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非常熟悉。
“你们不是都很厉害吗?怎么都没把我的情况挖出来。查不到?那我也没办法,他的确比较神秘,不是我的错,都别来纠缠我了。”
不用看画面都能听出林听话语里的春风得意。
沈迭心的脸色渐渐褪去血色。
此刻,他像个极尽手段来上位的第三者,面目谄媚地享受着谭臣的抚.摸。
听到他口中的“神秘”形象,记者们都七嘴八舌的吹捧起来。
“这么厉害啊。”
“看来是个‘狠角色’。”
“在你背后保驾护航的大佬吗?”
林听则更为神秘地说了一句:“不好说哦。”
沈迭心再也没办法忍耐,咬牙从谭臣怀里挣脱出来。
谭臣叫了他的名字,语气中隐约透着阴沉和焦躁。
沈迭心却像没听见,淡淡地转过身。
他站在灶台前,切菜的动作却并不熟练,一下一下地把青菜切成细条。
“你应该饿了,我帮你下个青菜面,吃完你就走吧……南南要睡觉了,明天再说明天的。”
沈迭心淡淡转身,口中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谭臣快步把厨房的门关上,把这里和外面隔绝开来。
沈迭心的背影像是一道沉默的影子,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融入黑暗,而后慢慢消散。
谭臣从后抱住他,动作轻而缓。
“听我说,我和他两年前就已经分手。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突然出去也是因为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一个人在家又病得很重。他说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帮他……
那个时候,因为他和我的关系,他和家里人也闹得很不愉快,我就希望把这段关系好好结束。
现在我和他早就形同陌路,两年里都没有什么联系。他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一样,谭臣说话时也极度控制着语气和语调。
沈迭心:“我都知道,你不用和我说那么多的。”
他的回答很冷静,手中处理青菜的动作没有停滞。
谭臣满腔的轻柔,却在此刻像被堵住的水龙头,全部堆积在了胸口。
“你不相信吗?”
谭臣的问句消散在砧板和刀刃触碰的声音中。
他看着沈迭心纤瘦脖颈微微弯下的弧度,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忽然间找到了答案。
沈迭心口中的不用告诉他的意思其实是……他无所谓。
他只等着六个月过去。
他只想等合同结束。
谭臣和别人如何,无论他知不知情,都可以装聋作哑。
因为沈迭心对他……从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你不在意,是不是?”
谭臣的神经像是被猛地拧了一下,连带着全身肌肉都跟着酸痛起来。
他明白的,他一直都明白的。
沈迭心只是为了钱才屈身于他。
他在沈迭心的心里,只是基于交易关系的雇主。
但他这个雇主……
正在越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从您这些转述中,我大概判断沈先生现在的心理情况非常危险。就像您说的,他现在处于过度封闭自我的状态,把生活中除了女儿之外的所有事情和人都排除在外。这种生活状态看似正常,但其实已经是一种应激状态。
根据您说的沈先生两年前以及过去经历的事情,他的精神状态长期紧绷,可能在很早前就已经是抑郁状态,只不过因为当时生活压力太大,所以没有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同时也因为抚养女儿的责任感,他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两年前他还尝试和您沟通,不过很可惜,那个时机您没有把握住。而两年前在学校里被人恶意公布照片以及比赛前夕被人在暗巷里致残这两件事应该就是个契机,触发他不相信任何人,继而彻底封闭自己。
在这种状态下,病人往往会出现厌世情节,就你转述的那样,他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毫不在意,其实就是在厌世状态下产生了无意识的自虐行为。
病人现在无异于再走独木桥,想要自愈的可能性极小,而且长期透支的身体机能也随时有崩盘的可能。健康状况不容乐观之外,病人的心理问题也要尽快处理,他将自己的全部都压在女儿身上,一旦他的女儿出现问题,他的心理支柱也会随之崩塌,接下来会出现何种情况,也不需要我赘述了。”
医生的语气平静,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一样面容冷淡。
除了渐渐皱起的眉心,从脸上看不出他任何情绪。
医生手中的记录本早在和谭臣的对话中写满信息。
按照常理,他应该直接和病人见面交谈。
但这次的情况特殊,病人不仅因为不认同病情而拒绝和医生见面,甚至对自己整个人的价值感都非常低。
病人家属通过自己视角向医生叙述了病人的经历和情况。
在转述的过程中,必然会存在信息差。
所以在听到家属和病人之间经历时,医生更是反复确认他得到的信息是否有误差。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两个通过金钱而非感情维系关系的人,双方本就是界限清晰。
可眼前这位代替病人来问诊的“家属”,却表现出超乎金钱关系的专注。
一个挥手就是几百万的人,却开始在意起花钱“卖”来的商品的心理状况……
医生没有过多关注除病人之外的问题,而是尽可能地给出了结论。
但因为是第三者转述,他也不能直接拍板定论。
“这些只是我根据您给出的信息得出的看法,而非真实的诊断结果,具体还需病人亲自来见我。”
医生在本上书写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谭臣幽深的眼,提醒说:
“病人现在不来做咨询也可能是对你的防备心太重,如果是他所亲近的人去游说,也许会更有效果。”
两年前的谭臣也许还得到过那么一点亲近的机会。
那个时候,他把沈迭心当成用钱“买”来的艺术品。
一个商人,向来不会走进艺术品的内心。
可两年后过去,他发现自己收藏的艺术品成了满地碎片,却连弯腰拾起的资格都错过了。
医生所说的,谭臣也考虑过。
空荡冰冷的环境里,他下意识地摸向过去口袋放烟的位置。
沉默片刻才提起他最不想聊到的那个存在。
“他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前任,可那个人在四年前就已经移民出国……”
医生问:“能联系到他吗?”
谭臣象征感情淡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医生了然地说:“那就试试让他的朋友去劝吧。总之,尽可能早地让他来见我。”
谭臣颔首,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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