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山村里来了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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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豫南地区，王家村。

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在村民身上、脸上，暖烘烘的。

此时的王家村村民，可谓是全部动员，一个不拉的站在一块空地上。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当然不是为了晒太阳。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王家村这两天发生的，一件从未有过的大事。

具体来说，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而这个热闹的中心，就是村里的王中华家门口停着的几辆汽车。

在这个落后，贫穷的小山村里，不要说是汽车。就算是摩托车，也是难得一见。更不要说还有几个气度不凡，一副大领导模样的人。站在汽车前，很客气的对一辈子都老实巴交的王中华说话。

村里人看着王中华在那几个大人物面前，小心拘谨的陪着笑，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有点好笑的同时，心里也大都羡慕异常。

要知道，那几个可不是普通人，听说那个一身黑西装，四十来岁的人可是市委书记啊。做为一个世代务农，没见过大世面的庄稼人来说，能跟市委书记说几句话，那得是多大的荣幸啊。更不要说那书记还那么客气。

“听说那个人就是市里的李书记，看着真像个大官。”一个村民小声说道。

“什么叫真像个大官，人家本来就是大官。你见过这么大的官吗？”又一个人跟着说道“别逗了，他还见过这么大的官，他连乡长都没见过。”别的几个也加入了进来。

“那你见过啊，还说我？”

“我是没见过，不过我没说人家像是大官啊”

“好了，别吵了，让人家听见了怎么办？”

“对，都小点声”

“哎，你说小五前两天救回来的那老头是谁呀？弄这么大阵仗，那天晚上都差点把我吓死了，没想到今天，市里的书记竟然都来了。”

“你知道了啥，那天晚上这个书记也来了，不过天太晚，人家一下子就走了。不过那老头肯定是个大人物。”

“那是，要不怎么李书记都亲自陪同，还对人家那么恭敬。”

“王中华也是好运气，救个人都是个这么大的人物。”

“那不是王中华救的，那是小五救的。”

“那还不是一样，小五还不是王中华的儿子”

王家村的人站在一边，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但又同时压低声音，好像生怕被那几个大人物听到了一样。

王中华看了一眼，在一边窃窃私语的乡亲们。心里苦笑不已，他现在可没感到荣幸，面对这些自己以前，做梦都没梦到的大人物，王中华只觉得浑身难受，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这时，那个市里来的李志风李书记，也看出了王中华的窘迫，亲切的对他说道：“王哥，要不咱们进去说？吴老帮您母亲诊治，可能也快好了。”

“好，好，李书记您安排。不过可别叫王哥，叫我中华就行了。”王中华听到李书记又叫他王哥，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这可是市委书记啊，叫他哥他哪敢当啊。可这李书记从来到这里，就一口一个王哥的叫着。把王中华听的肝都颤了。

李志风此刻完全没有市委书记的架子，满脸亲切依的说：“我都说了，您比我大，叫您王哥是应该的。好了，吴先生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王中华转头一看，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他迎上前去，有点手足无措的对老人说：“吴老，太感谢您了，您看您刚来，就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呵呵，中华，你不要那么客气了，要不是你家小五救了我，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再说，那天小五特意跟我说，他奶奶的腿不好，我要是不快点去诊治一下，那小五可要怪我了。”老人和蔼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亲切的对王中华说道。提到小五时，老人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慈爱，还带着一种莫名的伤感。

“嘿嘿”王中华听老人提到小五，憨厚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骄傲之色，不过嘴里还是说道：“那小子怎么敢怪您老人家，他那天也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您老竟然还真的放在心上了，这真是……”

“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客气了，现在病人也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她扎了几针，回头再开一张药方给你，吃几副就没事了。”老人善意的看了王中华一眼，风淡风轻的道。

“真的，那太谢谢吴老了，快请进。”王中华一脸憨笑的对吴风林说完，又对另外几人说道：“李书记，张书记，大家都请进。”

众人随着王中华，走进他家那十分破旧的屋子，低矮昏暗的老式瓦房内，空间显得十分狭窄。农村人的家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家具。但这些大人物没一个人敢露出嫌弃的神色，一个个坐在破旧的椅子上，面色恭谨的看着那个一脸和气的老人。

老人坐下之后，对正在忙着给众人倒茶的王中华说道：“中华，你不要忙了，去把小五妈也叫进来，我有点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好，好，我马上去叫。”王中华一听，停止忙碌。赶紧跑了出去。

等王中华带着一个，比他还在拘谨的农村妇女走进来后，老人开口道：“中华，小五妈，我这次过来。一来是为了感谢你们全家的救命之恩，二来帮小五奶奶看一下她的老寒腿。还有一件事，就要和你们好好商量一下了。”

“吴老，您说，我们都听您的。”王中华道。

“对，对。”王中华的老婆刘桂香，也随着他猛点头。

“那不行，这事关系到小五的未来，你们一定在慎重考虑。等小五放学回来，还要再跟他商量一下。”吴风林看到这两夫妻的样子，微笑道。

“那您老请讲。”王中华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从那天见了小五这孩子，就很喜欢他。老朽在医术方面还有一点本事，但现在因为一些事，而后继无人。所以我想收小五做我的弟子，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王中华夫妻还没说话，只听见“嘭”的一声，一边坐着的李书记闻言，却震惊的站了起来，由于起来的太猛，把他坐的凳子都带倒了。他的脸上掩不住的惊讶，甚至有些结巴的问道：“吴老，您……您说的是真的？”

众人都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除了吴风林，没人知道李志风为什么会这么失态，这可不像他的为人，李志风可是堂堂的市委书记，出身京城大家族，就算是在世家子第中，也是数的着的人物，但现在却被这个老人要收徒的消息，惊的这么大反应。众人一时之间，都疑惑的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