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飞来一只绿色的虫子。
看样貌与伊丽莎白释出的虫子一样,只是个头要比伊丽莎白体内的毒虫大很多。
大绿虫猛然飞到沈丛凌面前,对着那些小绿虫发出一阵类似“沙沙沙”的嘶鸣。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伊丽莎白释出的那些小绿虫不知怎的,忽然齐刷刷地全部调转方向,将攻击目标变成了伊丽莎白。
霎时,虫子大军眨眼间飞到伊丽莎白头顶。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中几只毒虫给咬了。
伊丽莎白气得大骂:“你们怎么回事?去咬笼子里那女人啊!攻击我干什么?”
她一边骂一边躲避那些毒虫,只是此刻她身着轻薄的睡袍,手臂小腿都暴露在外。
很快就被虫子蛰了很多通红的大包,又痒又痛,虫子不知为何,平日里明明只爱喝年轻处女的血,此刻却将伊丽莎白团团围住,开始吸她的血。
“滚!你们滚啊!”伊丽莎白痛得大叫,不停驱赶着眼前密集的虫子大军。
奈何这些虫子都是她变出来的,数量之多,赤手空拳根本就难以抵挡。
而刚刚给这些小虫子发号施令的大绿虫,就盘旋在沈丛凌和禅隐这边,明显跟他们是一伙的。
沈丛凌也是不解,不由与禅隐道长对视一眼:“怎么回事?为何伊丽莎白自己释放出的虫子,会攻击她?还有这大绿虫从哪来的?为何帮我们?”
禅隐抚着光洁的下,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是母虫,母虫指挥工虫。”
“啊?”沈丛凌没听懂。
正欲继续追问,却见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顾乘风推着轮椅进来,一眼就看到沈丛凌被关在笼子里。
当下心急如焚:“阿凌,你没事吧?”
说着,他用力去扯铁笼的栏杆,却发现根本扯不动。
沈丛凌安抚他:“我没事,倒是那个女人,要被虫子吸成人干了。”
顺着沈丛凌的视线望去,就见伊丽莎白已经快要疯了,一时间竟顾不上怕火,捡起刚才禅隐扔在地上的火把,不停朝那些攻击她的虫群身上烧。
最前面的虫子被烧死了,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可是后面的虫子很快又冲上去,前仆后继,似乎不把伊丽莎白咬死它们誓不罢休。
“干儿子,是你做的吗?”禅隐忽然走过来,问了一句让沈丛凌听不懂的话。
什么他做的?
顾乘风却点点头,抬手对着他们头顶那只大绿虫轻敲了一下。
大绿虫旋即又发出了“沙沙沙”的嘶鸣,它这一叫,那些攻击伊丽莎白的小绿虫顿时收手了,停在了半空,列阵等待似的盘绕在大绿虫周围。
伊丽莎白看准空隙,一个健步就要逃走。
禅隐却已挡在门前,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火把,将她逼退到墙角。
“这次无论如何,贫道都不会再让你逃走!”
伊丽莎白此刻被虫子蜇得满身满脸都是红包,衬得本就苍白的一张脸更加狰狞。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她体内供奉着的毒虫,她一直以少女的鲜血滋养它们。
可到了关键时刻,这些虫子居然反过来攻击她。
顾乘风淡定地看着她道:“你体内的蛊虫是工虫,而我体内的这只是母虫,虫子界的规律,工虫对母虫的命令,言听计从。”
“什么意思?”伊丽莎白惊讶地看着顾乘风,望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男人。
难道这男人体内,也有与她一样的虫子?
那他岂不是也要定期吸人血?
与伊丽莎白一样惊讶的是沈丛凌,她诧异地看着顾乘风:“你体内也有和伊丽莎白一样的虫子?”
顾乘风不置可否地对她一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禅隐给我治腿用的就是蛊毒之法,所谓蛊毒,就是将蛊虫吞入体内,以虫子释出的元素疗愈无法愈合的骨伤。”
原来是这样,沈丛凌恍然大悟。
脑中忽然忆起,在结婚前一晚,那个戴着金色面具闯入她房间,吸了她血液的男人。
如今沈丛凌更加肯定了,那个男人就是顾乘风。
她早该想到的,顾乘风口中所谓的蛊毒疗腿的后遗症,就是吸血,和伊丽莎白一样,他也需要以血供养体内的毒虫。
只是,如今顾乘风娶了她,便可抑制这种后遗症,虽然她也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不过自从她与顾乘风结婚后,她确实未曾见过顾乘风有过对鲜血的渴望。
伊丽莎白忽然放声大笑,看着沈丛凌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名门正派,原来和我一样搞这些歪门邪术。”
沈丛凌轻叱道:“我们和你才不一样,你残害无辜少女,堕落得和一只虫子没什么两样。”
“是吗?”伊丽莎白冷笑着,视线落在顾乘风身上,勾起唇角:“这位先生敢说自己从未吸过人血?我才不信!”
这话让沈丛凌心下一凛,顾乘风的确吸过人血,吸过她的血。
顾乘风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旋即又淡定道:“没错,我确实吸过人血,可我懂得克制,不像你,放任自己的杀戮欲念为所欲为。”
“哎呀!干儿子,你跟这种女魔头废什么话!”禅隐听不下去了,抄起火把就要往伊丽莎白身上丢,“赶紧弄死她,以绝后患!”
沈丛凌却忽然拉住他的手,笑道:“就这么烧死她,太便宜她了。”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沈丛凌双手握在困住她的牢笼栏杆上,用力一掰,生生折断了铁栏杆,看得伊丽莎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金刚不坏符的作用下,沈丛凌此刻的身体就跟一块坚硬的钢铁没什么两样。
她从折断的铁栏杆里一脚跨出,毫不费力,显然刚刚被困只是故意演给伊丽莎白的假象。
“你要干什么?”伊丽莎白看着沈丛凌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此刻,她已被彻底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沈丛凌一把拽起伊丽莎白的手腕,将她拖到了铁处女面前。
“这是你发明的刑具,如果你自己都不试试,那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片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