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更近。”他唇角一勾,笑出风华的妖艳,“应该是负距离吧。”
“……”她猛地瞪大眼睛,像只惊慌的小鹿,不可置信的瞧着他,个,个老婊砸!
竟,竟然就这么直白直白的说出口了!
他又压近丝许。
唇几乎碰上她的了。
此刻,顾汐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憋着小脸更红。
背后即使是墙,她也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妄想能一下子隐匿进去,脱离开这种压迫和爱昧。
又变回那只害羞的小灰狼了,薄易琛勾唇,眉目如画,浓墨重彩,垂眸落在她晶莹软弹的唇上,像只小糖果。
薄唇几不可闻的又挑了挑。
真的不能呼吸了。
很想,很想给他一拳,可是看着这张蛊惑人心的妖孽面容,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踹他一脚?
奈何这犊子站的位置全无死角,分明是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的。
几经挣扎,小灰狼终于缴械投降。
眼睛一闭,装,装死尸好了。
可那份扑通扑通的紧张却是没有丝毫的环节,闭上眼睛的她,感觉反而更加敏锐……
他灼热的呼吸,他身上混着烟草的薄荷味道,还有,似有似无的冰唇,拂过她的眉眼,鼻尖。
他,要吻她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暗夜中的一朵烟火,砰的一声在心底炸开,燎亮出无数的潋滟花火。
接下来的每一秒中,都似乎被抽丝剥茧拉长到无限,是煎熬,还有些,别的什么,于她二十多年来的整个人生都是无比陌生刺激的。
头顶传来一声戏谑的浅笑,然后就听见他低沉如淙的声音凉凉滑过耳际,“很期待叔叔吻你?”
她猛然睁开眸子,撞入眼帘的是他不期然的揶揄促狭。
脑子砰的一声炸了,尼玛啊啊啊!
这犊子,这犊子耍她,而她,竟然,竟然还像个白痴一样闭上眼睛瞪着他来调戏,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老大,要不要混了!
气鼓鼓的将保温瓶往他怀里一塞,拨开他的手就要走。
战战兢兢的抬眼偷偷瞄了瞄面前的绯嫣妖笑的男人,又听他慢条斯理的开口,“看来,昨晚一夜你都没知足呢,还想再战。”
末几,眸光淡淡略过她火辣辣的小脸,点点头“如果,你实在想要,我也是可以牺牲一下的,不过,要温柔以待。”
大灰狼淡定补刀秒杀!
“胡,胡说!”她,绝对,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好伐!
再战,跟他?
还特么温柔?
她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猛摇头。
使劲摇头。
又突然想起什么,顿时一蹦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的盯着他,喉咙发干“你,你前几次做了措施没有?”
绯薄的唇,渐渐抿紧。
却没有回答。
“我揍知道,我揍知道,你这犊子只有被鱼肉的份儿,哪来得及做措施啊?”心情不美丽了,很不美丽,整个人生都没了希望和爱了!
顾汐言急了,小脸皱成一团,还包了一大包惊泪的样子“大叔,你懂得多,事后三五天吃药,还管不管用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想要他的孩子?!
似乎是万万没想到,他薄易琛有一天,竟然被人给嫌弃了,而且是避之不及的那一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超级病毒。
即使是加了“超级”这样不得了的字眼,也依然是摆脱不了后面的主语,病毒!
眼看着前一刻还笑靥如花的男人脸色迅速沉黑下去,第一反应就是他不高兴了,可是,为毛?
他应该也是不想要孩子的吧,毕竟,顾汐言抬眼偷偷瞄了瞄,再次确定,她和他的云泥之别。
“唉,也真是难为你了,被鱼肉不说,还要跟着我这样担惊受怕的。”
薄易琛“……”
可再怎么说对面这位大老爷手里还掐着她的犯罪证据呢,不能再得罪了,于是,小灰狼很够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要,要是,一个不小心真有了。也不用你负责,我自己养,正好给我们家团子做个伴。”
薄易琛“……”
不用他养?
真不敢想象,她养出来的会是个什么猴样!
他们家团子?
们又是谁?
莫名的,心情更沉了几分,他有点怨气深重的打开她的小狼爪。
特么的,又哪里惹到到这位大老爷了啊!
顾汐言翻翻白眼,这会儿他不待见她,她还不想跟他继续耗呢,再这么下去,她一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的心情。
索性,回房间。一转身,却听到啪的一声,夹在怀里的杂志落滑落到地上。
好巧不巧的,正凌乱出27页的内容,商业新闻里有一小段有关莫氏采访。
心里一跳,她愣了愣忘了去捡,配图正是穿着蔚蓝色笔挺西装的莫涔时,一身都是她不认得的名牌,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垂眸,栗色的长发细碎落下,看不清楚表情。
那丝微的犹豫却没有逃过薄易琛的眼睛,薄唇抿了抿,胸腔里那一股子邪火又胜了几分。跟他就这样可丁可卯的算计,对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就是念念不忘?
专访上的内容,正是莫涔时提过的地皮,在城郊。
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顾汐言抬眸,看向光影中那个宛若神谪的男人,“咱们,第一次的时候,”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一下,脸上热了热,可那个念头却驱使她不得不问清楚,“你说是我给你下了药,当晚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唇角微勾,他蓦然冷笑,有丝意味不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一怔,“我喝醉了。”
“醉了?”他重复着她的话,居高临下,墨眸玩味的睨着她,显然是不相信,“英德旗下的奥斯汀酒店私人总统套房,也是你想进就能随便进的?”
瞧瞧,这犊子自负的表情,俨然一副睥睨众生的皇帝样子。顾汐言被他噎得一哽,却是无可辩驳。
他没再搭理她,书房门啪嗒一声关死,没再给她任何继续聊下去的机会。
那一晚,她到底是怎么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呢?她醉到断片,他被人下药,这也有点太巧了吧。
没有一秒钟,书房门却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