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空道人

“呵呵，小兄弟，不知你是要听什么曲啊？”老人也不管满堂的人那诧异的目光。径直的走到张卿桌前坐下。笑呵呵的拿起张卿桌上的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张卿也不在意，看着眼前的邋遢老头，不知是怎么的，总感觉这个老人不简单。

“小子想听您刚刚唱的那支歌。”张卿边说边替老头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刚才那首歌？什么歌？没歌啊！”老人手里拿着一只鸡腿边说边往嘴里塞。另一只手还不闲着，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

“呵呵，刚才您从窗外走过的时候，唱的啊。”张卿也不急，又往老头杯子里甄满了酒。“什么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哈哈哈，什么歌啊，也就是平时饿得慌了，闲的没事儿唱来娱乐自己肚皮的。”老头认识自顾自的吃着，连看都没看张卿一眼。这话把张卿惊差点掉了一地的下巴。

“感情这老头是饿得不行了，才唱些胡话来忽悠自个儿啊”张卿心道。

正在张卿心里暗暗寻思的时候。老头见张卿没有倒酒了，自己提起来倒，没想到已经空了。“小二，再来一斤杜康，”

店小二看了看张卿，这时张卿听见话抬头向小二点了点头。“再来两斤牛肉”

“小子，你就不怕老头我吃了你的饭不干活儿啊？”老头抬起盘子边添边说道。

旁边的一干人等看着老头的样子直摇头，同时也看了看张卿。眼神里不知道是在看傻瓜还是在表示不理解。

张卿倒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哈哈，既然您老人家饿了就先吃饱了再说，不让您吃饱，您可没力气给我干活儿啊！”

“哼，良心还算好。”

“客官，您慢用。”小二端过菜来，说了句话就赶紧跑开了。“唉，熏死人了”

老头抓起牛肉直接就往嘴里塞，一顿狼吞虎咽，终于吃到用黑乎乎的手指甲抠牙缝的时间。

“您吃饱了？”张卿笑呵呵的问道。

“嗯……还行，差不多了。”老头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说完还把嘴里掏出的肉又往嘴里塞去。

“那您能不能把您先前唱的歌给再来一遍？”

“好吧，看你小子还算个尊老爱幼的大好青年。老头今天就让有幸你听听这神仙歌。”

说罢，老头拉起二胡，就开始唱了起来。张卿也开始听了起来。

这一唱不要紧，唱的是天昏地暗，鬼哭神嚎，那嗓子，高音可以杀死黄牛，低音赛过黄雀。

“破老头，你还是不要唱了，大爷喝酒的雅兴都被你给打扰了”一群人在那里听得是痛不欲生啊。

“……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一曲终了张卿不禁泪流满面，别人听见的只是老头那破锣锅嗓音。张卿却听得真真切切。

“神仙梦，呵呵，说不定我张卿某日也会去寻那帝王的神仙梦，又哪有机会做个孝顺儿孙。”

“小子，这歌也听完了，你可有何感想？”老头笑眯眯的问道。

“不知老人家是何方高人？”张卿并没有回答老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什么高人，不过就是昆仑山下一个拉二胡的破老头，哈哈”老头抠着脚丫子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极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在把弄着身上的地方。

“老人家说笑了，想来您是看破红尘，即在昆仑山下，想必是个修道之人吧？”张卿满脸诚恳的问道。

“修屁个道啊，不过就是在昆仑山下放了两天牛，就被别人叫个什么空空道人。我连念啥经都不知道。有天看见个疯子和尚，嘴里念叨着这歌，就学了来，肚子饿了就唱唱。哈哈哈哈……”说罢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老头，还真是，人家跟你好好说话吧，还满嘴的脏话。搞的张卿无比郁闷。“世上真有神仙吗、？”张卿又问道。

“你问我？”空空道人瞪着两只大眼，一脸不屑的问道，“切，我问谁去，我倒还想当神仙呢。饿不着，死不了。哈哈”

“是啊，传说中的神仙都是过着天堂般的日子。难怪人人都想当神仙。”张卿似有所懂。

“小子，好好做人，人生苦短，孝顺儿孙难当啊。”空空道人看着张卿发愣的样子，幽幽的说道，似有所指。却又无可寻觅。

“呵呵，老人家教训的是。”张卿一脸恭敬的回答。

“小子，你倒是说说，为何别人都只听到我的破锣锅嗓子，看你样子却还听得真真切切”空空道人这时倒是严肃起来。

“呵呵，不知道，只是感觉这歌好”张卿也是洒脱直接就说出了实话，有些时候有些话，该说就说。

“哈哈，你小子还算老实。”空空道人笑着说，“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这就是好了歌，很简单。哈哈”

“呵呵，做人就得简单点好，多谢老人家点拨。”张卿一抱拳。

“哈哈，点拨个屁啊，你自己从歌里边听到的，不是我说了你就能懂的，再说，老头我还郁闷了这么多年呢”

“呵呵”张卿听到这话也只能陪着干笑两声了，碰到这种人，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呵呵个屁”空空道人见张卿那样随即又说道，张卿听到这话也只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小子，看在你今天请本老头吃饭的份上，加上你筋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老头这里有本不传的秘籍，今天就便宜点卖给你了。”老头从胸前掏出一本黑呼呼，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羊皮书。

“额”感情这老头还讹上了，就请唱支歌，不光吃了饭，还搞起推销来了。张卿这里正郁闷的时候。感觉胸口有只手在里边掏来掏去的。低头一看，老头正在憋着嘴的一个劲的在张卿胸前动着。

“唉唉唉……你干嘛呢？”张卿这一下子大声叫了起来。被这老头搞的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干嘛？你买了我的书，就得付钱啊，只不过是老头我自己拿而已。”老头还在一边掏一边说道。“才二十两，唉，算了算了，今天老头就便宜你了吧”

“才二十两？还什么叫便宜我了，谁说要买你的书了。就你这书能不能值我这二十两都还是回事儿呢。”张卿看着老头手里的钱一脸郁闷的说道。“给，还你，把我的钱还我。你把钱全拿去了，我等会儿拿什么开饭钱。”

“什么？吃饭的钱都没了，你还敢来吃饭？真是的。”老头一脸不屑的说道，直气的张卿咬牙切齿。早知道这老头是这样就叫他来唱什么歌了。真是自讨苦吃，还没地儿诉苦。

“算了算了，老头我今天慷慨的请你吃顿饭吧，记得下次还我啊！”说罢，老头起身拿起二胡就往门口走去。

“嘿……嘿……臭道士，拿你的书去，还我钱。我不要你的书”张卿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喊道。就带二十两，全被掏光不说，还让臭道士说成是请他吃饭。真是……

“小二，结账，老头我有得是钱。看什么看，没见过大名鼎鼎的空空道人啊？”在柜台边，空空道人从手里选出二两银子，使劲往桌上一砸。

“你……”张卿在这头看见老头那嚣张的样子，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心疼那二十两银子，实在是感觉被人给忽悠了还得看人家表演，真是埋汰人没这样的。

“唉，算了算了，剩下的钱老头赏你了吧。看，看，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一文钱就高兴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当掌柜的。”老头看着小二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一大通。搞得小二一愣一愣的。

“小子，记得啊，下次请我吃饭啊。”老头临出门前还不忘转过头来向张卿说了一声。“看看你小子那样，都说了，做人要简单点，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别看太重，唉”

“你大爷”张卿先前的一脸尊敬早已跑到九霄云外，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要文明”远远的张卿听到传来这么一句。

……就你文明。

拿起桌上的羊皮书往店门走去，看到店小二还在那里傻愣愣的盯着手里的一文钱。“还看，没见过一文钱的赏钱啊，出息……”拿着手里的羊皮书扇着汗走了。

可怜的店小二被老头来了这么一招，又被张卿给骂了一句。默默无声的转过头，突然喊道“老板，嘿嘿，赏钱，我今天得了一文钱的赏钱唉，哈哈”

感情是被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