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嫒被送回了侯府,沈氏得知女儿溺水昏迷后匆匆赶去了挽香院。
这次没有请大夫,来的依旧是上次的医女阿绯。
阿绯说周媛嫒是受了些寒,在水底挣扎太久,现在脱力需要休息。
冬梅亲自去厨房熬药,沈氏说现在府里不干净,冬梅不敢掉以轻心,怕被人动手脚。
周媛嫒喝了好几碗中药,发了一身汗,渐渐地不再发烧了。
但是人却没有醒过来,第二日还是在昏迷,麒麟去禀告了司马晨。
阿绯这下也有些怪异,一般的风寒不会昏迷如此之久了,难道是有什么别的症状。
但是她仔细把了几次脉,除了有些虚弱,真的说不出有什么毛病。
司马晨很干脆,直接将温王府的刘大夫提了过来。
刘大夫不会武功,被司马晨这样提过来,满心的怨气,斥责道:“你找老夫看病就不会客气些吗?”
司马晨瞥了刘大夫一眼,刘大夫遍体生寒,这可是位祖宗,随时有推翻药王谷的能力。
沈氏见司马晨带着一位大夫过来了,便疑惑道:“王爷,这位是?”
眼前这位可是自己未来的岳母,而且在安安心中的地位不低,司马晨客气道:“这是药王谷刘大夫。”
就算是不知道刘大夫,听到药王谷沈氏大吃一惊,原来药王谷真的存在啊,本以为是个传说。
刘大夫年到中年,没有那些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便替周媛嫒把脉。
开始也以为只是小风寒,良久,眉头蹙了起来,把脉的时间也久了起来。
沈氏的心七上八下,只是个风寒要把脉如此之久吗?
刘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手,抚着自己的胡须道:“小姐这不是风寒,是中了蛊!”
这可把沈氏吓坏了,蛊这个东西听说是苗疆传出的。
苗疆现在附属赫赫,给周媛嫒下蛊毒的人选一下子就锁定在了赫赫来的使臣身上。
司马晨问道:“可知道是什么蛊?”
刘大夫解释道:“是双生蛊,这是苗疆秘药,我听说这蛊要下在两个人身上,下蛊者自己也要种,而受蛊者则会昏迷,和风寒的症状一样,若是下蛊者死了,小姐便是佛祖转世也救不活了。但是受蛊者若是死去,下蛊者没有影响。“
这是和大家解释了双生蛊,沈氏急忙问道:“可有解决的方法?”
刘大夫有些沉吟,此时却看小金爬上了周媛嫒的手腕,刘大夫大喜道:“原来小金在这里,有了它便事半功倍了。”
司马晨知道治疗蛊毒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沈氏想必不能承受,制止了刘大夫接下来的话。
对沈氏道:“夫人,我要将安安带走,在侯府不方便医治,我王府什么药材都有!”
这是难得的解释了。沈氏想了下便答应了。
虽然她很舍不得女儿,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司马晨连人带被子抱起了周媛嫒,便想走,春麦喊道:“王爷,你带着奴婢一起去吧!小姐由我服侍惯了。”
司马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抱着周媛嫒就运功走了。
春麦以为不带她走,在原地干着急,麒麟却一把扛起了她。
春麦怕自己太吵,宸王不带自己去了,便忍着难受不做声。
刘大夫收好药箱后也被阿均打包带走了。
沈氏封锁了挽香院的消息,让夏草躺在周媛嫒的床上装病。
司马晨将周媛嫒放在他的房间里,春麦便在一旁照料,绿锁和红袖在一旁照应着。
他和刘大夫去了旁边的书房,司马晨问道:“你说吧,要怎么才能把这蛊弄出来。”
刘大夫表情有些凝重,思索了一会儿便道:“要先找出下蛊之人,要她的一碗血做药引。然后加赫赫的镇国之宝紫玉莲入药。”
这几样都不困难,只是这镇国之宝,却是不好拿的。
刘大夫又道:“小姐现在有小金在,七天后让小金开始每日给小姐放血,能延长寿命。只是,能有多少血呢?还是要尽快找齐这些东西。”
司马晨听了刘大夫的话后,独自去了卧室。
周媛嫒面无血色的躺在他的床上,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
司马晨突然有些害怕,掀开被子自己也睡了上去,紧紧的箍住周媛嫒。
周媛嫒身上的余温刺激着司马晨,好在还是活着的,他低声道:“安安,你等我!”
说完温柔的吻了吻周媛嫒的额头,便带着三大暗卫出府去了,留下麒麟守着。
他直接去了驿馆,暗卫将睡梦中的连云弄醒。
连云被人吵醒十分不悦,但是见到眼前的人是司马晨,便高兴起来。
跳下床问道:“宸王,你是来看我的吗?”
司马晨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悲,但是暗卫们都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太好。
果然,司马晨衣袖一挥,连云便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司马晨周身的戾气都散发了出来,连云心里知道司马晨找自己是什么事,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说!
嘴硬道:“宸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马晨死死的望着连云,嘴里的话却不给她反驳的余地:“给我取她的血。”
惊雷暗道这公主真倒霉,手下却毫不留情。
但是此时,房内进来了一个人,司马晨一点都不意外连晋会来。
他的功夫和自己不分伯仲,自己这边的动静不小,若是不来才奇怪。
连晋在司马晨对对门坐了下来,却并没有急于出手救连云公主。
而是悠悠道:“宸王,你就是如此招待我们赫赫的公主吗?”
司马晨连看都没有看连云一眼,沉声道:“她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我只是让她还点债!”
连晋一惊,今日在船上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莫非是周媛嫒有什么不妥。
便问道:“可是周姑娘出了什么事情?”
司马晨见连晋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却不正面回答:“我只是需要公主的一碗血,王爷你要阻拦吗?”
连晋没有说话,惊雷便划伤了连云的手,拿出几个瓷瓶装得满满的。
连云不敢置信的望着连晋,他竟然眼睁睁的望着自己被人放血!
心底的恨意别提多深了,哼,不就是要点血吗?本公主给你们,到时候救不活那个贱人,可别后悔!
惊雷将血装好后。司马晨便运功走了,连晋暗叹:“也不知道周姑娘出了什么事。”
他回头看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连云,问道:“你做了什么?”
连云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说话,连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
嘴上的话更是让连云颤抖:“你若是不说,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母妃无声无息的死去。”
连云恨恨道:“凭什么你们都维护她,哼,那小贱人中了双生蛊,就等着去死吧!”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连晋迅速卸了她的下巴,她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连晋身为赫赫王爷,是知道双手蛊的,对那蛊的解法也十分了解。
可是那蛊需要紫玉莲,司马晨怎么能弄到手,莫非那小人儿就要这样死去了!
连晋想到那日周媛嫒照顾他的场景,还有她的善良,道最后都没有杀自己。
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杀了自己,但是她没有。
想到回来的时候暗卫看着自己一脸的血那诧异的样子,就连他自己照了镜子后都觉得惨不忍睹。
但是他为什么觉得那人非常可爱呢?
要是她就这样死了,连晋不敢想下去。
司马晨带着连云的血给了刘大夫,刘大夫用银针沾了些,挑破周媛嫒的手背。
手腕上那个黑点并没有被吸引过来。
刘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下蛊者的血!”
司马晨一惊,没有想到连云的血竟然不是,难道不是她?
麒麟上前道:“主子,今日是钱姑娘将周姑娘推下去的,她似乎对周姑娘做了手脚。”
司马晨听了这话后,想到自己在湖里踢了钱雅婷一脚,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不对,刘大夫说了,若是她死了,安安也得死。
想到这里便让阿均去将钱雅婷弄到王府来,不用告知钱尚书。
阿均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叫自己去把人偷出来吗?
不过主子的话是不可违抗的,阿均立马便去了。
暗卫之首就是不一样,很快便将钱雅婷拐了来,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扔在地上。
此时也在昏迷,想必那一脚踢得有些重,伤了心肺。
刘大夫也不用别人帮忙了,自己拿着银针就挑破了钱雅婷的手,又拿到周媛嫒的手边。
却见手腕上的小黑点迅速一动了起来,刘大夫激动道:“是了,是了,就是她的血!”
司马晨恨不能将钱雅婷千刀万剐,但是眼下还要靠她的血救周媛嫒的命,生生忍下了。
让刘大夫给钱雅婷医治,绿锁好好去照看,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他则带着暗卫连夜往赫赫国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连晋也带着使团回赫赫了,并且一个人先行一步,留着失血过多的连云和别的使臣一起在后门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