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沈知言把车开到市区用了半小时,天上的雨已经下大了些。
天边是一片灰蒙蒙的暗色,路边的落叶随处可见,路上的行人步履悠闲,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伞面上,夹杂着雨丝的微风也变得清凉舒爽。
沈知言下了车,撑起雨伞,隔着细密柔和的雨幕,她一眼便看到了秦清雾。
秦清雾站在药店前,正安静的望着眼前的这场雨,兴许是察觉到她走过来,她轻抬了下眼眸。
沈知言走近她,撑着伞,迈步踏上药店的台阶。
随后,她垂眼打量着秦清雾左手拎着的透明袋,里面放置着一盒白色的口服药,而另一盒,看样子应该是维C片。
沈知言稍显错愕,她竟然买了过敏药吗?而且还是她家中常备的那款?
沈知言正要开口,一抬眼又看到秦清雾中戴着一副蓝牙耳机,那款白色的耳机尾端,红色小光点的微弱光线正在闪烁着,沈知言便明白她正在和人通着电话。
——本来就是在电话里随口一说的海鲜过敏,没成想对方还特意给她开了药。
而且还是她家中的那款常备用药,沈知言不确定当初秦清雾帮她搬家的那天夜里,是否同时也看到了那款药的名称。
但如果秦清雾只看一眼便能记住,那她的记忆力未免也太好了些。
不过又转念一想,秦清雾的记忆力,似乎一直都挺好的。
就比如小蛋糕那件事,她几乎都要忘了,对方却还能记得……
秦清雾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自觉掀起唇角,没再多说什么。
她只把手中的药和水一并递给她,叮嘱道:“回车上再吃,外面风大。”
沈知言垂在身下的手顿了顿,随后接过来,说:“谢谢……”
许是因为秦清雾特意为她买了过敏药的关系,同时递给她的还是一瓶常温的矿泉水。
秦清雾听了她这声谢,只眉眼弯了弯。
随后她移开视线,眸光定格在某处,继续听着手机另一端的人说话。
沈知言猜测她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从她刚才走过来开始,她便觉得秦清雾不太对劲。
对方薄唇轻抿着,漂亮深邃的眼眸中平淡无波,配上本就清冷的五官,给人的感觉满是清慢矜贵的冷肃感。
实际上,当秦清雾没有任何情绪的向人看来时,让人不自觉便觉得,这样的女人一定难以接近,令人望而生畏,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似乎——
也不是。
当秦清雾弯了眉眼,唇畔含笑向她看来时,沈知言只觉得她眼睛里闪烁的全是灿光,似乎要比夜空中的月色更加温柔几分。
几秒钟后,秦清雾主动结束了通话。
她摘下蓝牙耳机,取出耳机盒,把耳机放置进去。
沈知言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动作移动,修长纤细,白皙如玉,
指甲修剪整齐,似乎这人就连一双手都干净的不染尘埃。
直到对方收起耳机,垂下手,沈知言才移开视线。
秦清雾偏过头,打量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知言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心虚,喉咙也不自觉有点干涩。
她总不能说,看你手真好看吧?
沈知言她移开视线,望向前方的雨幕,僵硬的转了话题:“没什么……就觉得雨天开车有点不安全。”
秦清雾眉梢微挑:“你在害怕?”
“啊,不是……”沈知言解释:“纯粹是随口一说,放心吧,我技术不错,会对你负责的。”
秦清雾眸子里的笑意加深了些,重复一声:“对我负责。”
“……”
沈知言不禁脸热。
她尴尬了两秒钟,当机立断,再一次转话题:“雨到了这会儿怎么又下大了?天气预报明明说没有雨的。”
临下车之前,她还特意打开天气软件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图案明明显示的是多云,挡风玻璃外却是阴云密布,雨声淅沥。
“沧江市本就是这样。”秦清雾没再调侃她,温声笑问:“不是喜欢雨天吗?”
“喜欢归喜欢。如果像今天这样能出去玩,不用工作的话,那肯定是喜欢的。”沈知言想了想,又笑说:“或者是住在临江的一套大别墅里,透明的落地窗外面打雷又闪电,江面上雾气蒙蒙,雨幕连成片,感觉心境也会开阔。”
秦清雾随着她的描述,眼前仿佛有了画面,掀起唇角问她:“你喜欢临江的房子?”
“嗯。”沈知言应了声:“有这个计划,想去江边买一套房用来常住。”
虽然江边距离公司的位置有点远,通勤时间要增加十五分钟,但是确实舒适感极高。
沈知言撑开手中的雨伞,一起遮在二人上方的位置。
沈知言想到什么,又补充说:“而且住江景房,还能看到江面初升的旭日,哪怕不用专业拍摄设备,手机随便一拍,便是氛围镜头大片的既视感。”
秦清雾正要开口,一抬眼,望着她眼角位置的红痕,问她:“你哭过了?发生了什么?”
沈知言愣了愣:“什么?”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昨天半夜醒了,有点失眠。”
秦清雾仔细望着她眼角的浅淡痕迹,声音柔和的问她:“还是噩梦吗?”
“……”
这该怎么回答呢。
不是噩梦,是比噩梦更加让人难以启齿难为情的梦。
总不能直接说,我梦里全是你,你在我结婚的时候来抢婚吧?
然而察觉到对方垂眸打量的视线,对方眸子里染上的一层笑意,显然是兴味盎然,非听不可。
沈知言默了片刻,还是说:“呃,你真想听?”
秦清雾礼貌颔首:“洗耳恭听。”
“……”沈知言愈发难为情,她敛下眉
眼,糊弄说:“行吧,那等到了车上,我再讲给你听。()”
反正到时候秦清雾指不定就忘了这茬,她实在不太想说。
秦清雾应了一声,好脾气的应道:“好。㈧()_[()]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二人一起迈步下了台阶。
停车位的距离并不远,只是地上的雨水积攒成了水洼,因为秦清雾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沈知言刻意把脚步放缓。
周围有几人没有打伞,从旁边的便利店出来,他们着急忙慌的避着雨,低着头向前一路小跑,时险些冲撞在秦清雾的身上。
沈知言皱了皱眉头,伸长了撑伞的胳膊,虚虚环在了她后肩位置,恰好隔开那横冲直撞的几人。
那几人陡然‘刹车’,察觉到沈知言不悦的视线,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沈知言淡声提醒:“小心点,雨天本来就滑。”
“是是是,抱歉了……”
沈知言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尴尬笑笑,又快速转身离开。
等那几人走远了,沈知言这才松了松紧绷的手臂,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雨天路滑,她实在担心秦清雾摔了。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纵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但仍旧平稳的一路来到车前。
沈知言正打算给她开后座车门,秦清雾径直走向驾驶座车门前:“打开。”
沈知言愣了愣,疑惑的视线看向她:“……?你想开车?”
“你要吃药。”秦清雾声音平淡:“说明书显示会有副作用。”
“……没关系。”沈知言解释:“我之前吃过,对我没什么副作用,每次都精神尚可。”
秦清雾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缓声笑道,说了和她刚才同样的话:“但是沈知言,我要为你负责。”
沈知言:……
这种话,是能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不过结合当前的语境,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毛病,毕竟……
药是秦清雾买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似乎确实不妥,可不就是为了她负责?
不过——
她何德何能,让秦清雾给她当司机?
秦清雾似乎见她尚在犹豫,忽然淡声喊她的名字:“沈知言。”
沈知言下意识捏紧了伞柄。
明明被她喊了这么多次名字,沈知言还是有点不自然,毕竟连名带姓的喊,尤其是情绪没有起伏波澜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沈知言连忙回:“是的,你说。”
秦清雾抬起了手腕,右手掌心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去副驾驶。”
沈知言:……
副驾驶,果然是她想多了。
如果坐在后座,那诚然,秦清雾的确给她充当了‘司机’。
可如果是副驾驶……那意义就忽然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秦清雾为什么要让她坐副驾驶?
而且,随着她轻推她的动作,沈知言下
()意识身体一僵,脸上热意顿时弥漫,尤其是当对方的指尖,正若有若无的划过她后颈位置时,明明动作很轻,但沈知言只觉得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好的……”沈知言喉咙干涩,缩了缩脖颈,连忙应声:“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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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车辆重新开始上路。
秦清雾正在开车,沈知言已经吃完了药。
距离出市区还有好一段距离,因为下了雨的关系,路上有点堵车。
许是“我要为你负责”那句话带来的作用,沈知言坐在座椅上,只觉得微妙的气氛实在让人觉得难熬。
秦清雾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因为起了风又下雨的缘故,透明的玻璃车窗紧闭着,狭窄的空间内只有她和对方二人,浅淡的草木气息逐渐钻入她的鼻息,让人实在难以忽视。
沈知言坐在副驾驶,偏头望着正在专心开车的秦清雾,忍不住说:“我感觉那药没什么副作用,而且我真的一点都不困,不如换我来开?”
秦清雾纤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眸光专注,望向前方,却温声反问她:“胃里还好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已经好多了,几乎没什么太大感觉。”沈知言认真回答:“就是老毛病了,下次注意就好了,医生对我说过,海鲜过敏最有效的预防办法就是永远不吃海鲜。”
“不吃海鲜?”秦清雾看她一眼,有些好笑的打趣道:“你能忍得住吗?”
“……”沈知言深呼吸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反驳:“我尽量吧。”
过了会儿,前方红灯。
沈知言忽然好奇的问她:“过去的任何事,你都会记得吗?”
秦清雾反问:“你对任何事的定义是什么?”
沈知言想了想,组织着措辞,说:“也包括很多不好的事。”
秦清雾思忖片刻,回答道:“是,都会记得。”
沈知言怔了怔,她对这个答案竟然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一时间有些无言。
其实对她而言,大部分过往所遭遇的事情,普遍都会选择性记忆。
尤其是让人觉得难过的事情,她都会选择性的忽略掉,把那段并不怎么愉快的记忆片段,发配到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轻易不会翻出来。
比如小时候,沈拓海曾经在她脚边摔了一个茶杯,碎片飞溅过来在她脚踝上划了一道口子,吴桂澜带她去医院打破伤风。
急诊室的外科医生问她怎么伤的,吴桂澜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踩上去了。
类似于这样的记忆,她其实完全不想回忆起来。
那秦清雾呢?
她的过往是什么样的?
沈知言并不是一个喜欢对人好奇的人,但她忽然觉得,她对秦清雾产生了好奇。
-
二十分钟后,车开上郊区盘山公路,天上的雨已经停了。
太阳从云层里出来,放眼望去,原本暗青色的天空变成一派晴朗的明澈,远处的群山之间
()缭绕着雨后的氤氲雾气,更添几分朦胧神秘之感。
浣溪园的位置其实沈知言根本不需要导航,她外婆家就住在那一片附近,远离市区的喧嚣,风景极好,沈知言甚至考虑过,等到了将来她退了休,就去外婆的老房子里养老。
秦清雾忽然提醒她:“你还没说你的梦。”
“哦,对。”沈知言默了会儿,才说:“就在梦里的时候,我要和你妹妹结婚,而你要来我的婚礼上抢婚。”
秦清雾脚步一顿:“秦雪柠?”她语气听不出调侃还是什么,说:“在你的梦里,你想和秦雪柠结婚吗?”
“……”沈知言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不不不,不是秦雪柠,好像叫秦什么雅……”
秦清雾语气淡淡:“然后呢?”
“然后。”沈知言自动隐藏了梦里说的那番让她滚的话,说:“然后你来抢婚,让我和你结婚,我抵死不从。”
“嗯。”秦清雾轻飘飘一句,“所以和我结婚,委屈你了?”
“……”沈知言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和一个梦较劲。
她面上有点尴尬,却还是讨好笑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对梦境里的你,挺陌生的,而且我在梦里的态度其实也挺微妙的,就我好像心里还挺期望和你在一起的。”
秦清雾唇角弯了弯:“嗯。”
沈知言憋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没忍住:“不是?这样的回答你就满意了?”
秦清雾云淡风轻道:“还可以吧。”
“……”
可明明只是个梦而已。
算了。
她开心就好。
没有什么比秦小姐开心更重要。
杳无人烟的山路上,车辆一路疾驰,又过了十五分钟,驶入了一片别墅区,这附近景色宜人,有山有水,明明是在郊区却寸土寸金,价格贵的惊人。
浣溪园还要向前开一公里的距离,据说其前身是前朝某位一品大院的私人府邸,那位官员后来向朝廷辞了官,便来了沧江养老,那时候的沧江还不叫沧江市,而叫沧州,沧州在历朝历代出过很多名臣,亦出过许多贪官。
车辆最终停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园林前,秦清雾落下车窗,门前的保安立刻恭敬的放行,车一路开到了车库。
停好了车,沈知言和秦清雾从车上下来,管家陈叔立刻迎上来。
“秦小姐,您来啦。”陈叔又笑眯眯的望向沈知言:“沈小姐也来啦?”
沈知言拎着礼物下了车,礼貌微笑喊人:“陈叔好。”
陈叔乐呵呵的点了头,隐着她们二人去正堂见范老。
整座庄园占地面积极大,绕过回廊假山,前方还有个人工开凿的湖,放目远眺,越过豪华的私家园林,能看到远处苍翠的连绵起伏的山峦。
沈知言不禁感叹:“这附近依山傍水,确实是个好地方。”
管家陈叔闻言,一边走一边对沈知言介绍:“附近有水库,平时有不少人
从市区赶来去那儿钓鱼,今天下雨估计人会更多。”
沈知言勾了勾唇角,接话道:“是,我有个朋友就很喜欢雨天出去钓鱼。”
陈叔连连点头,笑着说:“那可不,我刚就瞧着老宅外面有不少车过去,显然都是去水库钓鱼去的。”陈叔说着,又补充说:“不过你若是想钓鱼,不用去水库那么远,园林里有条河穿进来,你去那儿就成,估计去了还能——”
沈知言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
“怎么回事儿?”陈叔笑问:“沈小姐不会钓鱼?”
沈知言想了想自己曾经的那些战绩,实在拿不出手,点点头说:“嗯,不擅长。”
“也没什么关系,有的吃就好。”陈叔道:“反正她们能钓的上来就成,眼见着都快两点了,总能钓上来四五条了。”
秦清雾适时问道:“浣溪园有客人在?”
“是,林雁白小姐在这里。”陈叔解释:“她和墨云小姐比你们早到一会儿,拿着鱼竿一起出去了,劳德家族的乔恩斯先生也在那里。”
谈话间已经来到正堂门前,陈叔引他们进去。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雕梁画栋的古朴房屋建筑,只是里面的房顶位置加了水晶吊灯,明亮的光线洒下来,把里面的屏风上的仕女图都映的栩栩如生。
范老正坐在主位上,望着眼前的棋盘失神,见沈知言进来,他乐呵呵的对她招手:“快过来,帮我看看这盘棋,应该走哪儿。”
沈知言没成想一来就是解棋局,她偏头,悄悄望了秦清雾一眼。
对方神色如常,提醒她道:“去吧。”
沈知言这才走过去,同时把自己手中的茶叶礼盒递过去。
之前总共有三盒,一盒分了宋建国,另一盒分了施国栋,现在最后一盒,她本来是留着慢慢喝的,没成想要来浣溪园做客。
范老打量了手中的礼盒片刻,他望着礼盒上的包装,稍感诧异,问她:“你这茶……盛霜锦教授是你什么人?”
沈知言坦诚回答:“是我外婆。”
范老笑起来,仔仔细细望着手里的茶盒:“我就说呢,之前在京城某位朋友那里喝的‘贡茶’,怎么你出手便是一整盒,合着是盛教授是你外婆,小沈,这下倒是我对你失敬了。”
沈知言脸有点红,连忙道:“您这话我可受不起,老前辈,您别开我玩笑了。”
范老乐呵呵笑起来,把茶盒交给管家陈叔,随后喊沈知言来看棋盘。
沈知言目光落在棋盘上,局势明显,范老的白子已经被对方的黑子逼的毫无生机,难怪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见范敬轩一脸凝重之色。
沈知言抬手,拿起一颗白子,目光在棋盘上郑重打量着。
其实这局棋并不难破解,看起来,对方是在照着棋谱照本宣科,甚至和棋谱中的某个招式很像,但实际上,却是和范敬轩对局的人,在故意引导范敬轩进入误区,也就是让范敬轩潜意识按照棋谱的思路去思考破解之法,其实
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变动。
沈知言把白子落向棋盘,一子落下去,局势瞬间逆转。
范老大喜:“你这丫头,当真有意思!在围棋一道上,比你优秀者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
“……”沈知言连忙说:“您太过奖了,我就是随便下的,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范老朗声大笑,他笑着望向秦清雾:“不愧是你看好的人,年轻人有能力,人还虚怀若谷,不错,不错。”
沈知言觉得范老挺会夸人的,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一个有名望的长辈这么夸她这么个年轻人,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然而——
他那句,不愧是你看好的人,是什么意思?
秦清雾看好她?
看好她什么?
沈知言想到这里,偏过头,挑眉去看秦清雾。
对方神色如常,淡定的和她对视,随后才移开视线,对范老浅笑问道:“老师,这回又是谁给你出的难题?”
范敬轩提起来心中似有火气,笑骂道:“还能有谁,乔恩斯那个老东西呗,他一个外国人,搞一些有的没的,若不是今日喊了小沈过来,我怕是要在他面前丢大脸。”
范敬轩说着,又看向沈知言,笑着问她:“你带手机了?”
沈知言不明所以,疑惑点头:“带了……”
“来,你把手机拿出来,然后拍张照片。”范敬轩指着棋盘,道:“然后让老陈带你去后山,找那个老东西,你把照片拿给他看。”
沈知言:“……”
不是吧。
劳德家族的前任话事人,在M国搞军/火的黑白两道通吃的,顶级大佬级别的存在,现在范敬轩让她去挑衅对方?
范敬轩似笑非笑:“你害怕?”
沈知言一噎,她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拇指划开相册,果断拍了照片。
范敬轩见状,不自觉哈哈大笑,他仔细望着沈知言,笑的眼角褶皱更加明显,眯着眼的样子也更加慈祥,虽然这笑里带着明显的愉快调侃意味。
似乎是见沈知言在看他,范敬轩轻咳了一声,止住了笑容,不自觉放缓了语气笑道:“你看似沉稳,竟然也不经旁人激你么?”
沈知言想了想,叹气:“嗯,这可能是我比较明显的缺点了。”
“这算什么缺点?”范老笑道:“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张扬肆意,有骨气不是什么坏事。”
沈知言眼前一亮,望向这位和蔼可亲的长辈:“您是第一个认可我这一点的人。”
范敬轩乐呵呵一笑:“要不怎么说咱们爷女俩有缘呢?”顿了顿,他忽然提议:“不然你给我当个干女儿,如何?我的家产将来你和墨云平分。”
沈知言:……
这么草率吗?
而且平分家产——
范墨云小姐知道了,真的不会暗杀她吗?
管家在一旁也都看呆了。
当年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如今哪怕卸任范家家主,也依旧挥了挥手,便能让世家名流巴结俯首的范老,竟然在讨好一个年轻女孩?还要利诱人家,让人家给他当干女儿?
范老话音一出口,让门外经过的几名佣人不禁脚步一顿。
就连秦清雾都望向沈知言的方向。
沈知言尚在犹豫,直白的拒绝似乎不太合适,毕竟这位老爷子一片好意,可如果答应下来,又实在是……
这时,秦清雾笑着帮她解围,道:“老师,您吓到他了,哪有这么突然认干亲的?”
范敬轩微愣,随后反应过来,笑道:“罢了,丫头,你再考虑一下,等回头再给我答复,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沈知言感激的看了秦清雾一眼,随后对范敬轩点了头,爽快答应下来。
范敬轩笑着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墨云也在那里,你们年轻人钓鱼也好,正好磨炼磨炼心性。”
沈知言猜测范老和秦清雾是不是私下里有什么话要聊,所以这才特意让她离开,于是她便随着管家陈叔出去。
陈叔带着她一路七拐八拐,穿过了一大片竹林,前方是一大片平地,四周有栅栏围起来,里面养着各种动物,有许多都是在动物园才能看到的。
沈知言目光向远处一扫,看到另一个稍高的栅栏里养着一匹匹俊美的马儿,它们正在悠闲的吃着草。
陈叔带她走到河边的时候,沈知言远远便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她们站在一棵大树下,旁若无人的在接吻。
陈叔脚步一顿。
他脸色有些讪讪,连忙说:“沈小姐,你自己过去吧,我先回了。”
他说着,老脸一红,也不管沈知言同不同意,转身就走。
只留下沈知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所在的位置,距离那接吻的二人,不到十米的距离。
而且从那二人的身影也不难看出,一人是林雁白,而另一位,是范墨云。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的?
一位是破案如神的港城知名法医,出身名门的世家小姐林雁白,另一位是范老的女儿,金榈奖最年轻的影后,若是这样来看的话,俩人似乎还挺登对的。
不过林雁白上回不是说,她有两个喜欢的女人吗?
所以……这位范墨云小姐,是那二人之一,还是她又重新喜欢上的人?
林雁白这个人,感情观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了些。
范墨云一抬眼,便看到了踌躇在原地不前的沈知言,她推开了身前意乱情迷的林雁白,勾了勾唇角,又向沈知言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沈知言慢吞吞走过去。
她故作淡定的和二人打招呼:“林小姐,范小姐,好久不见了。”
林雁白满脸涨红,眼中望向她满是不自然,倒是范墨云仿若清场老手一般,向她大方一笑:“我爸放你出来,看来那局棋已经被你解了。”
沈知言微微
点头:“嗯,确实有点难。”
范墨云挑眉望向林雁白:“雁白,你方才也看过那盘棋局,怎么没解出来?你上次不是赢了我们沈总吗?”
林雁白微微皱眉,面露难色:“我方才……”
沈知言及时开口:“我应该是运气好吧,刚才胡蒙乱猜,恰好下出来了。”
林雁白笑笑,抬眼看她:“沈小姐还真是有趣,个人实力说成运气,难怪大家都喜欢同你交朋友,倒是很会懂得给人留面子。”
“大家?”沈知言笑问:“还有谁?”
“林思梵啊。”林雁白笑着说:“那傻丫头跟我说,之前你在沈家永昌集团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同事们分你零食,哪怕你并不喜欢,也会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这边足以见得沈小姐很懂得为人着想,令人敬佩。”
沈知言捏了捏耳垂,怎么又变成了商业互吹局。
她脑海中想起了林雁白那些破案如神的新闻,便笑说:“哪里哪里,林小姐才是让人敬佩的存在,毕竟那么多陈年旧案,在当年没有监控的情况下,您都能把案子破了,才是神一般的存在。”
林雁白淡笑开口:“那也不及沈小姐,一句话让秦家三小姐花一个亿只为博你一笑。”
沈知言:……
这确定是夸赞?
这是吗?
范墨云有些不耐烦,出声打断道:“你们有完没完啊?”
林雁白面带微笑闭了嘴。
沈知言也耸了耸肩。
“过来钓鱼。”范墨云提醒道:“再不快点,待会儿咱们都没得吃。”
林雁白低声补充,歪头向右边不远处的桥头位置看了眼:“乔恩斯先生不是钓到了条大鱼了么?”
范墨云白了她一眼,忽然暧昧的喊她:“阿白,你觉得,我爸和乔恩斯老爷子关系如何?”
林雁白想了想,摇头:“不太好……他们总喜欢比来比去。”
“那不就得了。”范墨云扁嘴:“如果我们一事无成,而鱼都是人家钓的,我爸都指不定怎么蛐蛐我。”
林雁白叹气,望着空荡荡的水桶,里面一条鱼也没有,在河边座位上坐下来:“可是钓鱼好难啊。”
范墨云招呼沈知言:“沈总,你不过来一起?”
沈知言摇摇头:“不了,我要去给那位老先生看棋局。”
范墨云想了想,问:“我爸让你干的?”
沈知言面无表情点头:“嗯。”
范墨云无语了一会儿,说:“他怎么这么幼稚?你也是,怎么和他一起幼稚?”
沈知言充耳不闻,向桥边的方向走过去。
等她走到近前,才发现坐在河边草地上的,竟然是个头戴斗笠,身着一袭唐装的外国老者,他灰白的长发及肩,头发虽然发白但格外浓密,被皮筋扎起来,右手拿着鱼竿,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看着并不昂贵,但是戒指表面有许多细微的划痕,应该是一件老物件了。
沈知言走到近前,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先生您好,您方才所设置的棋局,我已经有了答案。”()
乔恩斯闻言,原本闭目养神的他睁开了眼,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问她:“是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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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言点头:“是。”
她说着,翻开手机的相册,把那张图片翻出来,递到他眼前:“范敬轩老先生让我来拿给您看,希望获得您的指点。”
她特意卖了一个语言官司,把挑衅说成了指点。
不然她是疯了么,好端端的惹一个国外最牛的军/火商?
乔恩斯只看了一眼,便笑起来,他丢下钓鱼竿,随后对沈知言说了一个邮箱的地址:“麻烦发给我,可以吗?”
沈知言点了头:“当然可以。”
沈知言按照邮箱的地址,给他把图片发过去,乔恩斯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随后主动打开了旁边的小马扎。
他邀请沈知言坐下来。
沈知言自然从善如流。
乔恩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沈知言回答:“沈知言。”
乔恩斯愣了下,随后用中文笑道:“似乎是很大众普通的名字。”
沈知言:……
顿了顿,她直白的说道:“乔恩斯先生,我很尊重您这位长辈,但是在我们民族的人情往来中,当面评价对方名字普通,是一件失礼的行为。”
乔恩斯眨了眨眼,随后用英文解释:“不,我的意思是,我在M国的时候,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连我这样一位……”他说着,再一次切换了并不流畅的普通话,自嘲笑道:“我这样一位,外国佬都听过的名字,所以用了普通,是我用词失误,毕竟我目前还是门外汉。”
沈知言听了他的解释,也便跟着笑起来,原来是误会。
她笑说:“您可以用常见这两个字。”
乔恩斯重复:“常见。”
沈知言点头:“对的,经常可以见到的意思。”
不过……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世界第一军火商的耳朵里?
要说是刺杀……刺杀要找的难道不应该是雇佣兵么?就像两年前在F国那次,她被迫卷进去的那场枪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为了刺杀谁?
沈知言有心想问,然而对方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是记忆出错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飞快,乔恩斯对国内文化感兴趣,沈知言的兴趣爱好也杂,历史地理天文等都能聊上一些,尤其是下棋,而乔恩斯钓鱼水平极高,沈知言眼睁睁看着他水桶里的鱼越来越多,一个小时过后,俩人相谈甚欢,沈知言瞅了一眼水桶,竟然已经有了小半桶的鱼。
乔恩斯道:“你不知道,我那个儿子,总是幻想着自己有一位华人女朋友,很是奇怪。”
沈知言:“……所以,媒体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乔恩斯叹气:“不出意外,贵国名叫梅若华的女人,总共有三位,一位六十岁,一
()位七十二岁,还有一位刚出生。()”
沈知言望着身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叹气道:“所以我的儿子,有严重的妄想症,不过他目前很受整个家族看重,他可以为家族创造利益,我若是想换继承人,显然也已经来不及了。可他是个暴君一样的存在,疯狂又深情,劳德家族在他的手上必将走向覆灭。?()『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知言觉得,这老爷子是不是真的没把她当外人。
这种豪门秘辛,确定能随便开口吗?
沈知言想了想,生涩的安慰道:“没关系,他以后会懂事的。”
原本是一句毫无用处的附和,大概类似于,嗯是的,对对对,您家孩子长大了就好了……
之类的发言,压根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
谁知道乔恩斯却忽然目光专注的向她看过来,说道:“没错,如果他持续和LK集团作对,一定会被打死的,到时候就会懂事了,而我也可以顺利换掉家族的执掌者。”
沈知言:……
这话应该怎么接呢?
乔恩斯在盼着他的儿子死吗?
沈知言试探询问:“那您心仪的继承人是?”
“约翰.科波拉.劳德,亨利的双胞胎哥哥。”,乔恩斯道:“当年在贫民窟中,我本来让人找回来的是约翰,谁知道回来的却是约翰的弟弟,心狠手辣的亨利,而后来约翰被找到的时候,双腿已经残疾,那可怜的孩子在绑架中死里逃生,完全不知道是谁做的,我猜测是他的弟弟。”
沈知言皱了皱眉头:“您没打算找亨利先生回家族吗?”
“从他们出生开始,我便知道他们的存在。”乔恩斯回答说:“这两个人的性格如何,我一直都十分清楚,因此,我才选了约翰。”
沈知言点头:“明白了,您需要的是仁慈的继承人。”
或许,像秦清雾那样的,就属于这类。
能力出众,做事也讲道理,做生意十分公道。
“并不是仁慈。”乔恩斯笑道:“凡是站在我们的位置上,就绝对没有仁慈一说,没有任何人手上不沾人命。”
沈知言沉默。
乔恩斯挑眉:“怎么了?吓到了吗?”
沈知言摇了摇头:“不,是忽然觉得国外和国内有很大区别。”
乔恩斯笑起来:“当然,我很羡慕你国的环境,足够安全,人民生活也足够安定,至少不会一觉睡醒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沈知言不置可否。
乔恩斯继续道:“只是,在接约翰回家族这件事情上,有一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沈知言问:“什么?”
“在我决定接约翰回到家族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乔恩斯皱眉,沉思道:“那既然如此,那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提前两年便把约翰绑走了,亨利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得知的这件事呢?所以提前想要杀死他的哥哥?”
沈知言皱了皱眉头:“您身边的人查过了吗?
()”
乔恩斯点头:“查过了,他们全都不承认,所以全部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沈知言:“……”
该去的地方。
话题的走向越来越血腥。
就在这时,沈知言手机响起来,她总算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秦清雾给她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
——[你在哪儿?]
沈知言回复:[河边,看人钓鱼呢。]
秦清雾:[你为我做的甜品呢?]
沈知言:[……?在车上的冰箱里。]
秦清雾吩咐:[拿过来。我在茶室。]
沈知言啧了一声,问:[范老没打算管我们饭吗?]
秦清雾回她:[饿了,不是很舒服。]
沈知言深吸一口气,连忙回复:[等着,马上去车上给你拿。]
沈知言回复完,和那位外国老人家打过招呼,便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去了车库。
她从车里取出来那份小蛋糕,随后拆开外面的纸袋,顺着透明的包装盒向里面看了一眼,还好,一路上秦清雾开车十分平稳,上面的奶油完全没有变形,还是之前的云朵形状。
她拎着蛋糕,一路向府邸的佣人们打听着,前往了茶室的方向。
谁知刚走到附近,便听到茶室中有人在说话。
那人说:“你之前每一年去港城林家,我都会特意去等你。”
是林雁白的声音,沈知言脚步一顿。
下一刻,便听秦清雾淡声问她:“林小姐想说什么?”
林雁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很喜欢你,虽然我爷爷的意思,是想撮合我们,让你为林家服务,然而如果你不愿意被林家控制,我们也可以过平凡的生活,就算爷爷不接受,我也会保护你。或者是……你如果想做生意,我也会拿出全部的资金为你提供支持,我会助力你的全部梦想,秦小姐,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秦清雾静默不语,并未答话。
沈知言只觉得脑海中气血上涌,林雁白这个混蛋,她是不是疯了?
前脚刚和范墨云在一起接吻,到了下一刻就来找秦清雾玩一出“真爱无悔”的诚意告白?
这又算哪门子的诚意?
她黑着脸,一把推开茶室虚掩着的门,林雁白见她进来,表情稍显错愕。
沈知言止住脚步,笑了笑,故作平静:“哎吆,我来的不巧了。”
林雁白一愣,望向沈知言:“什么不巧?”
沈知言不理她,只望着秦清雾,说:“早知道她来,我就不来了。”
林雁白:……
行,现在她懂了。
沈知言是故意的。
秦清雾见她进来,又说了这些话,眸中的冷淡感稍缓了些,对她招了招手。
沈知言立刻走过去,把手中的那份甜品递给她。
秦清雾望着她发梢的湿润,问她:“又下雨了?这么狼
狈。()”
她说着,伸长了手臂,去桌上取了餐巾纸过来,沈知言接过来,胡乱的往脸上擦了擦。
她不自觉傻笑:“没下雨,我不是在树下钓鱼么,哦不,是陪着人钓鱼,被风一吹,树叶上的雨落在身上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说着,又扭头去看林雁白:“林小姐也是来喝茶的?”
林雁白:……
林雁白望着她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猛不丁被这么问了一句,眼中尴尬似乎愈发明显。
林雁白顿了顿,望了秦清雾一眼,说:“秦小姐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她说着,转身离开了茶室。
等人一走,沈知言才皱了皱眉头,她牵着秦清雾的手腕,让她坐在茶室的梨花木椅上方的刺绣软垫上。
“秦清雾。”沈知言站在她身前,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我想,我需要和你聊聊。”
她这副郑重的样子,让秦清雾眸中不自觉笑意加深了些,配合的问道:“你想聊什么?”
似乎见沈知言神情愈发凝重,秦清雾收敛了唇角边的笑,正色道:“你说吧。”
沈知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能不能,别考虑她啊?”
秦清雾微怔:“谁?”
“林雁白。”沈知言语气有些低,“哪怕她在外人眼中,是多么天才的一个存在,但依旧掩盖不了她在感情上的恶劣,所以,能不能别考虑她。”
秦清雾的目光落向她漆黑的眼睛,灯光下,那人眸光璀璨若星,却隐隐透着几分低落。
“沈知言。”秦清雾认真反问:“为什么她恶劣,你就不希望我考虑?”
沈知言蹙眉:“因为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这样。”
秦清雾轻轻抬手,接过了她手中被紧握成一团的纸,随手丢进垃圾桶。
她风轻云淡的笑着反问:“只因为你的讨厌,我就要参考你的建议吗?”
沈知言默然片刻。
一时无言。
过了会儿,她又说:“可她不尊重你。”
秦清雾不做回应,只静静打量着她。
沈知言心情有些闷,继续说:“她前脚刚被我撞见和范墨云在一起,现在又来追求你,这样的人,她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你?你不可以考虑,也不能考虑。”
秦清雾很轻的笑了声,问她:“你很在意吗?”
沈知言诚实的点头:“是,我很在意。”
秦清雾的眼中溢出明显的笑意,透着几分愉悦,几分调侃,随后,她食指的指尖轻点了点她额头几下。
随着她的动作,沈知言被迫脑袋一晃又一晃。
沈知言摸不清她的主意,只能两手捉住她的手腕,讨好说:“别戳了,再戳就傻了。”
秦清雾手腕轻轻用力,直接甩开她的桎梏,沈知言双手抱了个空,抬眼看去,秦小姐的表情端的是高冷高贵。
默了半晌,那人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无奈的语气轻声叹道:“本来就笨死了。”
沈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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