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想给许安宁找麻烦。
是真觉得许安宁能处理好这些麻烦,最关键食盐生意的确赚钱,一年下来赚几万两银子随随便便。
林知府瞥了一眼林云歌道;“安宁拒绝你才是正常的。”
林云歌不理解。
林知府接着道:“你想想安宁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吗?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把食盐生意让给安宁,站在你的角度觉得为了她好,但在她的角度未必觉得这是好事。”
他和许安宁接触不多,但他这辈子别的没有学会,看人绝对是一看一个准。
许安宁绝对不是那种喜欢给别人找麻烦的人。
在林云歌看来,许安宁可以借助镇南王府的关系,让暗中动手的人不敢有意见。
但恰好,这些都是不是许安宁乐意做的。
林云歌皱紧眉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后道:“爹说的这些我的确没有想过,也不知道安宁会不会误会我。”
林知府安慰道:“安宁肯定不会误会你,但这件事不要提起了,另外关于幕后的人,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这一句话成功地转移了林云歌注意力。
林云歌震惊地看着林知府。
“爹你说什么?”
林知府认真道:“我知道你和沈重楼关系好,知道沈重楼最近为什么不在省城吗?”
林云歌摇头。
她只知道沈重楼有事离开了省城,至于别的,她还真不清楚。
疑惑道:“难道不是因为生意才离开省城的吗?”
林知府只觉得自己女儿还是太过单纯。
玩味地笑道:“事情发生后我就派人去调查过了,跟沈老爷有关系。”
听到沈老爷!
林云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沈伯父?他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这个结果,让林云歌整个人都懵了。
她们家和沈家关系很好的。
特别沈老爷和她爹之间,更是至交好友。
林知府其实有些心酸。
毕竟他和沈老爷也算几十年的至交。
如今却……
林云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不快道:“爹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林知府没有隐瞒:“今天你回来之前,你生意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就派人在调查,沈老爷做得很隐蔽,出面的人是他的一个心腹。”
之前调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不行了。
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一切。
在林云歌回来之前,他才得到手下肯定的答复。
林云歌苦笑一声,想到这么多年来两家人的关系,突然觉得挺好笑的。
“他是看您辞官了,所以……”
林知府点头:“应该是这个原因,沈老爷最近攀上了高枝,沈重山结交上了二皇子。”
沈重山是沈老爷的三儿子,也就是沈重楼的弟弟。
说到这里,林知府道:“这中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我猜想,拿到省城食盐经营权应该是二皇子的意思,不然凭借沈老爷的聪明,不会这么快撕破脸。”
林云歌不安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
突然停下道:“我们就这么被动地接受一切吗?”
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就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手上所有生意为什么都有影响,原来因为沈老爷。
想到自己每年逢年过节还会主动上门拜访,想到平时遇到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给沈夫人买一份。
突然有种遇到白眼狼的感觉。
“沈重楼不知道这件事吧!”
林知府肯定说道:“他肯定不知道,沈老爷为了针对你,特意把沈重楼派去了外面。”
所以,针对她的阴谋,一直都是计划好的?
林云歌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想要经营权是吗!我偏不如他愿。”
林知府看向了林云歌。
林云歌肯定地说道:“他这么着急想要抢夺食盐经营权,就是想在二皇子面前露脸,对经营权感兴趣的人可多了,我如果挑选一家爹觉得如何!”
她要不要这食盐经营权都无所谓,毕竟马上要出嫁了。
而且,出嫁前把省城的事情处理好也是好事。
林知府好奇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林云歌目光深邃地笑了。
许安宁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要不是听到灶房里传来碗筷的声音。
她估计还能睡下去。
找了一套料子好一点的衣裳穿上,和小乐还有小六打了一声招呼就出去了。
昨天太晚了就没有去林云歌家,她计划现在就去林云歌家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很快来到了林府。
恰好遇到要出门的林云歌。
正好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许安宁其实有些纠结该怎么开口。
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慎重说道:“我昨天去见了伯母,她说背后针对你的人,有可能是沈家。”
她就怕林云歌误会她在中间挑拨离间,所以,说完这句话后,紧张的看着林云歌。
林云歌嫣然一笑,她又不傻,如何看不出许安宁的紧张。
笑着道:“我都知道了。”
这下轮到许安宁惊讶了,咽着唾沫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林云歌早就知道了,她还在紧张如何和林云歌开口。
林云歌收敛了笑容,叹息一声,心底全是无奈道:“也才知道,我爹昨晚才告诉我真相,我是真没想到沈伯父会对我下手,唯一让我欣慰的就是沈重楼没有参与进来。”
许安宁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伸出手拍了拍林云歌的肩膀道:“你也别伤心难过,如今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就好办了。”
她对沈夫人的印象也不好。
上次去沈府拜访,说实话她心里挺不舒坦的。
林云歌眼中涌现出了一股子战意:“既然他们不顾念彼此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再问你一次,食盐生意你真的不心动?你有镇南王府当靠山,他们绝对不敢对你怎样。”
她还是希望许安宁接下生意。
许安宁知道什么银子能赚,什么银子不能赚。
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