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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合同是一份关于郭长安果园土地转让的通知书。
上面已经盖上了村里和镇上的印章。
这也就是说明,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工作。
而且合同上还明确的表示村里对果园的所有权,一下就把郭长安给排除出去了。
“你.....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这个果园明明我们家是有优先承包权的。”
郭瑶气的浑身发抖。
“这是为了配合芦花村的发展改造,你家果园被征用了。”
李江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微胖中年男人,
“这位是段老板,他们公司在村里投资了好几百万建厂。
好几百万呐,你要搞清楚状况,别为了你自己家里,侵占村里其他人的利益。”
微胖的中年男人缓步上前,先是彬彬有礼地对郭瑶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段志文,是沪上市安泰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我司准备在你们芦花村建立一个生产基地,总投资约为五百万,你们村里也划了两块地皮给我们。
你家那块果园就是其中一块。
至于给你们家造成的损失,我深表抱歉,也愿意拿出两万元的补偿。”
段志文的话说得不卑不亢,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但听在郭瑶的耳朵里,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别人投资几百万,村里自然是跟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他们这种普通百姓又能怎样?
不过人家愿意补偿两万,郭瑶仔细盘算一番,
其实他家在那块果园的投入暂时还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左右。
如果她可以做主的话,倒是宁愿拿了补偿,息事宁人。
毕竟她们家在村里人微言轻,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一直没同意,她也不好胡乱做主。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个时候突然从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怒吼。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是郭长安已经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他颤抖的手指着门外,示意这些人赶紧离开。
昨天夜里,他遭人袭击,虽然当时下着磅礴大雨,那些人都穿着雨衣拿着手电,
但他却在手电余光里,看到李江和段志文就站在不远处。
这段志文此前就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对这个人的相貌,他再熟悉不过。
“嗯?”
见人醒来,段志文的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散。
随着他表情的变化,整个病房里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我们安泰制药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分厂,主要是根据地理位置分布,这样比较容易收集材料。
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此话说得看似与当前毫不相干,但郭瑶却听出了一份莫名的威慑。
段志文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俯视着病床上的郭长安。
“我这人向来喜欢先礼后兵。
郭长安,实不相瞒,昨晚是我让手下前去规劝你一番。
其实这种方式,我个人是不喜欢的,但没办法啊,总有一些刁民认不清现实。
所以,我只好适当地使用一点暴力,让你知道要好好听话才能安全的在村里继续生活下去。”
他那充满自信与张扬的眼神,让郭长安不由的畏缩颤抖一下。
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在芦花村长大的农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局势。
自己被人打了不说,人家还主动找上门告诉你就我打的,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让郭长安心里愤怒之余又感到一阵深深的畏惧。
郭瑶在你一旁听得是怒不可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主动上门承认是自己打了人。
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你凭什么打我爸?你们这种行为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她虽气愤,可自己一个弱女子面对这群满脸阴沉的壮汉又丝毫没有办法。
只能发出无能的质问。
“凭什么?”
段志文哈哈大笑。
似乎对于郭瑶能问出这样的话而感到不可思议。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说话的理,
这个傻姑娘居然还问他凭什么打人?
能凭什么呢?
不就是凭自己有权有势,这还需要回答嘛!
段文志没有搭理眼含泪水的郭瑶,来到病床前,上下扫视了一圈郭长安那打着石膏的腿。
“出于好意,我决定来看看你伤的怎样?
再来嘛,就是确定你们家的想法。
是拿着两万块钱把土地的租赁权让出来,
还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继续待在医院里。”
越说,他嘴角的流露出的笑意更甚,继而又道,
“郭长安,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老是冥顽不灵呢!
你大可以拿着一笔补偿费去做点别的事情,干嘛非要撅着一股劲跟我作对?”
郭长安怒瞪着他,气的心口上下剧烈起伏,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不服气吗?
那你可以去告我啊!
去镇里,要不去市里也行。
没关系,只要你能赢,我主动认输,哈哈哈.......”
段志文笑的张狂。
不过,对他来说,欺负一个没什么能力的普通农民还真是没什么成就感。
可被郭长安三番五次的强硬拒绝后,他心里那埋藏的戾气也实在掩盖不住了。
妈的,在沪上总公司那边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已经够憋屈的了,
现在好不容易外放到偏远山区,难道还要被一个当地的农民欺负?
郭瑶见自己父亲被气得浑身颤抖,上前一把拉开段志文,对着李江就怒喝道:
“李江,我不管这个人是干嘛的,要是你现在不把他带走的话,等阳子哥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一听到林阳的名字,李江就忍不住的打了哆嗦。
他之前在林阳手上可没少挨揍,心里一直对他存有畏惧。
一想到那狠人打他时的模样,不由缩了缩脖子。
但当眼睛撇到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精瘦汉子身上时,似乎陡然间就有了底气。
他腰板一挺,不屑地轻哼道,
“哼,你还指望着那个小子来救你吗?
别说我现在可全是占着理呢,就算我不讲理,他来了又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