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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承恩公世子这?个长兄,素日里都礼敬三分。
此时?听?他发?问,心里边有?些发?虚,迟疑几瞬后道:“阿耶过?身,他激愤之下出门了……”
觑一眼弟弟的神色,承恩公世子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叫人去拦他了。”
刘四郎听?后脸色顿变:“他去了多久?”
甚至于没等到对方回答,便已?经将人拽住,同时?厉声吩咐:“备马!”
承恩公世子不意弟弟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着实惊骇,气势因而愈发?低迷下去,只能小心翼翼的搬出老三的说辞来:“左右老七总是给家里惹祸,倒不如借此机会……也算是给阿耶报仇了不是?!”
刘四郎几乎是提着长兄的后衣领把他拉了出去,声色俱厉:“那可是韩少游!他要是死了,圣上会叫全家人都给他陪葬的!”
承恩公世子稀里糊涂的被拉上了马,心里边又觉得古怪。
圣上不是已?经下旨将韩少游远谪了吗,之前老七的案子,也没给他多少情面?啊……
彼时?韩少游正?在家炖鸡,冷不防家门被人一脚踹开,倒把在旁边菜园里摘菜的韩夫人吓了一跳。
还没回过?神来,坐在灶前烧火的向怀堂已?经摘下围裙递给韩少游,又叫韩少游与韩夫人的独子、现下才七岁的韩节:“过?来替我看火。”
韩节满脸好?奇的看一眼那不速之客,继而代替他坐到了灶台前。
向怀堂抱着剑过?去,语气平淡:“你有?事吗?”
刘七郎压根没有?言语的打算,狞笑一声,拔刀出鞘——
然而他的刀甚至于没能出鞘,拔刀的动?作就先一步停滞住了。
与此同时?,在他对面?的向怀堂归剑入鞘,微觉疑惑的问韩少游:“这?是谁啊?”
刘七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韩夫人抖了抖手里的油菜,感慨出声:“好?菜啊,真是好?菜!看这?,多新鲜的菜!”
韩少游:“……”
韩少游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儿子的眼睛,继而说:“这?,这?好?像是刘七郎?”
马上又说:“别怕,他跑到我家里来行凶,官司打到哪儿都输不了。”
向怀堂奇怪说:“你哪儿看出我害怕了。”
重又回到灶台前,叫韩节让开:“我来吧。”
向怀堂继续烧火。
韩夫人继续摘菜。
韩节回屋去温书。
韩少游拿着勺子,犹犹豫豫的看着炖鸡的火候。
刘七郎很没礼貌的躺在人家院子里不起来。
刘四郎与承恩公世子匆忙赶往韩家,还没进门,就见其门户大开,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齐齐咯噔一下。
待进了门,瞥见院中情境,脚步自是一滞。
向怀堂在烧火。
韩夫人在摘菜。
韩节在屋里温书。
韩少游拿着勺子,犹犹豫豫的看着炖鸡的火候。
终于,还是刘四郎率先开口,打破了一片寂静。
他极客气的向韩少游行个礼,同后者示意向怀堂:“明尊,这?位是?”
韩少游还没说话,韩夫人却?已?经摘完菜了。
她挎着篮子从菜园里出来,顺手拉上了半人高的竹门:“哟,是刘四郎,冒昧来访,有?何?贵干?”
刘四郎说:“夫人有?礼,某是来寻家中小弟的。”
韩夫人稍显惊讶,会意之后到刘七郎身边去,轻轻踢了踢他:“刘郎还是起来吧,我们家院子里不让睡觉。”
“呀,”她说:“你弟弟睡得真沉,只怕你们兄弟俩得把他抬走了。”
韩夫人到门边去,做了个“请”的姿势:“恕不远送了,三位刘郎。”
刘四郎微微一笑:“看起来,夫人好?像不太想叫我探寻这?位来客的身份呢。”
向怀堂于是叹口气,又一次摘掉了围裙,继而又一次喊了韩节出来:“替我看着火。”
韩节从屋里出来替他。
韩少游叫住他:“怀堂。”
他咳嗽一声,很怕爆瓜狂战士的好?友是个爆人狂战士:“我们神都不能随便杀人的,正?当防卫跟防卫过?当量刑不一样。”
向怀堂回头?看他,道:“你放心。”
韩少游说:“好?。”
向怀堂继续说:“我有?最高司法豁免权。”
韩少游心说那我还放心个屁啊!
又有?些疑惑:“本朝还有?最高司法豁免权?我怎么没听?说过??”
向怀堂很确定的告诉他:“有?的。”
韩少游大为惊奇:“真的有??什么内容?”
别说是韩少游,连刘家兄弟都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向怀堂指了指刘家兄弟:“皇帝在他们俩当中吗?”
韩少游还没发?话,承恩公世子便赶忙厉声呵斥他:“大胆狂徒,休要胡言!”
韩少游忙道:“当然不在他们当中。”
向怀堂“哦”了一声,抱着剑慢慢向刘家兄弟走去:“我在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理由的前提下杀了非皇帝之外的人,以及除此之外的任何?罪过?,都可以得到司法豁免,这?就是最高司法豁免权的内容。”
韩少游头?顶缓缓冒出来三个“?”。
我靠?!
这?也行?!
假的吧?!
承恩公世子也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倒是刘四郎若有?所思。
继而几人就见向怀堂在刘家兄弟二人中间站定,神情轻快:“两位要质疑一下我吗?说不定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呢。”
关键时?刻,承恩公世子自然而然的去看自家弟弟,等着他来拿主意。
刘四郎很谨慎——如果这?是假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可这?要是真的,兄弟俩只怕得一起交待在这?儿!
他果断的给长兄递了个眼神过?去。
于是刘家兄弟快步上前,一个抱起刘七郎的肩,一个托起刘七郎的腿,口中唏嘘不已?:“老七也真是糊涂,不看看地方,倒头?就睡……”
三兄弟齐心协力的出了门,将要迈出门门槛的时?候,刘四郎还叮嘱随从:“怎么搞的,没看见韩相公家的门坏了吗?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人来修一下啊!”
出去随手把刘七郎一丢,又折返回去给韩少游赔罪,再三客气之后,这?才带着刘七郎离开。
走出去没多远,刘四郎就勒住了马,告诉长兄:“且先回去操持阿耶的丧事,老七的死暂且隐忍不发?,我往内卫衙门去走一遭,在家等我消息!”
承恩公世子点头?应了。
刘家兄弟走了,韩少游还在愣神,好?半晌过?去,才问灶前烧火的向怀堂:“真有?最高司法豁免权这?回事?”
向怀堂说:“真的有?。”
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