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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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叶凡鼓起勇气，试着给段亦风发了条短信。本来是长长一百多个字，觉得不太适合，想了想又删去了几十个字，看着不顺眼，又删了十几个……如此这番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只剩下了四个字。

明天几点？

叶凡对自己精心打造出来的四个字很满意，正打算按下发送键，却忽然瞥见手机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已经直指十二点了。

都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睡了吧？

叶凡又有些犹豫，可看着自己花了一小时才打出来的四个字心却有不甘，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咬了咬牙：大不了他明天提起，就说怪移动信号差，一条短信发了三小时才到好了。如此一想，叶凡按下了发送键。

短信发出大约二十分钟，就在叶凡以为段亦风应该已经睡了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此时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十二点半，他不会到这时候还没睡吧？

叶凡深呼吸了一口，怀着紧张又兴奋地心情，慎重地点开了短信。这感觉就好像经历一场重要的洗礼一般，而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收了一条短信。

信息确实是段亦风发过来了：“九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吧？小家伙爱赖床。”

叶凡不自觉地就在脑中幻想起段誉那小子赖床的样子来，忍不住抿嘴笑，却又耐着内心的激动，回了一条：“好的，小孩子都爱赖床，等读书了就由不得他了。”写完，想要发出去，又觉得这样似乎引不起话题来，便又在末尾看似云淡风轻地补了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这回，短信很快就回复了，很简单地几个字：“恩，工作还没完。”

这么晚了，还工作？叶凡有些替他担心，却又怕表现得太过关心，思考了良久，回了一条：“明天要出去，工作不急的话，就早点睡吧。”

按下发送键，叶凡才觉得自己这样回似乎有些突兀，人家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当然说明这工作重要咯，你傻了吧？

心里有些忐忑，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一样，终于，他的短信回了过来：“谢谢，你也早点睡吧，女孩子熬夜不好。”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不管是明恋还是暗恋，总是会对对方的一丁点举动都敏感的要死，叶凡也不例外。

“恩，好的，晚安。”

“晚安。”

当今晚的最后一条短信出现在手机里的时候，叶凡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和失落，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夹杂在心里，哪还睡得着？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实在无法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干脆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她妈在隔壁敲着墙大喊：“干什么呢？不睡啦！”她才停下动作，抱着枕头，傻傻地笑。

这一夜，叶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得，只觉得迷迷糊糊地，手机里的闹铃就响了，她伸手一看时间，腾得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忙忙碌碌，她妈打着哈欠从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眼神迷离地朝外面望了一眼，看到女儿在还暗着的客厅里进进出出，客厅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四点半。

“这做的都是什么梦啊……”她妈嘀咕了句，关上房门，又去睡了。

如果她妈要是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估计会去买只鸡来拜神，一点钟睡，四点钟起床，这不是中邪是什么？不仅中邪，还是中了很深的邪啊！

叶凡一直忙了一个早上，归纳起来只做了三件事，打扮，打扮，还是打扮。

这太令人纠结了，妆化太浓怕段亦风不喜欢，化太淡又怕脸色不好，昨天买的连衣裙好像怎么都配不好项链似地，换了一根又一根，就是拿不定主意。还有头发，究竟是扎起来好，还是放下来好呢？……

这就是女人，一旦陷入一段感情，再果断的性格都会变得充满犹豫，以前只要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她能耗上几个小时，即使是唇彩的颜色，都能让她挑上好久。

但是，恋爱的感觉能让一切都变成享受，哪怕重复再枯燥无味地行为。

等最后选好了指甲油的颜色，时钟已经指向八点半了，她妈从房里走出来，看到女儿时，吓了一跳。

“这么早，你打扮成这样，要去干嘛？”

“这还早啊？”叶凡指了指墙上的钟，“妈，都八点半了，你才起床，不是我说你啊，太堕落了！”

她妈被女儿这句话给说愣了，一下子会转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叶凡已经拎着包匆匆出了门。

门一关上，她妈才顿悟，拍着桌子大喊：“你这臭孩子，竟然有脸说你妈我起得迟，你也不想想你以前都是几点起床的！”哎，不对啊，总觉得话题的重点不应该是在时间上啊？她妈想了半天，还没想明白，揉了揉脑袋，低声道：“哎呦不行，肯定没睡醒，再去睡一会儿……”

叶凡后悔自己下楼早了半个小时，等在小区门口，顿时成了小区里所有买菜回来的大妈大婶们的焦点。

“哎呀，这不是老叶家的凡凡么？穿这么漂亮，干啥去呢？”拎着一只鸡的王姨是小区里出了名的爱打听，见叶凡站在小区门口，竟然放下手里的鸡，开始跟叶凡聊起家常来。

叶凡有些囧，僵笑道：“呵呵，跟朋友约了出去玩。”

“出去玩打扮得那么漂亮啊？朋友是男的吧？”王姨八卦地问。

叶凡干笑：“一般朋友，一般朋友……”这事儿要让王姨知道，那就等于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还得了？

“别啊，男女朋友都是从一般朋友开始的嘛！小姑娘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个年纪是该谈情说爱了，想我当年啊……”王姨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的恋爱史。

叶凡简直囧得想那块豆腐撞死，一面担心一会儿段亦风过来给王姨看到了，会生出什么谣言传进她妈耳朵里，一面又焦急地看着路口，期待那辆黑色的路虎快点出现。

八点二十五分，离约定的时间正好差五分钟，段亦风的车子如约出现在了路口，叶凡心中一喜，眼珠子转了转，蓦地指着地上道：“哎呦，王姨，你的鸡！”

“啊？我的鸡怎么了？我的鸡怎么了？”沉浸在初恋回忆中的王姨如梦初醒，开始蹲下身，仔细查看她的鸡，咦？很老实啊，还能叫呢！“小凡啊，我的鸡……”抬起头，哪还有叶凡的影子？

“这姑娘属兔子的吧？”王姨嘀咕了句，拿着她的鸡，走了。

段亦风的车里，叶凡松了口气，一面大口喘着气，一面想：呼，总算把人给甩了，我的妈呀，太险了……

正在她如释重负之际，蓦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呢？

抬起头，段亦风正笑注视她，那眼神叫人的心都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