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如得知吴宝仪的死讯后,并没有奚落,而是狠狠的哭了一场。
她这么多年都是在恨意中度过,现在她恨的人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周媛嫒便安慰道:“你呀,想开些,人都已经去了,你以后就好好安心嫁人!”
这倒是真的,赵月如哭了一场之后倒是好了许多。
但是周媛嫒很快便精神不济,赵月如看了出来,便劝道:“王妃快去歇着吧!月如就告辞了!”
周媛嫒也确实是累了,让春麦将人送了出去。
等春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春麦有些无奈,拿来了被子给她盖上。
周媛嫒这些日子总是这样,容易疲倦,吃得也多了些。
闵嬷嬷是最先发现这些事情的,她毕竟每日都关注着内院的事情。
但是周媛嫒除了那日在正室有些恶心,吐了之外,就没有动静了,要说是有了身子,又有些不对劲。
闵嬷嬷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是在一旁暗暗关注着。
直到秋雨悄悄的和她说王妃的月事已经推辞了半个月,她这才去阿均的住处请了阿绯前来瞧瞧。
阿绯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周媛嫒要她不要时常来自己这里。
她听了闵嬷嬷的话,别提有多高兴了,提了自己的医箱就过来了,也不管阿均无奈的眼神。
周媛嫒正歪在榻上,无精打采的,闵嬷嬷笑道:“王妃,让阿绯给您请请平安脉!”
周媛嫒嗔怪道:“府里不是还有刘大夫吗?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阿绯也不反驳,知道王妃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还是为周媛嫒把脉。
她一上手就知道周媛嫒是有了身孕,她知道王爷和王妃对这个孩子有多期盼,便仔细的把饿了两遍。
最后笑盈盈的望着周媛嫒:“王妃,恭喜,您要做母亲了!”
周媛嫒一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阿绯笑道:“您没听错!您要当母亲了!”
她险些就要起来,但是被闵嬷嬷按下了:“王妃,月份还小,别太激动了!”
她又小心翼翼的躺下,是啊,这是自己的孩子,便问道:“有多久了!”
阿绯道:“才两月有余!”
那不就是在吴宝仪死的时候就有了身孕,她焦急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上面还缠着绷带,也不知道这样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但是阿绯说她的胎像很稳,她便放下心来。
闵嬷嬷要去给司马晨报信,但是被周媛嫒制止了,这个好消息,她想亲自告诉四郎。
闵嬷嬷会意,也不强迫,王妃这个孩子来得可真迟。
春麦却也盘算着要去白马寺给周媛嫒还愿,因为之前是小姐和阿绯去的,两个人都怀上了,那自己也去,说不定也能怀上。
周媛嫒想亲自去还愿,但是她这月份还小,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动了抬起就得不偿失了。
晚上司马晨回来的时候便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他刚刚才解决了吴县令的事情,提了个新的官员上来,这次可是要好好看看,别再弄个吴县令那样的人。
春麦在院子门口等着司马晨,见他回来了,便小跑着进去告诉周媛嫒:“王妃,王爷回来了!”
周媛嫒忙从美人榻上起来,动作大了些,唬得闵嬷嬷赶紧上前搀扶着:“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注意着些!”
周媛嫒也发现自己动作大了些,司马晨已经要进来了,她迎了上去:“四郎,你回来了,我们用晚膳吧!”
司马晨觉得她热情了些,但是还是点点头,闵嬷嬷便带着下人出去了,尤其是春麦出去之前望着司马晨,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司马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周媛嫒觉得他的观察能力也太敏锐了些,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可是她自从得知了消息之后便没有吃东西,这会儿还真是有些饿了,司马晨的大掌覆上后便听见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两声。
司马晨疑惑的问道:“饿了啊?那用膳吧!”
这可把周媛嫒给窘到了,暗念道:孩子,你父亲可真是笨啊!
司马晨不明所以,周媛嫒便嘀咕道:“你可真笨呀,咱们有孩子了!”
司马晨一愣,孩子?竟然这么快!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媛嫒见他脸上没有笑意,有些委屈道:“怎么?你不高兴吗?”
问完后,自己的脸先垮了下来,司马晨狂喜起来,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一把便抱住了周媛嫒:“安安,你是说我要当父亲了吗?”
周媛嫒觉得这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反应啊,笑道:“是的,你要当父亲了!”
司马晨抱着周媛嫒就转了几个圈,被送膳食进来的闵嬷嬷看见了,忙上前阻止道:“哎哟,我的爷哎,你小心着些,王妃这月份还浅!”
司马晨听了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将周媛嫒放下。
闵嬷嬷赶紧将周媛嫒搀扶着在凳子上坐下,将膳食都摆了上来。
是厨房特意炖的鸡汤,闵嬷嬷细心的将上层的油给剔掉了好几层,现在的汤清澈得很。
司马晨接过去吹了几口才放回来,闵嬷嬷笑意盎然的望着两人,周媛嫒也淡定的接过鸡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司马晨不停的往她的碗里夹菜,很快她的小碗里就形成了一座小山。
她嗔怪道:“我哪里能吃完,可别吃成个胖子!”
司马晨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回道:“胖点好,你就是太瘦了,孩子也要多吃些啊!”
周媛嫒无奈,只好强迫自己多吃了些。
晚膳后觉得有些撑,便拉着司马晨在院子里遛弯,却见到了阿枭在院子里散步。
周媛嫒欣喜的上前,现在阿枭已经很少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阿枭见到美人也是十分高兴的,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傲娇的走到周媛嫒脚下,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她的绣鞋。
周媛嫒蹲下摸了摸它的头:“阿枭,你上哪里去了?也不来看我!”
上次它将吴宝仪的眼珠子给啄掉了,死啊吗晨不让自己看,她也没有心思去看那血腥的场面,只是觉得委屈了阿枭。
阿枭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索性将脑袋都放在了她的手上,这是在表示它委屈呢!
司马晨便回道:“阿枭最近替我办了些事,所以不在府里!”
让一只鸟替自己办事?也就司马晨能想到了。
现在赫赫边境和上京的事情都需要探子打探,上京还有周媛嫒的亲人在,也要好好保护才行。
但是边境只有阿枭去探查才是最安全的。
周媛嫒想抱抱阿枭,但是司马晨先她一步,让阿枭站上了他的肩膀。
阿枭太沉了,他怕累着周媛嫒。
周媛嫒也不计较,让春麦去厨房拿些鹿肉来喂阿枭。
但是她却是不能看见那血淋淋的鹿肉,只好跟着司马晨去别的地方溜溜。
阿枭被扔下后朝他们走的方向叫了两声,但是很快便被春麦的鹿肉给吸引了过去。
司马晨便道:“安安,前些日子不是说有惊喜要给你吗?但是你现在怀孕了,我现在告诉你好了!”
周媛嫒有些好奇,她之前是有把这件事情忘掉了,那还不是吴宝仪太讨厌,整日来骚扰自己嘛,便问道:“什么惊喜?你快说!”
司马晨笑道:“我给你在上河开了一间铺子,叫做玉锦阁!”
他真的将玉锦阁开到了江淮!周媛嫒本来还只是想想,但是他却为自己做到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转身抱住司马晨道:“四郎,你对我真好!”
司马晨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还是叮嘱道:“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玉锦阁的事情就交给莫管家吧!”
周媛嫒点点头,她等这个孩子等得太久了,什么事也不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新的王府占地面积十分大,那是之前江淮王的封地,是先皇十分看重的兄弟,感情十分好,要不在如此富饶的地方,完全是可以起兵造反。
好在江淮王一生都对先皇忠心耿耿,江淮的赋税一分不少的交给朝堂。
在先皇逝世没有多久,江淮王爷去了,就葬在了江淮,陵墓的方向远远对着先皇陵墓的方向。
这座王府有一个湖泊,连着江海,但是被隔开了,湖泊里养了许多睡莲,周媛嫒很想去划船。
但是司马晨拒绝了,说是等她生完孩子就带她来,还有孩子一起!
周媛嫒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还有闵嬷嬷在一旁看着,她很快也觉得疲倦了,司马晨便将她送了回去歇着。
自己则出了院子。
他去的是刘大夫那里,刘大夫自从从边关回来之后就一直跟着司马晨,带着他那条大蛇阿笋!
阿笋见司马晨来了,便躲进了屋子里,刘大夫骂道:“你这小没出息的,你是蛇,干嘛要怕他!”
司马晨将刘大夫提到了书案前,让他写在周媛嫒怀孕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
习惯,吃食等等都要写下来。
刘大夫觉得司马晨对自己一点都不客气,洋洋洒洒写下了几页纸,最后还坏心的提醒道:“王妃现在月份还浅,可要注意房事哦!
司马晨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还反问道:“要注意多久!”
就是刘大夫这把老脸也臊得慌,匆匆解答了几句,便将司马晨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