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西里慕慕后,西陵来军营探访的时候不掩笑意,大顺接下了西里慕慕,想必是同意议和了。
司马晨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这让笑意盎然的西里陵有些忐忑。
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莫非是自己想错了,不可能啊,若是大顺不同意,为什么要将慕慕接走?
此时的形势对大顺是有利的,司马晨显然是想吊一吊西里陵,告诉他什么叫做得意的太早了。
最终还是西里陵忍不住问道:“宸王,该国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啊!”
周媛嫒有些无奈,这西里陵还不算太没有脑子,发现的不迟。
大顺军营内早就通过气了,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当他一个人在那里暗喜的时候,营帐里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像是在看一具死尸。
西里陵想到那眼神便打了个寒颤道:“你们倒是说话啊,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晨此时才淡淡道:“大皇子高兴得太早了,我朝不同意议和,三日后,军营三十里处,开战吧!”
西里陵吓得险些瘫坐在地上,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既然不同意求和,你们为什么收下了我国公主!”
西威将军也有些不明白顺元帝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西里慕慕,一起杀了不是更好吗?
西里陵此时的神经紧绷着,紧紧的盯着司马晨,仿佛只要他说出什么绝情的话,他就扑上去。
但是司马晨说的话却让众人哭笑不得,因为他说的是:“没人逼她去,太吵了!”
确实是没人逼着西里慕慕去上京,她自己愿意去的,再说了,就是两国打起来,她在上京远远比在武国安全。
也不知道这西里陵是什么心态,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国诚意这么足,你们大顺未免太过分了!”
你们有诚意我们就要接受吗?早干什么去了!
提到这个司马晨才是最郁闷的,要不是武国作茧自缚,他早就可以和周媛嫒成亲了,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偶尔偷吃,还要被周延年盯着。
越想越憋屈的某人对西里陵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大皇子,请回吧!”
西里陵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司马晨显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便有侍卫上前来“请”他出去。
西里陵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咬牙道:“司马晨,你给我等着!”
便扬长而去。
西威见西里陵走了,便问道:“王爷,你准备让谁领兵去攻打武国?”
周媛嫒回道:“将军莫急,现在安排是不是有些早了,武国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肯定会向赫赫求救,至于有没有救兵,我们要等等看!”
要是没有救兵,灭掉武国轻而易举,就是不知道武国老皇帝有没有什么退路。
西里呵斥道:“大胆,我在问王爷的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他早就知道军营里来了个军师,司马晨奉若上宾竟然每日同吃同睡,简直,简直伤风败俗!
周媛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回道:“我是何人,将军你不知道吗?那我再告诉你一遍好了,我是王爷亲自请来的军师,周宴!”
西威当然知道周宴了,他就是看不惯一个男子怎么长得比姑娘家还要好看,而且周媛嫒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的人哪里会是什么军师,分明就是王爷养的小受!
西威本就对司马晨有些不服气,对周延年更是怨恨,对待周媛嫒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吗?区区一个小小的军师,也敢和本将军顶嘴,来人,给我拉出去杖责二十军棍!”
话音落下良久都没有人上前来执行,西威气急败坏道:“朝廷发你们俸禄就是让你们来吃干饭的吗?本将军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周延年早就想说话了,那老东西现在要打的可是他的妹妹,虽然知道司马晨不说话,这室内是没有人敢动周媛嫒的,但是他还是讽刺道:“我倒是不知道朝廷给将士们发军饷是来给你西威将军服务的!”
这话可是严重了,以权谋私也不过如此了,西威气得面红耳赤,但是哆嗦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常年在边关,野蛮惯了,周延年可是在上京长大,自然骂人也不带脏字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周媛嫒本想破解一下这僵硬的气氛,不想司马晨发话了:“我看谁敢动她!”
西威到底只是一个将军,司马晨是皇帝的儿子,对上之后到底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但是军营里将士众多,司马晨为了一个军师下他的面子,这让他一把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便跪下道:“王爷,这小子本就来路不明,老臣一直看他是您带来的人隐忍不说,今日有几句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周媛嫒有些无语,至于吗?这老将军,是不是有些太小题大做了,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个看法而已,他要这个样子作死?
司马晨淡淡道:“噢?我倒是不知道将军你对本王有如此多的不满,你且说说看!”
西威似乎等的就是司马晨这句话,梗着脖子道:“王爷你也不注意些影响,这可是在军营,你就将这小倌带回来,也不知道这三军将士如何看待你!”
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司马晨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便放心道:“今日王爷若是不将这小倌处死,就杀了老夫吧,免得老夫碍了你的眼,也脏了自己的眼!”
这话已经是说得相当不客气了,账内的将士们都便了脸色,司马晨的脸色却依旧淡淡的。
周媛嫒很无力,这老人家是什么思维,怎么会认为自己是个小倌呢!这下可要怎么圆场啊。
账内的将士们都不敢出声,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王爷很在意周军师是事实,若是自己帮着西威将他出掉了,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呢。
果然,司马晨没有让西威起来,也不出声,这就是无形的压力了,西威的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些汗意,但是仍然固执的不认错。
老臣子忠心是忠心,但是就是迂腐了些,这是朝代的疾病,估计是改不了的。
就在众人以为西威要这样跪下去的时候,周媛嫒出声了,她知道司马晨想帮自己罚罚西威,但是她不能让司马晨在军中失去军心。
西威毕竟在边关多年了,肯定是有拥戴者的,若是司马晨今日因为自己将西威弄死了,只怕也会寒了将士的心。
周媛嫒走到西威将军面前,蹲下与他平视道:“将军,我念在你多年为朝堂镇守西城关我就不计较你对我的污蔑了,你也是武将,不若我们比试鄙视,要是我赢了,这件事就此作罢,要是你赢了,我就从此不踏进军营了,如何?”
这条件很绝对了,但是西威还是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比试,我怕我失手杀了你!”
这老匹夫,说话委实不客气,周媛嫒姑且忍他一忍,她就不相信了,自己的武功会打不过这老匹夫!
但是这都是心里的想法,面上还是一派淡然的笑意:“将军是不敢和我比试吗?本来我想着息事宁人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要是输了,就给我当着这些将军的面道歉!”
西威压根就不觉得自己会输,立马就想站起来和周媛嫒比划,但是司马晨还没有叫他起来,他生生憋在那里。
见此周媛嫒看了司马晨一眼,对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司马晨能理解她的心思。
其实他是想把周媛嫒保护在自己身后的,但是她要强大到站在自己的身边。
尽管这样会让自己有些失落,但是却不忍心拂了她的一片好意。
便沉声道:“既然如此,西威将军你就和她比试比试吧!”
西威早就不想跪在那里了,满帐篷的人看着他跪在那里,他只觉得自己的脊梁上都是审视的眼神。
两个人走到帐外,西威将军早就一肚子的火了,拿了自己的佩刀便开始动手。
西威常年征战,实战经验很足,但是没有什么轻功,就是蛮力中带些灵巧。
周媛嫒就算是只习武了三年,但是有紫玉莲摆在那里,西威将军怎么勇猛的扑过来,她都能躲开,但是并不还击。
很快大家便看出西威根本就不是周媛嫒的对手,纷纷劝道:“将军,算了吧!”
西威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要让他道歉,怎么可能,便往死里出招。
周媛嫒见不能再让下去了,开始攻击,只见她分身上前,站在了西威的脑袋上,稍稍用了点轻功,西威的脚便陷进了土里。
到土淹没膝盖才停下来,问道:“将军,你服不服啊?”
西威嘴硬道:“不服!想叫我道歉!没门!”
周媛嫒收起了自己的谦让,一下就将西威更加踩进去了些,这下就是身躯都被淹没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了。
西威这才开始恐慌,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周媛嫒冷哼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怎么欺负我是小辈就说话不算话!”
周媛嫒是真的生气,这老匹夫处处看自己不顺眼,刚刚那番话要是传了出去,上京的人怎么看待司马晨!
周围的将士也看出来了,这军师那里是什么小倌,分明是个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