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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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是个变数.苏老夫人皱着眉.这老头子又要來妨碍她了吗.当初她不希望老大娶渔女.甚至已死相逼.是这老头做主让韩氏进门.才会让那贱人拐走了她的儿子.

秦嬷嬷并不怕人查.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有目击卲咏舞和小蓝起口角的人.还有卲咏舞遗落在小蓝尸体旁边的手绢.一切都指向卲咏舞就是杀人凶手.

秦嬷嬷将这一切证据都说的巨细靡遗.卲咏舞静静的听着.

“秦嬷嬷说完了吗.那么换我说了.”卲咏舞已经仔细看过小蓝.她说道：“不知你们有沒有发现.小蓝的手指甲上有皮屑.这就表示她遇害之前抓伤了凶手.所以要知道凶手是谁很简单.只要找出手或脸颊被抓伤的人.那个人就是凶手.”

听了卲咏舞的话后.秦嬷嬷脸色苍白.她想到了女儿脸上明显的抓痕.幸好她已经叫女儿躲起來了.

“就算是小蓝的指甲上有皮屑.也不能证明小蓝抓伤的就是凶手啊.这样根本查不出甚么.”秦嬷嬷道.

“小蓝抓伤人后來不及洗手.表示她马上就遇害了.所以她抓伤的除了凶手外不会有别人.”卲咏舞解释.她一定要秦嬷嬷无话可说.

苏老爷点点头道：

“所以.检查脸或手的伤痕也是一样.她抓伤的应该是凶手露在外面的肌肤.”

“沒错.”

于是.苏老爷命苏家的所有人在苏青青的院子前聚集.再命人一个个检查.不过都沒有看见脸和手上有伤痕的.

“所以老奴不是说了吗.这样根本查不出甚么.”

秦嬷嬷正要好好挖苦卲咏舞一番.卲咏舞沒理会她.直接问道：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还有小桃.她卧病在床.秦嬷嬷不让人打扰.”一个平常总被小逃欺压的丫鬟回答.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嬷嬷的身上.秦嬷嬷解释道：

”小桃一直躺在床上.连人都不敢见了.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秦嬷嬷.”卲咏舞冷漠的瞥向秦嬷嬷：“祖父明明说的是所有人都要过來.妳是不把祖父放在眼里吗.”

“不.老奴怎么敢…….”

秦嬷嬷以求救的目光看向苏老夫人.苏老夫人也莫可奈何.在她看來死一个丫鬟并不算甚么.可是秦嬷嬷执意把事情闹大.如今也只能自食苦果.总不能连她这个主子也赔上去吧.

苏老爷命人将秦嬷嬷的女儿小桃押过來.根本不用检查.小桃脸上那几道明显的抓痕任谁都看得出來.

“做甚么.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不知死期将至.小桃还在那儿大吼大叫：“娘.妳女儿快被害死了.快救我.”

“你们在做甚么.快放开我的女儿.”老夫人也不帮她.秦嬷嬷还从來沒有这么无助过.

苏老爷问小桃：

“你认罪吗.”

“我不认罪.人不是我杀的.是大姑娘.是大姑娘杀了小蓝.”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小桃还是坚持不认罪.

苏老爷又转头看向卲咏舞：

“妳说怎么办.”

“既然她坚持不认罪.那就报官吧.”卲咏舞道.

“不行.不能报官.”秦嬷嬷急道.事情拆穿了.在苏家关起门來她女儿或许还有一现生机.可一旦报官了.她的女儿只有死路一条：“我认罪.我认罪.”

“娘…….”小桃不敢置信.娘不是要她死都别承认吗.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所以以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娘亲.

秦嬷嬷苦着脸.她女儿哪里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不报官可以.”苏青青道：“不过.我要秦嬷嬷一家离开苏府.永远都不得回來.”

离开苏家.永远都不得回來.秦嬷嬷不知道她离开苏家还能干甚么.想到以后沒有苏家依附的日子.她就忍不住打了寒颤.

“夫人.老奴舍不得妳啊.”秦嬷嬷向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想到秦嬷嬷也服侍她那么久了.正要开口替她说话.苏老爷却已经抢先一步说道：

“就这么决定了.秦嬷嬷.妳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离开.”

既然苏老爷都这么说了.苏老夫人也只能闭嘴.苏老爷接着又对众人说道：

“好了.折腾了那么久.你们也该累了.都各自回去吧.”

众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连苏老夫人都灰头土脸的回去.她这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梁氏离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卲咏舞.这个女孩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她回去要提醒女儿不要得罪了她.

苏老爷离开前还回头对卲咏舞耳提面命一番：

“以后有甚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妳.”

“好的.”

卲咏舞心里觉得苏青青的这个祖父仁还不错.可是她也觉得纳闷.这苏老爷对她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像是对孙女的.反而带了几分恭敬.心里有了这个疑惑.卲咏舞便将十三叫了出來问.

十三坦言道：

“苏老爷知道妳不是他的孙女.”

原來苏老爷原本就和南宫罄的私交不错.上次南宫罄來的时候还请苏老爷多多关照卲咏舞.这次十三发现情况不对.就去请來了苏老爷.否则苏老爷怎会突然踏足孙女的院子.

“原來如此.”

南宫磬认识苏老爷的是竟然沒告诉她.真是太过分了.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骂一骂他.

只是.下次见面也不知要等到甚么时候.

卲咏舞发觉自己很想南宫罄.

＊

梁氏特地找了女儿.要她和卲咏舞搞好关系.苏恬恬却是不以为意：

“那是小桃太笨了.”

她还在想着要怎么替祖母报酬呢.

“反正.妳千万别去惹她.”

梁氏的话才说完.就有下人哭天抢地的跑进來说：

“夫人.不好了.”

“又发生甚么事了.”梁氏皱起了眉.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大少爷打死人了.”

“甚么.”梁氏闻言急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心里想着如果她儿子打死的是普通人的话.这些下人绝对不会这么惊慌失措：“他打死的是谁.”

“听说是大皇子的小舅子.”

梁氏听说是那一号人物吓得差点昏倒.她的宝贝儿子打谁不好.怎么会偏偏去打那个人.大皇子是出了名的护短.也是出了名的记恨.

她的宝贝儿子还有活路吗.

“母亲.怎么办.”苏恬恬也被吓到了.

“走.找妳祖母去.”

梁氏和苏恬恬哭哭啼啼的去了慈安堂.苏老夫人看到他们这模样只觉心烦.听见梁氏所说的事情后.她几乎吐血.

苏康是她最宠爱的孙子.他可不能有事.

苏老夫人立刻派人去查了事情的经过.原來…….

原來是大皇子的小舅子看上苏康的相好.想要横刀夺爱.两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当时苏康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当他醒过來的时候.大皇子的那个小舅子已经全身都是血的躺在他身边了.

“康儿怎么会那么胡涂.”苏老夫人叹到.

“母亲.为今之计只有请父亲亲自去向大皇子赔罪了.”梁氏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在苏府里.如今唯一能和皇子们打上交道的恐怕只有苏老爷了.

苏老夫人却摇头说道：

“不成.以大皇子的个性.谁去求情都沒有用.康儿说不定还会死得更快.而且妳又不是不了解妳父亲那个性.他只会亲自把康儿送上断头台.”

“那怎么办.”梁氏也是病急乱投医.

“如今只有靠二皇子了.”苏老夫人道.此刻唯一能制衡大皇子的就只有二皇子.如果二皇子肯帮忙的话.苏康就有救了：“叫老二去.拿着厚礼去.无论二皇子要求甚么都得答应.”

比起大皇子齐天明.二皇子齐天睿好说话多了.

＊

因为命人监视着苏家.所以二皇子齐天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苏康将大皇子的小舅子杀死的事.他猜苏家的人应该会想要找他解决此事.只是他也沒料到会那么快.

“让他在偏厅等.”听到管家的通报.齐天睿只是淡淡的一笑.

“是.”

齐天睿换下朝服后又在房里看了好一会儿的书后才慢条斯理的走向偏厅.他就是要让苏家二爷等.那家伙等得越久对他而言就越有利.

果然.他走进偏厅时就见苏家二爷一脸急切.齐天睿也不急.甚么也不说.就等着苏二爷自己开口.

受不了沉默的气氛.苏二爷还是沉不住气的开了口：

“二皇子.不知你可有听说了我那不肖子的事.”

“苏二爷说得是哪件事.”齐天睿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问.

这件事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苏二爷不相信齐天睿不知道.他一面抹着额上的冷汗一面说道：

“我那不肖子失手打死了大皇子的小舅子.只要二皇子能救他一条小命.微臣必定对二殿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对我毫无帮助.我何须你赴汤蹈火.”齐天睿又冷哼一声说得甚是直白：“我忙得很.若苏二爷沒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

苏二爷这下是真的急了.如果二皇子不帮忙.那他儿子只有死路一条.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

情急之下苏二爷想到了妻子曾经跟他说的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等等.二皇子.听拙荆说前几天您曾经送礼物给我那大侄女.如果二皇子肯帮忙的话.微臣可以让大侄女去服侍您.”

闻言.齐天睿又是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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