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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115

作者:叶无枝 字数:12742 更新:2024-08-29 11:4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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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沈知言以为根据祝莱的自私和惜命的性格,她会继续躲起来,然而对方后来的做法却超乎了她的预料。

当天夜里,凌晨两点,祝莱死亡的消息上了头条。

网络上对此议论纷纷,纵然后来经过警方连日来的调查,已经证实了祝莱是自杀,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然而网友们仍旧怀疑这个案子不像是自杀,反而更像是被人谋杀。

事实上,在离开鹤鸣私立中学之前,沈知言为祝莱提供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让她不死在安其澈手上的办法。

她只需要去警局自首,主动告诉警方一切,承担她所做过的一切行为的后果,主动入狱,那么显然,监狱就会成为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可以延迟她死亡的时间。

但实际上,祝莱主动入狱也好,或者忽然觉得对不起谭静依自杀也好,对沈知言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谭静依再也活不过来了。

祝莱的死亡并不足以赎她的罪孽。

而祝莱的性命比起谭静依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

然而关于祝莱那天所说的话,沈知言事后仔仔细细的想了许多遍。

关于学生时代,在鹤鸣私立中学出现的那位家庭教师关九,以及沧江一院院长的女婿王光泽,这里面确实暴露了太多的线索,甚至能够串联起来的重要线索。

或许是因为这个,所以祝大庆一家才非死不可。

关九和王光泽,他们二人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让祝莱把她骗回茅竹村。

但事情发展到最后,当裴泽川差点死在她手上,校长要让她退学的时候,关九又拿钱收买了校长,让她得以在鹤鸣继续念书。

鹤鸣私立中学作为本市最知名的贵族学校,能做到鹤鸣校长的高位上的人,若是很普通的金额数字,显然是不能够收买的。故而关九给校长的那张银行卡,里面一定是庞大的金额数字。

关九的行为,就像是一件事演变到了后来,这件事开始失控了,所以不得不开始出来收拾烂摊子。

关九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关九后来的自杀,是因为背叛……是他在什么事情上的背叛?

她暂时想不明白,索性暂且放过。

这几天沧江连续降温,她感冒严重,去医院打吊瓶,正是流感高发期,整个输液室全是咳嗽感冒的病号。

医院病房紧张,沈知言原本是在输液室的椅子上打吊瓶的,然而到了第二天,医院的小护士忽然给她在顶楼腾出了一间VIP病房。

沈知言还特意去问了秦清雾,是不是她和医院打过招呼了,然而秦清雾却说没有。

出于感冒的原因,沈知言特意没再去找过秦清雾,甚至连她生病这件事都瞒了她,这么一问反而暴露了,然而沈知言还是坚决不让她来医院看她。

其实只是个小感冒而已,不知道是谁特意给她安排了顶级病房,沈知言问了一圈,周围认识的朋友们都不是,问护

士小姐也是一问三不知,兴许是什么生意上的某位合作商,做好事不留名。

纵然这样想能够说的通,沈知言仍旧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尤其是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在她输液过程中动点手脚那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故而沈知言拒绝了病房,直接离开了医院,回家吃感冒药去了。

虽然这样一来,恢复的比较慢,但至少能够心里安心一些。

沈知言正这么想着,就听着身侧位置有人缓声问她:“在想什么?”

秦清雾的声音里很温柔,她身上浅淡的乌木气息带着几分让人不自觉心神沉静下来的意味,让沈知言顿时从纷乱复杂的思索中回过神来。

“在想我鹤鸣中学念书时发生的那件事,为什么他们一开始把我逼入绝境,设局让祝莱把我骗回茅竹村。”沈知言微微笑了笑,偏过头看她:“却又不希望我从鹤鸣退学,最后不惜主动出来收拾烂摊子……”

“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秦清雾稍作思索,温和的提醒她道:“假如你从鹤鸣退学,你接下来会做什么?”

沈知言说:“我当年应该是个有些自信与傲气的人,我念高中的目的,是为了考进你所在的那所大学,成为一名外交官。”

秦清雾默然片刻,半晌才道:“其实你哪怕从鹤鸣顺利毕业,他们也没有让你进入京城外国语,而是设局让你进了沧江戏剧学院。”

“对,因为沧江戏剧学院,执棋者提前布好了一颗棋子在那里。”沈知言道:“如果我去外国语,他们就要重新布局了。”

秦清雾把温热的牛奶端给她,沈知言喝了一口,温度口感正好。

她按照她当年的性格继续分析,客观说道:“可如果我连高中都念不下去,其实按照我的思路,我的油画又足够能维持生活,而且我也喜欢这个,估计会去国外投奔我的油画老师吧。”

秦清雾说道:“可这样一来,你就不在国内了。”

“是啊,这样一来,我就不在国内了……”沈知言稍微有些迟疑,脑海中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我如果不在国内的话,对执棋者而言,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这是否证明,对方可以掌控的势力范围只在国内……”

或许正因如此,在她大四实习结束,去F国的时候,画廊才会发生火灾,那就足够证明对方是在逼她回国。

沈知言蹙眉道:“可这又有些不合理。”

秦清雾眉梢微扬:“哪里不合理?”

“又回到了最原始的问题上。”

沈知言想了想,看向秦清雾。

“执棋者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如果林雁白真的顶替了我的身份,那一早把我灭口,不是最好的选择么?”沈知言再一次问出了那个疑惑,随后道:“毕竟我只要以沈知言的身份消失了,世界上就会只剩下了一个林雁白,那笔遗产仍旧是如今的林雁白的……”

在她蹙眉沉思的时候,秦清雾又把水杯和感冒药给她递过来。

沈知言

接过来(),聟???虎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随后把药吞下去。

她抿了抿唇,歪头望向秦清雾,轻轻咬了下微苦的舌尖,好看的眉头拧起来,嗓音里透着不自然的沙哑:“好苦啊……”

她正要顺势问能不能亲一下,然后正要开口,随后想起来自己感冒还没好利索。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沙发对面的秦清雾却拆开手中巧克力的银色包装纸,随后递给她,声音温柔道:“你喉咙痛,不可以多吃。”

沈知言愣了一下,随后接过来,笑着说:“有总比没有好嘛,谢谢夫人~”

莫名的,她忽然觉得那个药似乎也不是很苦,没过一会儿唇齿间便变成了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因为吃过药的缘故,有些发困。

然而待会儿阮珮寒来上门见她,她至少要撑到客人吃完饭离开,所以哪怕有些昏昏欲睡,她仍旧还在强打着精神。

她一手握着遥控器,切换着电视机上的频道,一边问秦清雾:“你觉得因为什么原因,对方不能杀我?”

“与其想他们为什么不能杀你,倒不如考虑一下,一旦你消失了,他们会失去什么。”秦清雾默然片刻,道:“他们的目的是——”

“那笔遗产。”沈知言率先回答,顿了顿,又皱了皱眉头:“可从我被绑架那一天开始,赵晓寒已经得到了林家四小姐的身份,她其实……”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秦清雾并未理会,要继续听沈知言说话的,沈知言却笑着和她说:“快去吧,秦总,不然您的下属们,要觉得我祸国殃民了,陛下从此不早朝。”

秦清雾好笑的看她一眼:“倒是也未尝不可。”

沈知言连忙说:“那不行,朕要当贤内助,绝对不能当妖妃的。”

秦清雾笑嗔她一眼,起身上了楼,顺便收走了茶几上的一整盒巧克力。

沈知言:……

其实她自控力也没那么差。

就算把巧克力留下来,她也不会全吃了的。顶多多吃三块……

等秦清雾上了楼,她便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了些,避免动静太大,打扰到秦清雾工作。

她切了个播放综艺的电台,门铃声响起来,沈知言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别墅门一打开,外面是拎着果篮来看她的阮珮寒。

阮珮寒换好了拖鞋进来,站在她的客厅里,左看看又看看,不由得惊讶的啧啧出声。

她问沈知言:“你这别墅多少钱买的?”

沈知言伸出五根手指,挑眉笑看着她:“对你来说,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也太贵了,根本不值好吧?”阮珮寒瞥了瞥嘴:“主要是我觉得房子就是用来住的,有个狗窝得了呗,干嘛非要买这么豪华的别墅?而且这装修风格典型就是为了宰你们暴发户的,就为了买个体面,我刚在你们公共车库打眼一看,一溜烟全是豪车。”

沈知言觉得

()这番话有些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她也和秦清雾吐槽过深海一号别墅区开发商的用意,直到王越霖王总助对她说了,一号别墅区的方案是秦清雾拍板决定的,沈知言就彻底沉默了。

“你不懂,我是有家室的人。”沈知言笑笑,道:“我总不能将来和女朋友结婚的时候,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吧?”

阮珮寒瞥嘴:“所以什么都是想着女朋友呗?”

“那必须的啊。”沈知言眼角眉梢挂着笑,随后语气透着得意:“是老婆大人万万岁好吧!她只要高兴了,我哪儿都高兴了。”

正说话间,旋转楼梯上正有人走下来。

阮珮寒本来坐在沈知言对面的沙发上,一见秦清雾下来,她立刻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随后有些拘谨的望着眼前端庄大气的女神本人。

秦清雾走过来,在沈知言身侧的位置坐下来,面对着对方的直白打量,秦清雾的笑容得体温和:“阮小姐。”

阮珮寒有些局促的笑了笑:“三小姐您竟然认得我。”

秦清雾温声浅笑:“知言同我说过你。”

阮珮寒立刻歪头,去看沈知言,随后望着沈知言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有点莫名其妙。

她脸红什么?

沈知言抿了抿唇,完全没注意到阮珮寒打量的视线。

她满脑子都是——

秦清雾在喊她知言。

天呐……

秦清雾竟然那么亲昵的喊她知言。

秦清雾和阮珮寒打过招呼,随后便去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水果来,随后拿起白玉色的菜板,把各色水果切成小块。

没过一会儿,阮珮寒见秦清雾端了果盘出来,就见沈知言立刻站起身来,主动接过来,随后笑着和她说:“辛苦啦。”

秦清雾眉眼温柔的笑了笑,随后望向阮珮寒,浅笑开口:“你们聊,我有工作要忙,先失陪。”

阮珮寒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笑道:“秦总您太客气了,您不用管我和小沈。”

秦清雾礼貌颔首,随后又缓步上了楼。

等秦清雾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阮珮寒才有些羡慕的望向沈知言:“现在,我懂了……”

沈知言莫名其妙:“什么?”

“……如果我交往对象,能这么大方得体,我也愿意谈恋爱的。”阮珮寒感叹完,又有点无语的看向沈知言:“现在我理解网友们为什么对你怨念那么大了,说你是入赘江北秦家的小白脸。”

沈知言眉梢一扬:“哦?”

阮珮寒瞥嘴:“就你这个得意的嘴脸,我都想踹你了!”

沈知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知言站起身来,又去零食柜里找了堆吃的出来,一股脑的堆在茶几上:“不用和我客气,你喜欢什么看着吃。”

阮珮寒迟疑的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零食,国内外的牌子都有,她问沈知言:“你为什么家里塞这么多零食?”

沈知言语气无奈:“唉,我女朋友吩咐人给我准备的,没办法,吃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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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终于进入了正题。

阮珮寒往嘴里又塞了块巧克力,说:“沈知言,你之前故意让我在国外转移严颂秋,现在她果然被人救走了。”

沈知言应了一声,和她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这不对劲啊……”阮珮寒疑惑:“现在苏玉媛还是要让你杀江微雨,这是不是不合理啊?”

沈知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合理。”

“对,因为按照你原本的推测,严颂秋用毒品害了你的堂姐沈灼灼,这件事一结束,江微雨就被他们推出来了,那么明显就是用来转移视线的。”阮珮寒道:“他们生怕你顺着毒品往下查。”

沈知言迟疑了片刻,才说:“这些年来,缉毒警方就一直调查那款毒品的源头,毕竟它太恐怖了,可以影响人的精神,轻而易举的控制人的思维和行为。”

阮珮寒道:“可梅秋莱已经死了,那他们害怕的或许是——”

“是顺着梅秋莱往下查,能查到的什么线索。”沈知言蹙眉道:“这让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他们输不起,所以推了江微雨这位‘穿越者’出来,转移我们的视线。”

阮珮寒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理解:“可你说了,左游元这颗棋子,她给江微雨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而且她也已经监视了江微雨那么多年了,就说明江微雨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要牺牲的话,显然做出了一定的取舍,反而更加能证明,那位执棋者已经开始着急了。”

沈知言点了下头,认可道:“你分析的不错。”

阮珮寒疑惑:“那你觉得江微雨,为何重要?”

“如果他们让我活着,是为了那笔遗产。那么江微雨如今身为江家的继承人,便极有可能是为了京城首富江家的遗产。”沈知言想了想,勾起唇角:“虽然和郑家那样隐藏世家的富可敌国的遗产没得比,但执棋者已经在江微雨身上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现在却仍旧让我杀了她,难不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要放弃了么?”

阮珮寒道:“可苏玉媛前几天还是对你说,杀江微雨的枪已经快准备好了,很快就会给你送过来,他们还是希望你杀了江微雨……”

“如果对方为了遗产,出于某种必要的原因,必须让我活着。”沈知言敛下眉眼:“假设那笔遗产,必须由我本人亲自去拿,林雁白纵然得到了我的身份,她依旧不敢保证,能够不穿帮,这样就会合理,所以我必须活着。”

阮珮寒惊讶了一瞬,恍然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薛老先生还在世,她如果是冒牌货,鉴定结果轻易就会穿帮,确实需要你本人去拿那笔钱的……”

沈知言道:“林雁白为了这笔遗产,不惜自断一条腿,她从小到大持续模仿我身上的一切痕迹,这么大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说明她很在乎这笔钱

()——”

“可执棋者又反复的设局来逼你杀人。”阮珮寒露出了不理解的古怪神情:“那这样一来,执棋者又同时表现出了,希望你因为杀人而进监狱……不是?那遗产她不就拿不到了?”

沈知言没应声。

阮珮寒有些无语道:“这哥们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一会儿要钱,一会儿又不要了……如果她就是执棋者,确定精神状态没问题?”

沈知言知道她是有意的把话题往轻松上转,便配合的笑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如果她被人魂穿了,那也是有可能的,白天是其他人的人格,夜里是她本人的幼稚人格。”阮珮寒仔细想了想:“或者她是重生的,小小年纪就扯了那么大一盘棋。”

沈知言抬眼向她看过去。

阮珮寒被她看的有些发毛,随后问她:“怎、怎么了这是?”

片刻后,沈知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对她说:“你倒是,说了个很不错的答案。”

阮珮寒:“……什么?这种瞎扯的可能性,你也信?”

沈知言笑而不语。

-

沈知言一连在家养了五天的病,她身体虚弱的不行,好在一周之后身体状况终于有所好转。

病好之后,秦清雾带她一起去探望受伤的云策警官,沈知言原本还以为云策不欢迎她,谁知道对方在电话里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沈知言恰好也有话想要问她,关于林雁白的事情,故而她乘坐着秦清雾的车,一起前往云策的公寓探望。

半小时的车程,没过一会儿,车辆已经跨了区,来到了人口密集的老城区。

车窗外已经不再是市中心林立的摩天大楼,而是变成了一栋又一栋又高又密集的居民房屋建筑。

“秦总,沈小姐。”王越霖忽然在前方打断:“已经到了。”

王越霖把车辆停在了一栋单元楼的台阶前。

他从驾驶座下来,随后绕到后面车门处。

王越霖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等待着秦清雾下了车,又把手里的礼物递给秦清雾。

沈知言率先把礼盒接过来,她拎在手里,关了车门。

随后,二人迈上单元门前的台阶,一起往单元门里走去。

“云策队长没什么事吧?”沈知言在一楼大堂停下来,她按下电梯按键,偏头和秦清雾聊天:“她受伤了?”

“嗯。”秦清雾解释着:“云策她配合缉毒警方联合行动,导致中了枪伤。”

沈知言点了下头,心下不禁了然。

秦清雾和云策因为当年的那场绑架案相识多年,就算没有多少深交,但终究是朋友,故而云策这次受伤,秦清雾便主动前来探望。

在这样的人情往来上,秦清雾从来不会出什么差错。

云策和秦清雾的相识,来源于多年前的那起绑架案。

在那场绑架案中,云策的父亲因为执行公务而英勇牺

牲,而云策后来便励志要当一名警察,后来更是励志要破获126绑架案。

可那场绑架案的主犯孙智麟已经死了,按理说警方应该通报才对,然而一连过去这么久,媒体上却没有任何一条新闻出现。

显然是另有什么内情……

电梯一路上行,沈知言和秦清雾并肩站在一起,她一手拎着礼物,一手主动牵了秦清雾的手。

电梯发出一阵运行的机械摩擦声响,秦清雾的手指带着几分凉意,让沈知言觉得天气似乎真的一天冷过一天了。

她下意识举起来,放到唇边帮她呵气暖手,但好像没什么效果,索性直接牵着她的手,直接一起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秦清雾好笑的偏过脸,看了她一眼,忍俊不禁道:“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葶???????癐?杒?橭?祲饑岕?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知言眨了眨眼,也跟着笑,语气得意又讨巧:“如果是在浪漫的雪地里,而不是在冷冰冰的电梯里,镜头意境会更好看一些。”

秦清雾红唇牵起的弧度加深了些,望着她的眼睛说:“已经感受到了。”

沈知言抬眼,带笑的嗓音里有些迟疑:“什么感受到了?”故意懒散的笑着眨眼,靠近了她的脸,去暧昧问她:“哦,是小沈同学那蓬勃的爱意么?”

秦清雾眸光微顿,她偏过头,俯身靠近了她。

随后,声音压低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小沈同学的体温。”

沈知言怔了下:“你……”

她的耳朵随着她的气息开始发痒,然后立刻抬眼去看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她深邃的眸光里笑意浮动。

沈知言的脸一寸寸的变热,然后立马轻咳了一声,避开她的视线,瞬间哑火了。

她觉得好像在秦清雾这里,永远讨不到什么便宜。

电梯一路上行,来到21楼,云策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她刚洗过头,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把门打开,把她们二人迎进去。

沈知言递上去礼物,云策接过去,随后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随后问她们:“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秦清雾浅笑道:“不必麻烦。”

“你这见外了,哪里来的麻烦?”云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又看向沈知言:“你呢?”

沈知言连忙笑说:“刚喝了不少水,确实喝不下了。”

更何况,她今晚还有工作要处理,并不会在这里久呆。

云策一条胳膊吊着绷带,显然她受枪伤的部位是手臂,但沈知言见她神色如常,还是之前那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应该没受太严重的伤。

纵然她和云策之间先前有些龃龉,但对方是在缉毒行动中受伤。

毒品的危害是烙印在每个国人的骨子里的,更何况负责缉毒的警方在行动中不知道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不畏生死,纵然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故而此刻,沈知言对云策难免多了几分敬佩。

()而云策也是因为她和秦清雾交往的这层关系,哪怕对她怀疑从未打消,但秦清雾在场的时候,面上终究也算过得去。

二人相处的气氛尚算融洽。

不过,比起这个,沈知言同时反而也在意云策的私生活来。

林雁白和她先前便暧昧不清,如今林雁白和京城江家的江驰玉订婚,还上了热搜,云策到了这会儿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一点喜欢林雁白的样子……

她不自觉低喃出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云策停下脚步,正蹙眉望着她。

二人都说不喝东西,云策也就不再客气,转而倒了两杯白水过来。

听着沈知言自言自语,云策狐疑的望向她:“你在说什么不对劲?”

沈知言连忙站起身来,接过她手里托盘中的水,解释说:“云队长身手敏捷,竟然还会受伤,难免有些惊讶。”

云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子弹不长眼啊。二位口渴了吧,快喝口水。”

沈知言和秦清雾一起道了谢。

秦清雾望着她的手臂,关心道:“医生有没有说,你的伤什么时候能恢复?”

“没什么事儿,只是擦破了点皮。”云策大大咧咧的说着,随后扯出笑来:“不过这也是好事儿,我恰好能有时间来休假。”

秦清雾莞尔淡笑:“你怎么会和缉毒警方一起联合行动了?”

“这事儿说起来就蹊跷,上上个月我们不是例行体检么,检查出我体内有个什么东西超标,顺着查下去竟然就查出了是体内有毒品。”云策无奈摇头:“我接受了为期半个月的内部调查,最后查到我们组经常去的一家酒吧的酒有问题。”

沈知言皱了下眉头,问她:“是哪家酒吧,谁带你去的?”

云策歪头向她看过来,似笑非笑:“沈总,您这是把我当您的犯人审呢?”

沈知言勾唇笑笑:“就是好奇而已。”

“就是我们专案组附近新开的那家,沈总应该熟啊,毕竟您是专案组的老熟人呢。”

沈知言瞥瞥嘴,没理她这句调侃,反而继续问道:“怎么只有你有问题?专案组那么多人呢,其他人没问题吗?”

云策顿了下,淡声道:“林雁白也中招了。”

她说完便不肯吭声了。

沈知言眯了眯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云策和林雁白二人单独去酒吧,专案组其他人都没有去。

沈知言主动转了话题,主动问道:“那款毒品是怎么回事儿?能让人产生幻觉吗?”

“你怎么知道?”云策皱了皱眉头,又恍然明白过来:“和你堂姐沈灼灼那款维生素里被替换的,是同一款,当年在港城十分流行,后来因为薛老先生去了严打,才导致这款毒品短暂的消失了。”

“那后来呢?”沈知言问:“这款可以控制人的毒品,应该

很危险啊,查不到源头么?”

“暂时查不到源头。”云策摇了摇头:“当年梅秋莱接管了所有的地下黑产,那款毒品开始重新走向地下市场,经过多次严打之后,随着梅秋莱的死亡,本来这款毒品消失了的,可后来又重新开始出现了,我们缉毒部门的同事这些年来一直追查毒品的源头,可却始终没有头绪。”

云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聊的有些过了。于是转而对秦清雾说:“你应该知道孙智麟的事情了吧?”

秦清雾淡应了声:“有人同我说过了。”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我原本想着,等案子彻底结束,再同你说各种详情的。”云策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对秦清雾道:“和你推测的一样,孙智麟的案子应该没那么简单。”

秦清雾眉梢微扬:“怎么?”

“他临死之前说他是被林甫臣指使,极有可能是为了混淆视线的,他这么急着跳出来,显然是为了给什么人做替罪羊。”

秦清雾眸光暗淡,声音也变得淡了一些:“当年那个女人有线索了么?”

“没有。”云策摇了摇头,又问:“你有她的消息么?”

秦清雾淡声回道:“尚未查到她的下落。”

云策轻叹了一声:“果然躲得够深的。可惜——”

沈知言愈发听不明白她们二人在聊什么。

隔着中间的云策,沈知言望向斜对面的秦清雾,对方向她弯了弯眉眼,含笑的目光隔空落在她的眼睛上。

之后几人便不再聊复杂的案情,聊着聊着,转而聊到个人私事上。

云策调侃的问秦清雾:“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沈知言怔了一下,不自觉脸热道:“这个……我……”

倒是秦清雾神色如常,淡笑回道:“看她的意思。”

她说着,又望向沈知言,沈知言眨了眨眼,笑着说:“那我肯定想越早越好啊。”

秦清雾唇畔笑意加深了一些,眸子里的意味显然是在嗔她没个正经,沈知言抿了下唇,对她笑笑,不再说话。

云策皱了下眉头,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沈知言觉得云策对她的敌意很深,毕竟祝莱的案子在云策看来,仍旧和她脱不开关系。

哪怕祝莱自杀案件过后,她去专案组的时候,云策人不在。

半个小时后,云策家里有人摁响了门铃。

云策去开门,有个画着淡妆的女人到了,对方是云策的表姐。

云策的表姐从超市买了一堆食物回来,一进门见家里有客人,便热情的招呼她们今晚留下来吃饭。

沈知言和秦清雾便推脱有事,不再打扰,从云策的公寓告辞。

二人说笑着回到车上,沈知言好奇的问秦清雾:“你们刚才在说,126案背后还有主谋吗?孙智麟不是绑架案的主谋吗?”

“当年我和赵晓寒见面的时候,有个同样被绑架来的年轻女人,同我们关在一起,她总是

想和赵晓寒聊天,可赵晓寒就是不和她说话。”秦清雾淡声解释道:“只是后来,那名女人被我们识破了伪装,她也是绑匪之一,最后被赵晓寒伤了她一只眼睛。”

“那赵晓寒呢?”沈知言问:“她怎么了?”

“她……”秦清雾顿了顿,偏头望向沈知言:“那时候的她,为了帮我离开那里,后背被绑匪刺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她被那名女人带走了。”

沈知言抿了抿唇,主动去牵她的手。

就听秦清雾继续说道:“后来警方的人便到了,而林甫臣便向媒体宣称,已经找到了赵晓寒的遗体,说要把她带回港城安葬。”

沈知言仔细回想着,然而脑子里却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她索性直接望着秦清雾的眼睛,问她:“你确定从M国带回来的那张梅若华的照片,和你当年……被绑架的时候,见到的赵晓寒,是一个样子么?”

可那张照片,的确就是她小时候的样子,除了稍微有些细节上的差别。

“是,我很确定。”秦清雾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声音很低的道:“两年之前,林思梵同我说,赵晓寒的墓被雨水淹了,但是林老先生并未理会。”

沈知言抬眼看她:“然后呢?”

“于是我让人过去处理。”秦清雾说:“可赵晓寒的尸骨根本不在里面。”

沈知言皱起眉头的同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便足够证明,当年和秦清雾关在一起的赵晓寒,一定是她。

而她后背的那些被刀刺伤的疤痕,已经掩藏在了福利院的那场火灾之下。

过了会儿,她又拉住秦清雾的手,仔细的握在手心里暖着:“秦清雾,如果当年真的是我和你关在一起,那我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秦清雾应了一声:“嗯。”

沈知言啧了一声,又唇角勾着笑,去看她的眼睛:“那你每年都去给赵晓寒扫墓,是你一早就喜欢她啊?”

秦清雾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唇角不自觉轻抿,轻声道:“无关风月,只是十分愧疚,和后悔吧。”

沈知言顿了一下,她用力握了握秦清雾的手,对她说:“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想,如果我当年见到了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可怜兮兮的被绑匪抓了,也一定会帮你离开的吧。”

默了下,她又认真道:“如果是我的话,做事全凭本心,是不需要你愧疚和后悔的。”

秦清雾嘴角微微勾起,缓声道:“我知道。”

-

入冬过后,连日来成了冰天雪地的天气,一连下了几场大雪过后,道路两旁的草地里总是堆着厚重的雪。

尤其是在清晨的时候,气温冷的不像样,沈知言出门的时候套了羽绒服,一出门仍旧觉得遍体生寒。

她刚走到车库,便接到了周家莹小姑娘打来的电话。

自从冯芸老师离开以来,小姑娘总是在学校住校,她课业繁忙,沈知言极少和她打电话,然而每次接到小

姑娘的电话,沈知言都会和她聊上许久。

然而今天的周家莹却很沉默,接起了电话来许久都不肯说话,沈知言只能听到电话另一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今天这是怎么了?”沈知言笑着安抚她:“是在学校和人发生矛盾了?告诉我,我帮你去和学校里说。”

因为当年的那场火灾的缘故,小姑娘烧了满身的疤痕,而学校又往往是个小型社会,孩子们看似天真无邪,然而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说出来的话才越发的伤人。

周家莹曾经和她电话里抱怨过几次,沈知言也曾和冯芸老师聊过,后来也去找校长谈过,冯芸老师态度坚决,老师们这才对周家莹有所特殊关照。

“没有……”小姑娘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又连忙低声说:“就是我又做噩梦了,所以想跟你打通电话。”

“什么?”沈知言心脏不自觉变得柔软起来:“你又梦到有妖怪要伤害我啊?”

小姑娘反应了一会儿,情绪仍旧有些不稳定,闷闷的一声:“嗯……这一次的梦里又是——”

“没关系的。”沈知言便安慰她说:“都说了梦里的都是假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能跟你说话,对不对?”

自从那场火灾过后,小姑娘的情绪似乎总是变得不稳定,当年冯芸老师和沈知言一起进火场救孩子们,火势实在太大了,沈知言只顾着先救距离她近的孩子,而周家莹是由冯芸老师救出来的。

作为冯芸老师的亲生女儿,她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来的,从那天开始,福利院的老师们对冯芸老师心服口服。

沈知言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她好好吃药,小姑娘知道她要去上班,便懂事儿的主动结束了通话。

她开车去了公司,苏玉媛为她把早点热好,送到办公室。

沈知言道了谢,只说自己吃过了。

苏玉媛望着她白衬领口处明显的红色痕迹,皱着眉头问:“沈总,您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再来?”

“什么?”

沈知言回忆了一下,恍然间明白过来,今早出门的时候她缠着秦清雾亲她一下。

对方问她亲哪儿,她便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位置,许是不小心蹭到了衬衫领口边沿的位置。

沈知言打开手机,反转了相机,望着屏幕上的那一小块痕迹,完全不明显,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没必要。”沈知言言简意赅:“反正今天没会,也不需要会客,只在办公室里没人看的到。”

苏玉媛皱眉望着她:“您和秦三小姐同居了么?”

“苏秘书。”沈知言语气转冷,淡淡的望着她道:“你越界了。”

苏玉媛一愣:“你……”

“我的个人私事。”沈知言望着她,唇角勾起几分笑意:“似乎你无权知道吧?”

苏玉媛噎了噎:“……好的,沈总。”

苏玉媛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沈知言对她的态度忽然不一样了,之前明明言

听计从,甚至出去应酬都带着她,可如今反而又是楚河汉界分的明显。

“对了沈总。”苏玉媛再一次提醒道:“明天那把枪,就会送过来了,您记得去取。”

沈知言随口问她:“你不陪我一起去么?”

苏玉媛犹豫了下,随后笑道:“您和他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吧。”

沈知言抬眼看了看她,静静的打量着一会儿。

随后好奇问:“你和那个卖我枪的人,不是朋友么?”

“是啊,是朋友。”苏玉媛绞尽脑汁的解释:“可我胆子小……我担心被警方查到,所以……”

沈知言点了点头,笑道:“理解。多谢了。”

临下班的时候,沈知言又和阮珮寒打了个电话。

她请阮珮寒再去查一次赵晓寒的亲生父母,赵福昌和苏媚兰这两个人。

阮珮寒觉得沈知言多此一举,沈知言却主动加了钱,阮珮寒出于她这么痛快,直接爽快答应下来。

然而到了当天夜里,阮珮寒却再一次主动打来了电话。

“国外传来消息,严颂秋在一个月前被人救走之后。”她语气有些微妙:“今早被警方发现了她的尸体,刚死没两天。”

“我知道了。”沈知言说完,又问:“她是自杀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

“对的,自杀。”阮珮寒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沈知言笑了笑,说:“猜的。”

“……”阮珮寒默了片刻,关心道:“现在严颂秋死了,国内警方肯定立刻会收到消息,随后把她的尸体弄回国,不出意外,专案组又会找你了吧?”

沈知言轻叹一声:“毕竟云策似乎除了怀疑我,就没旁人了。”她道:“原本还想着,找个时间,去京城见一下那位传闻中的薛老先生的。”

“……你肯定走不掉啊。”阮珮寒语气无奈道:“祝莱这一死,就算你拿出了和她对话的全录音,甚至当时主动劝祝莱去主动自首,抵消掉一部分嫌疑,但是我觉得那群废物肯定还不相信你,肯定要继续监视你的。”

沈知言应道:“再看吧。”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严颂秋一死,在云策看来,你嫌疑就变得更大了,毕竟我武馆的小妹妹送她出国的事儿,埋不了太久。”阮珮寒沉默了下,又故作玩笑:“不过我说真的,你当时让我转移严颂秋,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被——”

沈知言挑了下眉:“什么?”

“没什么……我想多了。”阮珮寒打了个哈哈,忽然提议道:“你如果暂时不能前往京城,倒是可以让薛老先生来沧江见你啊……”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会同意么?”沈知言捏了捏耳垂,不自觉道:“薛老先生向来就因为儿子的死,对林怀恩一家不满,甚至和女儿断绝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怕是不肯来见我。”

电话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一段噼里啪啦的键盘打字声。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薛老先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应该不是很好,他常年在京城的军区医院住着。”半分钟过后,阮珮寒说道:“不过他身份特殊,具体得了什么病未知,病房号未知,只知道他在住院,我拿到的消息就是这些,聊胜于无倒是。”

沈知言应了一声:“知道了。”

“欸,我说——”阮珮寒忽然道:“林甫臣似乎每年都会带着林雁白去京城医院一趟,但屡屡都见不到人,薛老先生这几年从来不见他们。”

“嗯?”沈知言眉头微蹙:“从来不见?”

“对,这几年反正从来都不见的。”阮珮寒忽然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薛老先生已经知道了林雁白是个冒牌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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