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顾汐言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看着台下,目光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全然不在状态。
这是吓傻了?警官拧拧眉头,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你就是顾汐言?”
顾汐言这才缓缓转过头,歪歪头,朝着他痞痞一笑,“你猜。”
警官“……”
这女人开口的一瞬间,他以为她疯了。
可看到她的眼神,他立刻就有种感觉,她很清醒,而且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沉着。
见过无数罪犯,也经历过无数现场抓捕的场面,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个女人一样。
他甚至感觉到她很放松很平静,甚至连一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
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身手了得。
可他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这种小女生,身手再好,又能有多少实战经验?
可看见她的一瞬间,他却陡然有一种震慑。
这是从一个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很微妙的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甚至完全不了解这个人,可你就是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制住了你。
这种气场,一般人是绝对没有的。
只有那种经历过长期磨练和训诫的人,才会有。
就连台下的众人听到那一句“你猜”都不由得蒙了,这女人,疯了吧?!
此刻,薄易琛的想法却与所有人都不同。
他微微拧眉,墨眸深沉凝住那个到这一刻都依然笑眯眯的女人。
从那扇门开启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此刻的顾汐言,与平日里那个不修边幅,痞里痞气的小灰狼,完全是判若两人。
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和气场,还有举手投足之间的矜贵优雅,绝不是普普通通一个孤儿院能够培养出来的。
那是属于贵族独特的血脉传承。
不是高傲。
而是浸粹雍容世世承袭下来的得天独厚。
这,又是一个秘密!
她身上的“fate/stay/night”纹身和疤痕。
她那个与履历时间完全对应不上却莫名其妙出生的儿子。
她心底那个男人。
她手上那枚墨玉金纹的细镯。
她独具匠心的珠宝设计。
以及,她真正的身世。
这一切都是秘密!
薄易琛不由得再一次想到那个密封档案,或许,是时候拆开了。
在领头的警官一瞬间的怔忪里,面前那个女人已然移开视线,又缓缓落到台下。
她似乎在寻找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还等什么,她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杀人犯!”姚露露尖着嗓子急急的提高声音。
警官这才反应过来,“顾汐言,你涉嫌参与一起谋杀案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顾汐言歪着头,似乎在仔细回想,随即惺忪慵懒的勾勾唇角,“谁杀了谁?”
“顾汐言杀了白司夜。”警官拧眉,这个女人笑得太过诡异。
“哦。”顾汐言眨眨眼睛,“顾汐言是谁?”
警官死死盯住她,又转眸看了看照片。
没错!
他怎么会看错!
“别给我玩花样,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警官狠声开口,“带走!”
顾汐言轻笑一声,却字字珠玑“就凭一张照片?”
“我能证明,她就是顾汐言!”姚露露突然插嘴,“我这里有照片,有她的档案!当年,她受雇做白家少主白司夜的保镖,目的就是接近勾引白司夜!后来,更为了钱杀了他!”
“原来她杀的人,竟然是白家少主白司夜?”
“听说,白家的这位少主可了不得,短短几年,就重振萎靡的白家产业,稳固四大家的地位!是个心狠手辣冷血暴戾的主儿!”
“说真的,要是白司夜现在还活着,只怕薄家也不会突飞猛进的这样顺利,这两位可都是当时最被看好的新一代当家,实力匹敌呢!”
“那怎么会栽倒这个女人手里?”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呗。刚不是说白司夜和这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吗,啧啧,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胆子可真够大的!”
“白家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她?”
台下嘈杂议论一片。
薄易琛眉头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团子是她和白司夜的孩子?可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被下了药,也依然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这孩子,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一听到“白司夜”三个字,顾汐言魅瞳陡然冷涔,精致的脸上却乍然露出一笑,幽幽转头看向姚露露,“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姚露露被她那森然的目光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可再看看薄易琛阴沉的脸色,心底里却多出了几分勇气,到了这一步,她就不信,薄少还会相信这个女人!
咬咬牙,姚露露挺直腰板,“你敢说,你不认识白司夜?你敢说,他的死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汐言脸色白了白,抿紧嘴唇,却也只是一瞬间,又咧开一抹笑意。
姚露露是从哪里知道夜的?
为了权利地位,莫涔时连这个都告诉她了?!
眸光冷冷刮过莫涔时那张脸,顾汐言下意识的拨了拨腕上的墨玉金纹的细镯。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警官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却只看到了一抹戾气,慎人的戾气!
就在他以为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的时候,顾汐言却突然伸出手,“既然认定了,那还跟这儿闲聊什么?”
这一句反而让警官无所适从了。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顾汐言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凑近他耳边,低声开口,“只是,得罪宫家大小姐的代价,你可要想好。”
一抹温凉的气息滑过耳廓,警官浑身一凉,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平生第一次,因为一个犯人简单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些发憷,“你是宫浅?宫家的宫浅?”
顾汐言挑眉,理所当然的反问,“这世界上,还有几个宫家,几个宫浅?”
她只说得罪宫浅,可没说自己就是宫浅。
那句话的意思模棱两可,暧昧不清。
也难怪警官会误会。
台下,薄易琛冷冷勾起唇角,处变不惊,避重就轻,声东击西,她运用的不错。
不过,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她这样的性子?
这头小灰狼,到底知不知道“宫浅”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敢公然打出她的名号?
更让他在意的却是这个白司夜,这个男人无疑就是她手臂上纹身的意义!
“听她胡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宫浅,有谁能证明?”姚露露见警官犹豫,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