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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希筠已经将车厢里收拾了一番,空出了两个空位。母女二人被侍卫搀着,正要上车。
那个女儿在前,上来时似踉跄了一下,希筠连忙去拉她,元贞也看了过去,却看那女儿一双杏目胡乱眨着,似乎在暗示什么。
元贞正要叫人,可惜已经晚了。
外面传来几声奇怪的闷响和闷呼,之后一切就归于沉寂。
再之后,这对还未上车的母女被人粗鲁地扔了上来,元贞眼睁睁地看着替她赶车的侍卫,被人拖下去抹了脖子。
鲜血淋漓就在近前,希筠还在愣神,那对母女因离得近,看得更清楚,克制不住尖叫起来。
可也不过就叫了一声,一张胡子拉碴十分凶恶的脸伸了进来,怪腔怪调道:“再叫,把你们都这样杀了。”
这群人似乎训练有素,很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此地。
包括元贞的马车也顺道被赶走了。
他们走得很快,车身摇晃得厉害。
希筠去质问那对母女怎么回事,当娘只会哭似乎被吓懵了,倒是那女孩还能说话。
从她口中得知,她们确实是詹家女眷,也确实是来上香的,未曾想回来的路上被人拦了去路。
就像骗元贞他们这样,不过求助的变成了一个摔断了腿的男人,谎编得也很粗糙,但架不住詹家的护卫没用,眨个眼的功夫就被人抹了脖子。
然后这群人就挟持着母女二人在路边埋伏,似乎就为了等元贞的车架,当时他们乔装詹家护卫在外面求助时,其实还有几个人在马车上。
据詹莹莹说,那个胡子拉碴的人就是领头,而这人似乎不是大昊人。
元贞心中一沉。
希筠骂道:“他们害了你们,你们就帮着他们来害我们公主?你知道伤害公主是什么罪名?抄你们詹家都是轻的。”
詹大娘子被吓得呜呜直哭,詹莹莹也哭道:“我也不想,遇上你们之前我们也不知是公主车架……”
直到那伙人拿着刀胁迫她们出来骗人时,才知这竟是魏国公主的车架。
之前她们来到车前,其实后面跟的‘护卫’就拿着匕首抵在她们后背上,所以她们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
元贞叹了一声:“行了,希筠……”
这时,车门突然被人打开。
夹杂着冷风灌入的,还有胡子男凶恶的脸。
“再哭就死!反正老子想抓的人已经抓到了!”说着他故意看了元贞一眼。
詹家母女当即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希筠想骂却忍住了,伸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元贞身前。
“都给我老实点,不然除了这位公主外,都得死!”
他们来到一个农家小院。
这地方很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到了后,就将四人赶下了车,并将她们赶进一间破屋子里,关了起来。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套缺胳膊断腿的桌椅外,空无一物。
床上落满了灰尘,桌椅上也全是灰也不知这些人从哪儿找来的这处的地方。不过根据走的时间来推算,此地还在京郊,却也快要出京郊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
来人扔进来两床破被褥就又把门锁上了。
这座屋子并不大,拢共只有四五间屋,关着四人的屋里虽然没有点灯,但从外面透进来灯光还是能视物的。
希筠也不说话,之前就撕了自己的裙摆在收拾那张破床,如今又多了两床被褥她更是忙开了。
把破床收拾好,把被褥铺上,实在觉得脏,她又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垫在上头,这才扶着元贞去坐。
“公主快来休息会儿,那破车赶得快把人摇散架了。”
“这会儿不慌了?”
希筠窘然一笑:“慌什么?慌了他们也不会放我们走,公主说得对,要保存体力冷静下来。”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声音极小,也就这屋里的人能听见。
与她们主仆相比,詹家母女就显得狼狈多了,尤其那位詹大娘子,似乎不是个能撑事的,整个人都吓瘫了,方才下车时还是她女儿撑着她,把她半拖半扶进来的。
元贞来到床上坐下,看了看一旁的被褥。
“分她们一床吧。”
希筠似是不愿,到底没说什么,抱着被褥劈头盖脸扔给了詹莹莹。
实在不能怨她生恼,在希筠心里,就是这母女二人害了公主,若非这伙人打着二人幌子,公主能被他们骗过?
可惜了那几个侍卫,本是宫里按规矩分派给公主差使的,如今刚混个脸熟,人就出事了。
詹莹莹也学着希筠那样,在地上收拾了个空地把被褥铺了上,又把詹大娘子扶了上去。
詹大娘子似还有些嫌弃,可这屋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床被元贞希筠占了,她们就只能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
外面晕黄色的灯光,倾斜了进来。
来人给她们扔下一袋馒头,希筠上前看了下,面带嫌弃的拿了两个,转身拿去给元贞。
元贞接过馒头,却突然对来人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之尊,便应该知晓我身娇体弱受不得罪,我要一间干净暖和的屋子,还要被褥和热水,馒头我不吃,换别的能进口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有红包。
第66章
66
此言一出,来人出去的脚步一顿,却没说什么,匆匆出去了。
詹莹莹和詹大娘子则吃惊地看着元贞,似乎诧异她竟敢这么说。
外面,传来一声咒骂,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人踢翻了,然后那领头的胡子男便进来了。
此时看到全貌,才知此人的高大,甚至比杨變还大上一圈,很是壮硕,给人的压迫感很重。
“元贞公主,你胆子很大?”
他说着官话,但腔调很怪异。
元贞看了他一眼,明明坐在破被褥上,却高贵得仿佛不沾一丝尘埃。
“还好,不如你等胆子大,身为北戎人,却胆敢潜到上京附近来,是谁派你们来的?慕容兴吉?光是你们这些人,恐怕没这个本事,谁给你们做了内应?”
蒲察倧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正要说什么,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中等个头、相貌平平的蓝衣中年男人。
他一言不发,将蒲察倧拉出去了。
去了屋子另一端——
“蒲察倧,你若是想圆满不出任何岔子的完成你这次任务,就管管你的脾气,闭上你的嘴。”
“你想死!”
蒲察倧暴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子。
由于双方体型相差太大,这蓝衣中年人被提了起来,像提小鸡崽似的。
几个北戎大汉坐在桌前只管吃肉喝酒,看到这一幕也只是笑嘻嘻的,只有两个昊国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