拉着悦诗的衣袖,表情疼得狰狞,额头冒着涔涔冷汗,艰辛地吐字,“小姐,我没有……”
悦诗轻轻颔首,“我相信你。你先躺着,别说话。”
月秋点点头。
不会,宫女拿着小药瓶过来,“蓁皇妃,药来了。”
悦诗拿过药瓶,“你们都下去。”
宫女和玉芙转身离去。
“等一下,玉芙在外面等着。”悦诗厉色道。
玉芙心一顿,轻轻颔首,“是。”走出房间,在外面静候着。
悦诗看到月秋一片红肿的臀部,心疼不已,到底下了多重的狠手啊,“忍着痛,实在受不了的话,喊出来,我帮你上药。”
月秋紧咬着嘴唇、闭着眼睛点点头,有种疼死如归的既视感。
悦诗一边帮月秋上药一边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一不在,你就受欺负了?”
月秋忍着痛,蹙着眉道,“小姐和姑爷走后,我在锦瑟苑等小姐回来,玉芙她自己在太和殿瞎逛了。没多久,玉芙回来说她闯祸了,让我帮忙。她拉着我的手去美林苑……”
月秋来到美林苑后,玉芙指着地上的文心兰,着急道,“月秋,我不小心把这盆栽打碎了,我该怎么办?你快替我想想法子啊……”
月秋看着地上的文心兰,蹲下身子,看着一朵身姿犹如舞女般曼妙的花朵在绿叶中翩跹,观赏起来倒是妙趣横生。其花朵色彩白艳,形似展翅飞翔的金蝶,又似翩翩起舞的舞女。
月秋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花,想必是极其罕见的花吧,也难怪玉芙会这么紧张。
“月秋,你倒是给我想想法子啊……若是被责怪起来,我我我……肯定会给小姐添麻烦的。”玉芙蹲下身子,拉着月秋的手,“我求你帮帮我,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小姐那么疼你,她一定不会怪责你的。”
月秋冷静道,“这花不是还好好的吗?重新弄个花盆还能存活的。”
“你们干嘛?”一道沙哑凶狠的老妇女声传来,本就受了点惊吓的玉芙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好巧不巧,将文心兰坐在屁股下。
月秋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文心兰,死了!这下想救活都没门了。
玉芙暗叫不好,精光一闪,将文心兰不动声色地踢向月秋脚下。
玉芙忙不迭地将月秋拉起身。
老妇女看到被蹂躏得花叶分离的文心兰,惊悚地叫了一声,“啊……”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玉芙和月秋,“你们……你们毁了小姐最爱的文心兰,你们……你们别想出这个门。”
这时,茹侧妃步伐轻缓地出现在她们面前,“何事如此大惊小怪的。”目光突然落在月秋脚下的文心兰,“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妇女走到茹侧妃跟前,“小姐,是她们将你最爱的文心兰摔碎了。”
茹侧妃将目光落在月秋的脚边。
月秋微微地蹙眉,低下头看到文心兰就在她的脚边,怎么会?月秋将视线落在玉芙身上,玉芙愧疚地偏过视线,“不是我……”
茹侧妃将视线落在月秋身上,“那就是你咯。”
月秋震惊地看着玉芙,百口莫辩,“不是我……”
“谁是你们的主子?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主子会教出如此无礼教的奴才。”中年妇女怒喝着。
月秋心叫不好,这下给小姐添乱了,这可如何是好。
“谁是你们的主子?”茹侧妃问道。
月秋和玉芙沉默不语。
老妇女道,“小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陌生的面孔,而且美林苑向来很少其他苑的宫女踏足,应该是新来的宫女,会不会是蓁皇妃带进宫来的婢女?”
茹侧妃轻轻颔首,“你们是蓁皇妃的婢女?”
玉芙拼命地点点头,“是。”怎么说悦诗是正皇妃,官品比侧妃高一品,她们见到悦诗还要忌惮几分,或许会看在悦诗的份上而原谅她。
茹侧妃闻言,怜惜地看着地面上文心兰,就这么算了吧,一盆盆栽而已。
老妇人见茹侧妃的神态,心疼道,“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文心兰,这也是三皇子送给你的礼物,如此罕见的文心兰不是遍地都有的廉价物,若是让三皇子知道,你该如何向三皇子交代?”
玉芙暗叫不好,这个老妇人真碍事。算了,反正此事已经与她无关了。
月秋,你就自认倒霉吧!
茹侧妃听后,面露为难之色。
老妇人道,“小姐,这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茹侧妃点点头,“别太为难人。”语毕,茹侧妃怜惜地望着蹂躏得不成形的文心兰,正值灿烂之际,就如此死亡了,着实可惜了,继而转身离去。
老妇人趁茹侧妃走后,带着怒意的眼神凶残地落在月秋身上,“小姐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这等低劣的奴才能欺负的?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月秋和玉芙跟着老妇人来到荣侧妃的秋水苑中。
老妇人一看到神色不悦的荣侧妃,忙着跪到在地,“容妃,你可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月秋和玉芙向荣侧妃行礼,“见过荣侧妃。”
荣侧妃微眯着眼睛看着老妇人,又看看月秋和玉芙,这两个不是悦诗那个狐狸精带来的婢女吗?
“起来说话!”荣侧妃冷着脸,语气不善道。
“容妃,这两个丫头毁了三皇子送给小姐的文心兰,容妃要为我家主子讨回公道啊。”
荣侧妃闻言,心中一喜,她还在寻思着怎么给悦诗设套让她难堪呢,现在眼前不是有一个机会吗?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有,我和主子都亲眼看到她将文心兰踩死了。”老妇人指着月秋道。
月秋目瞪口呆地摇摇头,“不是我。”
荣侧妃看了一眼月秋,“不是你?你可有证人证明你是清白无辜的?”
月秋看向玉芙,玉芙心虚地撇过脑袋。
月秋心一顿!她怎么能将自己的错嫁祸在她身上?
“荣侧妃,不是我,是她……”月秋指着玉芙辩解着。
玉芙忙着跪在地上,“请容妃为奴婢做主,文心兰就在月秋的脚下,与奴婢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