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若是杜衡开价,价格肯定比她说的高。
若是杜衡开的价钱比她心中预想的低,那么适当地让杜衡加价也可以。
杜衡犹豫再三,说出了心中预想的数目道:“两千五百两。”
这个价格和许安宁预想的价格差不多,许安宁也不讨价还价了,直接答应了下来。
但杜衡开了工人的工钱,她也不想杜衡吃亏,接着道:“那一株紫灵芝算不得多好,但入药足够了,送给杜公子希望杜公子不要嫌弃。”
王府中不缺灵芝,但这一株灵芝杜衡却特别想要。
因为他跟着一起采的,意义不一样。
但白送肯定不行,杜衡道:“买可以,送不行。”
许安宁却很坚持,她家虽然比不得杜衡他们,但绝对做不出眼里只有钱的事,坚持道:“若给钱就不给你了,我自己留着,杜公子你是沈公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说不定以后还得仰仗你照顾呢!”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认真。
最终杜衡妥协了:“那行,就听许姑娘的。”
许安宁勾起了笑容:“谢谢杜公子理解。”
杜衡付了银子,拿着人参带着护卫离开了许家村。
只是马车离开许家村没有走多远,就被拦了下来。
许安石站在路中央,张如花笑眯眯地上前道:“这位公子,听说你需要人参是吗?”
她和村里人接触越来越少,但架不住听墙角啊!
听到村里人说起许安宁带着人进山采药的事,就一阵激动。
许秋山一家日子越过越好,不也因为采了人参的关系。
所以她们一家人一琢磨,决定上山碰运气,要是运气好采到了人参,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
但采了人参也得找到愿意买的人,所以她想到了拦下杜衡的马车。
杜衡掀开车帘看了张如花三人一眼,微微皱眉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张如花也懂察言观色,看到杜衡不开心,赶紧说道:“公子别生气,我们也是许家村的人,只是听闻公子需要人参,就琢磨着,若我们采到就送来给公子,也只是想找一个好买家罢了。”
杜衡又不傻,只是看一眼张如花的长相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
加上突然拦住他,本就让他心中不喜。
这种事,张如花完全可以去许安宁家说清楚。
更何况,村里那么多人都没有私底下找过他,而眼前这三人却避开大家的视线拦住他,显然是在避讳什么。
他对许安宁很欣赏,不确定眼前三人和许安宁的关系,当然更不想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杜衡问了一句,想要弄清楚张如花的身份。
张如花赶紧说道:“我叫张如花,那是我儿子许安石,媳妇柳氏,公子,方才我的事你觉得怎样?若我找到人参,能不能卖给你。”
杜衡弄清楚了张如花的名字,决定回去问问沈重楼,敷衍道:“过一段时间我会来村子,你若真采到了人参放着吧!到时候我买就是了。”
说完把帘子放下,让车夫架着马车离开。
张如花看着马车远去,欣喜不已,在柳氏面前嘚瑟起来:“看看我说得对吧!只要胆子大,机会就摆在眼前,胆小如鼠是发不了财的。”
刚才她要来拦着杜衡问话的时候,柳寡妇还拦着她。
两人起了争执吵了架。
柳寡妇白了一眼张如花,扭着腰便往家中走。
许安石看出了柳寡妇不开心,埋怨地对着张如花说道:“娘就别在这些事情上面给人添堵了。”
说完赶紧追上柳寡妇,哄了起来。
张氏气得直跺脚,自己辛苦养的儿子,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呢!
杜衡回到了县城,正好遇到了回来的沈重楼,于是他把许安宁让带的人参给了沈重楼道:许姑娘送给你的,感谢你之前对她的帮助。”
沈重楼打开盒子一看,一株还沾着泥土的人参摆在盒子里面,品相极好。
惊喜道:“又是百年人参,这也是许姑娘上山采的吗?不对啊!你不是昨天才去村子,今天怎么就拿回人参了?”
他也进山采过人参,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杜衡拉着沈重楼坐下,两人要了酒菜慢慢的喝酒聊天。
杜衡把在山中遇到黑熊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想起了张如花道:“许姑娘村子有个叫张如花的你知道吗?回来的路上她拦着我,问我要是她采到了人参卖给我可不可以。”
沈重楼眉头紧皱,听到张如花的名字就反感:“要说关系,张如花是安宁的大伯母,但两家现在断绝了关系,张如花不是好东西,你离她远一点,她们一家在许家村极其不讨喜,村里人都不想和她们一家打交道。”
之前他在康掌柜那里了解了不少许安宁的事情。
同时也见过张如花,那泼妇的样子让他想想都觉得害怕。
杜衡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道:“当时我看到她的时候,莫名地就觉得心中不舒坦,没想到此人还真不简单。”
要不怎么说相由心生呢!
沈重楼突然长叹了一声道:“我明天就回去了,本来这一次跟着你出来是想躲一躲的,眼看着躲不过去了。”
他不想成亲,这些年来,唯一让他有些心动的女子只有许安宁。
但这个秘密只有康掌柜知道,他从未告诉别的人。
现在想想,也幸好没有告诉别人,倘若告诉了,不管是他还是许安宁都不好做人。
许安宁是个好姑娘,奈何他拗不过家里人。
杜衡仰起头喝了一杯酒道:“你若成亲了,我爹娘就该催我了。”
看到沈重楼放弃一开始的坚持,他心里挺难受的。
他们这种身份,做的很多决定都是身不由己。
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和幸福,其实也挺可悲的吧!
沈重楼也喝了一杯酒后道:“这一次就连我爹也参与了,对方是江南织造荀大人的女儿。”
杜衡眼前一亮道:“这姑娘身份不错啊!”
沈重楼苦笑摇头道:“不错又如何,我听闻此女性子不是很好,但我爹娘对这门亲事满意,我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