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骂人,出口成脏,一个字一万。”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扣动着桌面。
小灰狼一呆,“你是不是在我肚子里装了什么窃听装置?”
被她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逗笑了,他挑了挑唇,“你欠的债,”他指了指椅子。
小灰狼捣捣脑袋,端端正正的坐好,扮演回文静帝,耐起性子“大叔,我听着呢。”
“协议可以抵掉。”
“真的?”她眸子晶亮亮的。
“嗯。”左右她毛手毛脚的,再打碎个碗砸个瓶,也是常有的事。
“那假扮女友的期限是?”她歪着脑袋,一本正经。
薄易琛微微眯眸,有时候,真觉得这家伙一点都不傻,每每在关键问题上,总能掐住重点,“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小灰狼鼓鼓腮帮子,似乎在很认真的考量。
半晌,她终于抬眸,魅瞳里闪着锃亮的光,“无价之宝。”
薄易琛“……”敢情,还是他赚到了!
“看在我睡了你的份上,”她很宽慰的拍拍他肩膀,“给你个优惠,六个月。”
薄易琛的俊脸一寸一寸铁青下去。
她无辜的扁扁嘴,“以往的工作从来没超过三个月,我都给了双倍时间了。”
他曝光率那么高,跟着他,早晚会被那些以为她死了的人发现的。时间越久,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不行,就不签了。”她垂眸,需要钱是一回事,但以这么多人的安危做代价,她不敢赌。
她的态度,让薄易琛微微挑眉,什么事,比钱,比她的孤儿院更重要?
他沉着脸,久久没有回应。
顾汐言却满不在乎的一笑,她这样子在他眼里,大概就是贪得无厌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我……”
“可以。”
“什么?”她瞪大眼睛,这犊子疯了?
“还签不签?”薄易琛拧眉,扣动桌面的指尖频率又快了几分,现在他对那份密封档案跟感兴趣了。
“成交!”她麻利的从包包里拿出笔来,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抬眸巴巴盯着他,“大叔,该你了。”
瞧着她将那只从他手里搜刮来的笔保护的很小心,早上以来的沉闷心情,终于在这一刻稍微放晴,笔走龙蛇潇洒恣意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妥妥盖好笔盖,作势收向自己的怀里。
果然,见到她愤愤不满要炸毛的小表情,将笔往前一推“收好,丢了,打死你。”
小灰狼怔了怔,其实,这支笔,她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用这支笔的人,还不是他。
生怕他反悔一样,飞快的收好,这才歪着脑袋疑惑的看向他,“大叔,你对我这么好,是想泡我吗?”
“……”薄易琛老脸一热,他是在泡她?有这么明显?“那么,从今天开始,协议就正是生效了。”他伸出手,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拉拉小手了。
她握上去,一本正经的握了握。
薄易琛“……”跟一个智商虐心的人玩调情,只会憋出内伤,因为,她几乎单蠢到压根没反应过来你是在调戏她!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假扮情侣了。”小灰狼一副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假扮?
假扮!
见鬼的!
“……”薄易琛有点想爆粗口。
小灰狼又喜滋滋的将关于重建孤儿院的条款看了一遍又一遍,俨然没了刚才那副退避三舍的态度,“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宝贝甜蜜饯儿啊!”
话音未落,又连亲了好几口。
亲错地方了吧!薄易琛拧了拧眉,差点将那份协议瞪出个窟窿。
孤儿院的事终于有着落了,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一次,真真是大大的感动。小灰狼吸吸鼻子,连眼角都有些红,喉咙有点发紧,“那个,大叔,嗯,”她犹豫一下,“为什么要帮我?”
“我允许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叫一个嚣张跋扈。
顾汐言“……”刚才那段掐了,当她没说行吗!
“好了,福利看完了。”他将协议妥妥的收回,“记得你该履行义务。”
“没问题,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不愿意搭理的,甭管那女,你一个口哨,我立马打走他!”她张牙舞爪的挥挥小拳头。
他轻笑一声,深沉的眸光锁在她身上,“或许在你的义务这一点上,咱么你还需要统一一下概念。”
“嗯?”她眨眨眼睛,统一就统一,大老爷您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以后,不许穿这种东西。”他指了指她这一身风格迥异的小裙装。
她一呆,小脸皱皱的苦恼“真有这么难看?”
“辣眼睛。”他顿了顿,似乎有点悲天悯人的样子瞧了她一眼,生怕打击到她那小小的小小的自尊心一样,“太辣。”
自然不难看!
不仅不难看,还非常可爱,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灵动,一张娃娃脸下,将一副火辣妖娆的魔鬼身材展漏无疑,她浑身上下所有的优点,没有一点浪费。
“怪不得,我也觉得别扭呢。”她肯定的点点头,愤愤的样子“以后再也不穿这鬼东西了。”
“偶尔在家穿穿,也行。”薄易琛补充,穿给他一个人看看,就好。
“在家穿?”小灰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怕吓出个好歹来?”
“嗯,确实容易受到惊吓,”大灰狼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眸光浅浅略过她纤细修长的腿,“不过,还是可以用来磨练一下坚强意志的。”
都能用来锻炼意志品质了,她这是丑得有多惊世骇俗?可一转念,又贼兮兮的将他看住,“这不行,万一把我自己吓出个好歹来呢。”
“你的意思是?”大灰狼不紧不慢的收回眼神,视线上移,落在她一脸的狡黠上。
“这,这得加钱。”
“没问题。”大灰狼爽快的不得了,这小福利只归他一个人。
小灰狼却不吱声了。
难道给发现了?这一刻,薄易琛竟然觉得有点紧张。
随即,她蓦然抬眸,盯着他,“那,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