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从许安宁身上找突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许安晴在隔壁屋子偷听张如花和许老太太谈话,一听要把她嫁到朱家,吓得立刻从隔壁屋冲过来道:“我不要嫁去朱家,我不要嫁给一个死人。”
张如花现在左右为难,一方面朱家开的条件挺诱人,二来一想到许大山和许安石在牢中受苦又担忧。
县城朱府。
朱夫人正在招待两位衙差。
朱夫人手一挥,丫鬟直接送上了银子。
不多,一人二两。
衙差有些忐忑道:“夫人这是?”
朱夫人微笑:“我也不是让你们做为难的事,只是这件事涉及才关押的两名犯人。”
接着朱夫人说了自己的诉求,很简单,在张如花没有答应她许安晴的亲事之前,让许大山和许安石努力的干活,而且要送去采石场干活。
衙差一听只是顺势而为的事,自然答应下来。
于是第三天一早,张如花跑去大牢探望许安石和许大山的时候,许大山一个劲地让张如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许安石则是哭着闹着让张如花救她出去。
许安石哭丧着脸道:“娘,采石场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我和爹在采石场干了一天活,你看我手上的血泡,还有我的手指头也被石头压到了。”
他真坚持不下去了。
采石场干活比平时下地干活累多了。
张如花又心疼又焦急:“我也想救你们出去,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心中发愁。
这两天许安晴一个劲地守着她哭。
弄得她心中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许大山皱眉:“你主意一向多,赶紧想个好办法,不然你就等着守寡吧!”
采石场和外面传言一样,辛苦得很,他都坚持不下来,就更别说许安石了。
听同样干活的犯人说起,之前有累死在采石场的犯人,最后也只是随便挖个坑埋了,有家人的会通知一下家人。
采石场也经常有意外发生,比如大石头砸下来。
张如花看着许安石被砸的手指头,指甲都乌青了,心疼的不行,最终一狠心还是把朱夫人想要许安晴的事情说了出来。
许安石听后想都没想就道:“娘你糊涂啊!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情,你居然还犹豫,还不想答应,你也不想想安晴今年多少岁了,十里八乡谁舍得出那么多聘礼娶安晴,朱家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啊!完全够我娶妻了,余下的银子咱们一家人还能把房子修葺一下。”
他不疼许安晴吗?疼肯定是疼的,毕竟是自己妹妹,还是看着长大的。
但在利益面前,一句疼有什么用。
再疼爱许安晴,有二十两银子香吗?
张如花瞪了一眼许安石道:“别闹。”
她想听许大山的意思。
许大山认真想了下道:“朱家只愿意出二十两银子?这样,你去找朱夫人,多要二两银子,眼下能多要一文钱也是赚的,如果她愿意出二十二两银子的聘礼,这门亲事就定下了。”
在许大山心中,女儿总是要嫁人的。
早点嫁人和晚点嫁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好处多少。
张如花担心道:“你就这么答应了?安晴不愿意嫁去朱家,这丫头脾气有点倔强,我害怕出事才安慰了她。”
许大山听到许安晴不愿意,不满地说道:“眼下哪里管她同意不同意,女儿都是赔钱货,迟早都要嫁人,嫁到朱家可以锦衣玉食,她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咱家又不是富贵人家,再者说了,只是名义上的纳妾,又不用像那小贱人那样陪葬。”
生辰八字不合肯定不能陪葬。
许大山想得很清楚,这么多银子,加上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父子在牢中不用吃苦,怎么算怎么划算。
就在这时衙差走进了大牢,道:“许大山,许安石该去采石场了。”
许大山听到采石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是真害怕了。
张如花这时候求道:“衙差大人,能不能不让我夫君和儿子去采石场啊!我们马上就要和朱家联姻了,你看能不能看在朱家的面子上……”
衙差听到这话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既然和朱家有关系,那今天就不用去了。”
张如花一听提朱家有用,不由一喜。
许大山更是欢喜,认真看着张如花道:“你现在就去朱家,和朱夫人商量亲事的事。”
他不想受苦受累了,这门亲事说什么也要定下来。
许安宁一家三口接连几天都在地里干活。
四亩地种药草并不费劲,不过花了几天时间就把种子播了下去,剩下的许安宁卖给了村里人。
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垦了边角地出来,这些边角地都是不用纳税的,以前村里人会在边角地上种点韭菜或者南瓜之类的,如今家家户户都把这些边角地拿出来种植草药。
卖种子给村里人许安宁也没收高价,而是康掌柜要的什么价,她就要的什么价。
这点开销村里家家户户都承担得起。
地里的药草种植下去,许安宁一家闲暇了起来。
最近几天张如花也没有来村里闹,倒也清净了。
这天傍晚,村头传来了许安晴的哭声。
许安晴哭得很是凄惨,隐约还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村里很多人都跑去看热闹,许安宁跟在人群后面也去了。
远远地就看到许老太太家院子门口有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而门口还放着一顶小轿。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许安晴哭着喊着。
张如花的声音传来:“你就当报答你爹的生养之恩,你要是不去朱家,你爹和你哥哥就得死在大牢里。”
她已经和朱夫人达成了意见,朱夫人给在她们家二十二两银子,顺带让在牢中的许大山和许安石日子好过点。
而她则把许安晴嫁给死去的朱家大公子当妾。
许老太太勉强挤出了几滴泪水道:“晴儿啊!你要怪就怪那小贱人吧!她要是嫁去了朱家你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
赵玉秀手中攥着一把瓜子,慢慢地磕着“呸”了一声骂道:“还真不要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呢!明明就是她们想钱才把人嫁去朱家的,还怪安宁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