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杀一个人!”
温布衣目光灼灼的看着神观澜。
神观澜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淡淡道:“你们对面的敌人的统帅?”
“不是!”
温布衣摇头道:“是敌方的监军!”
“监军?”神观澜诧异的看着温布衣,“你为何要杀他?”
如果温布衣是要请他杀掉对面敌军的统帅,他还可以理解。
毕竟,大战在即,主帅遇刺,敌方肯定会大乱。
但现在,温布衣却要请他杀一个监军?
难道,监军的作用,比主帅的作用还要大么?
这实在让他有些费解。
温布衣抬眼看神观澜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原因告诉他。
思前想后,温布衣心中一横,沉声道:“据我得到的情报,对面的那位监军,是敌国王子!他名义上是监军,实际上却是为了监视敌军统帅!”
神观澜闻言,顿时抚掌笑道:“所以,他若被杀,他们的国主肯定会怪罪这位统帅,到时候就会造成君臣不和,给你们获胜的机会?”
“是的!”温布衣点点头。
“区区一个监军而已,太简单了!”神观澜呵呵一笑,“好,我答应了!”
“你先别急着答应,听我把话说完!”
温布衣止住神观澜,目光灼灼的说道:“我要你只能杀那监军一人!不得惊动其他的任何人!只要你能做到,温某在此立下誓,从此以后,永远效忠于你!”
只杀监军一人?
还不得惊动其他的人?
神观澜疑惑的看着温布衣,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仔细的思考一阵,神观澜眼前突然一亮,抚掌大笑道:“你这一招,够毒啊!若是只有监军一人被悄无声息的杀死,是个人都会怀疑这是对面那位统帅暗中差人做的,因为,也只有他能在无声无息间杀死那位监军!一旦敌国的国主对统帅有了猜忌,你们获胜的把握就很大了!”
温布衣不以为意,呵呵笑道:“对待敌人,再毒都不过分!”
神观澜猜得没错,他确实是这个目的。
如果仅仅是要简单的刺杀那位监军,从北境狼军中寻找一些高手,抱着必死之心,也有机会杀死那位监军。
但这么做,意义根本不大。
那位监军死在北境狼军手里,和莫名其妙的死去,结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今,敌军大军压境,这是唯一的破局办法!
如果能成功,定能让敌国国主对其统帅产生猜忌。
如此一来,北境狼军的机会就来了!
“哈哈,你确实很聪明,有资格成为我的管家!”神观澜抚掌大笑道:“到这时候,你还想着为北境狼军寻找获胜的机会,证明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就冲这一点,我答应了!”
“好!”
见他答应,温布衣顿时暗暗心喜。
“要我将他的人头带给你吗?”神观澜又问道。
“不用了。”温布衣摇头,“留给我们的敌人就好了。”
“哦?”神观澜诧异的看着他,饶有兴致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没杀掉那个监军,却又回过头来骗你?”
“不怕!”温布衣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看得出来,你是骄傲的人,不屑于做这样的事。”
“哈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神观澜大笑,“就冲你这句话,我会把斩杀他的过程拍成视频带给你,让你彻底放心,如此,才能死心塌地的替我做事!”
说完,神观澜身形轻轻一动。
温布衣只看到营帐的帘子微微一动,神观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是个高手!
但愿,你能替我北境狼军寻得一线生机吧!
温布衣轻轻一叹,默默的回到案前。
静坐一阵,温布衣拿出一张纸,开始给滕战留信。
他感觉,神观澜极有可能会成功!
当神观澜返回的时候,自己未必还有时间给滕战留信。
不如,趁着现在先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出来吧!
能用上自然最好,不能用上,烧掉便是!
然而,写着写着,温布衣突然停笔。
皱眉沉思一阵,温布衣拿起将案上的那封信丢入火盆中。
滕战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
若是让滕战知道自己被昆仑神族带走了,一旦这一战结束,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营救自己。
但是,如果神观澜真的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请款下杀死敌军监军,那就说明神观澜的实力非常强横。
这还不止,他的背后,还有着很可能极为强大的昆仑神族!
滕战若真是来营救自己,只怕会造成更多的伤亡,甚至连滕战都无法幸免!
“罢了!就这样吧!”
良久,温布衣放弃了留信的念头,默默的坐在案前,静待神观澜的好消息。
他也明白,如果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肯定被会当成是贪生怕死的逃兵。
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下半辈子注定要替神观澜效力,北境狼军是否视他为逃兵,都不重要!
如果一个逃兵的骂名能换得北境狼军和滕战安然无恙,背上这骂名,又如何?
下定决心后,温布衣便不再多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神观澜迟迟不归,温布衣心中也越来越不安宁。
凌晨四点,温布衣已经趴在案上睡着。
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温布衣猛然惊醒。
待看到站在身边的神观澜,温布衣瞬间困意全消,激动的站起来。
神观澜没有说话,只是丢给他一部手机。
温布衣接过手机,马上打开手机上的那段视频。
良久,温布衣激动的将手机还给神观澜,“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恭敬道:“从此以后,温布衣这条命就是你的!若有背叛,天诛地灭!”
“很好!”
神观澜露出满意的笑容,在温布衣的身上轻轻一拍,温布衣便昏迷过去。
当温布衣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古城的一家酒店。
然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神观澜的那张傲气十足的脸,而是一张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小脸。
“他醒了!”
见温布衣睁眼,女孩连忙向神观澜叫起来。
“我知道。”神观澜回头,向女孩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又向温布衣说道:“这是我女儿神音,我需要你在打理好家里的事务的同时,把你的智慧教给她!”
“是!”
温布衣迅速接受了新的身份,挣扎着站起身来,躬身向两人行礼。
这时候,神音突然笑眯眯的问道:“管家,我听父亲说,你是北境狼军的军师?”
温布衣微微点头,又疑惑的看着神音,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