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锌晨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沉痛几分意味不明,“笑兮…”
“驚言是苏家的女婿,旷言和苏家联系密切,笑兮!”
“不会的,不会的!“易笑兮摇了摇头,脸色一片惨白,呢喃道,“不会的,南家势力不小,一定不会不管他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说到南家,叶锌晨的脸色冷了几分,他看着她,语气也硬了许多,“笑兮,南家也被查了,现在的南家根本不敢有什么动静。”
想到这里,叶锌晨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南驚言,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你千算万算,终是没有想到,最后会把自己算进去吧。
“那怎么办啊?”易笑兮看着他,眸底盈满了泪水。
她真的不敢想象,南驚言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叶锌晨别过脸不去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手撰紧了又松开,他直视着她说道,“笑兮,现在只要有人出面证明旷言和苏家没有业务往来,并且兜下旷言最近所有的注入资金,那么南驚言就会没事。”
“真的吗?去哪里找这个人啊?锌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听见可以帮南驚言,易笑兮的眼睛亮了几分。
叶锌晨蹲下来将她扶起来,深黑的眸底涌出千万看不明白的情愫,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
“笑兮,我可以!”
“真的?那你帮帮他,锌晨。”易笑兮抱着他的手臂,脸上满是乞求。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他?”叶锌晨的手一顿,说道。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呵~”叶锌晨冷笑了一下,他说,“笑兮,我的人生没有朋友,一开始就没有。”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轻轻的碰了碰便离开,看着她一瞬间错愕的表情说,“笑兮,我现在想要的是你!”
他的人生里,只有无尽的打骂,逼迫,以及报仇。
没有朋友甚至没有阳光。
后来,他遇到她,言笑晏晏,眉眼弯弯,看起来坚强却脆弱的不行。
带着他去吃小吃,告诉他生活要尽兴告诉他你很优秀。
第一次,有人笑嘻嘻的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第一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
第一次,他想要留着那抹暖阳,照亮他黑暗的人生。
哪怕用一种让她厌恶的方式。
易笑兮不可置信的推了推身子,“锌晨,你….”
“笑兮,我是个男人,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不是好人。”叶锌晨淡淡的说,语气很低,带着几分压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的脸上多了几丝痛苦和挣扎。
“易笑兮,你要知道,兜下这些不是个小数目。”
顿了顿,他又说,“你可以考虑两天。”
“不用了!”易笑兮手指一寸一寸的攥紧,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救他出来。”
只这一句话,就似用尽了她全身力气一样,她的唇色一片惨白,带着轻微的颤抖。
然后噙满眼泪的眸底却是一片坚定。
她可以考虑,但是南驚言不能再等了。
叶锌晨想要上前拥住她,易笑兮退了退身子,避过了他。
叶锌晨手僵了僵,沉默了片刻,他说,“我送你回去,我会尽快与警局联系。”
“好。”易笑兮闭了闭眼睛,走了出去。
驚言,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
叶锌晨的动作很快,隔了两天,他电话给她说,“笑兮,明天南驚言就会出来了,他没事了。”
“好~那就好。”
“只是旷言破产了!”
易笑兮紧了紧眉头,压抑着声音说,“没事,人没事就好。”
心里舒了一口气,她说,“你过来接我吧。”
叶锌晨也沉默了下来,顿了顿他说,“好!”
挂了电话,易笑兮看着桌子上放的结婚证,终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驚言,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次我又要惹你伤心了
………………….
将电话给方启凡打了过去,不等他说话,她便开了口,“方启凡,明天早上,南驚言出狱,你去接他!”
“怎么回事?”方启凡诧异的问道,这几天他几乎拖了所有的人,找关系,但是还是差一点。
“你别问了,你记得去接他,还有,你告诉他,让他以后别来找我,没有了旷言,他什么都不是,给不了我什么了,让他不要来找我!孩子也没有了!”
语无伦次的说完,她挂了电话。
看着电话里的忙音,方启凡皱紧眉头把电话再打过去,对面已经成了关机状态。
“方医生,这是你上次拿来的鉴定结果!”护士的一声轻唤打断正准备继续打电话的方启凡。
点了点头,方启凡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里。
狭长的眼眸里涌出熊熊的怒火。
他捏紧手里的鉴定报告,浑身一片冰冷,易笑兮,你真是好样的!
南驚言真是瞎了眼!
第二天,方启凡按照易笑兮给他的时间,去了监狱。
不一会儿,南驚言走了出来,俊脸上生出了胡渣,但那副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一点都没有散。
方启凡矫情的觉得,真***想哭啊!
上前,两兄弟对了一拳,抱着笑了笑。
“怎么着,这颓废范怎么样?”南驚言浑身一派轻松,笑嘻嘻的和方启凡说。
“不怎么样,还是没我帅!”方启凡哑着声音说。
边说着上了车,南驚言笑道,“去笑兮那里吧,这几天可能吓坏她了!”
为了避免这件事和她不扯上一点关系,不管出事前出事后,他都没有叫人给她一点消息。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这下子总算也不用担忧了,没有了苏家,没有了苏荷,他们没有一切的阻碍,想到这里,南驚言的眼里多了几分憧憬和心疼。
方启凡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他推了推眼镜,掩去眼里阴霾,换了一个话题,“怎么回事,上面怎么突然不追究了?”
“据说是沈奇那里的路子。”南驚言揉了揉脑袋,说道。
点了点头,方启凡发动车子离开。
“老头子怎么说?”
“老头子一直让我去部队。”
“是啊,老头子也算是锲而不舍,这么多年了,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次你捅了这么大篓子,看老头子怎么收拾你!”
南驚言背着手靠在座椅上,显得既慵懒又随意,整个的状态十分放松,他淡淡道,
“习惯了!”
车里一瞬间有些沉默,良久,南驚言才开口问,“苏荷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