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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好好的带过河,送到三皇子面前。
说起来,蒲察倧算不得慕容兴吉心腹,不过是心腹的手下。
他摸不清楚三皇子对此女是什么态度,要说是痛恨,偏偏如此大费周章,让他们潜了过来,为此不惜动用了一条在昊国的暗线。
也就是蓝衣中年人的主子。
关键是此女哪怕已为人妻,却是容颜绝世,是蒲察倧平生所见女子之最。
男人是什么秉性?
蒲察倧自己都是男人,自然清楚。
真要是惹了这位公主的厌恶,让她觉得北戎的男人都是猪狗不如,是时她连带厌恶皇子,并在皇子面前多嘴质问,皇子为了讨美人欢心,砍了他脑袋怎么办?
下身重要,还是脑袋重要,蒲察倧自然清楚。
更不用说,此时蓝衣中年人已经进来了,定然成不了事。
“滚!”他狠狠地呸了一口。
蓝衣中年人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连忙把床上近乎被扒光的詹莹莹拽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被锁住的门打了开。
詹家母女被推搡进来,很快门又被从外面锁住。
“公主,谢谢你……”
詹莹莹双手抱胸,衣衫凌乱不堪,本来灵动的小脸此时鼻青脸肿的,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是被打了。
元贞叹了声,没有说话。
詹大娘子抱着女儿失声痛哭起来,又连连对元贞道谢。
可没哭两声,外面便传来呵斥着,当即不敢再出声了,只余抽泣声。
元贞让希筠拿了床被褥给她们,这屋里拢共也就两床被褥,半铺半盖也能将就一下。
之后二人便上榻睡了。
至于詹家母女,还是只能睡地上,那床榻太小,将将也就只够睡两人,实在容不下多的。
这一夜,就在母女二人小声的抽泣中度过。
次日一大早,四人就被叫醒了。
希筠仗着这些人非必要不敢招惹公主,就踩着对方发作的临界线,又是要热水又是要吃食又是要恭桶。
反正照她来想,总要把公主侍候得舒舒服服,她也要舒舒服服,之后寻到机会才能跑。
是的,现在希筠已经不慌了。
她见元贞接二连三拿捏住这些人,心里也安稳下来,知晓公主如此聪明的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定有逃跑的法子。
临出发时,为了掩人耳目,这伙人要求元贞去坐詹家的车,不能再坐她自己的车。
对此,元贞并没有反对。
却又说自己身娇体弱受不了舟车劳顿,不坐自己的车可以,但她车上那些可以让她舒适点的靠枕毯子用物之类的,都得挪过来。
这伙人同意了。
但由于詹家的车太小,只挪了一部分必要用物。其他尖锐的,看着有利于逃跑的,一概不准拿。
临到最后,看到放在车尾的那个小箱子,希筠在元贞的示意下,死死地抱着说不放,说里面装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丢下。
这伙人见此,当即抢过来打开看。
见里面就放了两个铁疙瘩,还包得如此严实。又听希筠说,这两个铁疙瘩,是天外之石融了以后得到的天外之铁,是她家公主打算进献给圣上的。
蒲察倧半信半疑,接过铁疙瘩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所以然。
蓝衣中年人出于谨慎,也接过来查看,同样没看出所以然。
两人看向元贞。
元贞淡淡道:“此物并非凡铁,不值什么钱,只一个难得。再过阵子是父皇寿辰,我也是从别人手中拿到石头,让人融了后才得了这两块。总而言之,这东西我一定要带上。”
二人看不出异常,又见她如此坚持,关键这箱子也不算大,随便塞在马车上也就带走了。反正马车她们坐,占的是她们的地方,遂不再反对。
希筠连忙抱着箱子,拿到马车上找地方放下。
之后又过来扶元贞上车,詹家母女也上了车。二人吃了教训,如今对元贞是亦步亦趋,她上哪儿,她们便跟去哪儿。
元贞见二人实在可怜,也是受了自己连累,遂也没说什么,还让希筠少给两人脸色看,总归同是天下沦落人。
一行人再度出发。
由于他们走得急,这马车也不如元贞的车好,一路上颠簸得厉害。
元贞神色恹恹,压着呕吐之感。
希筠忍不住了,冲外面道:“你们会不会赶车?要是不会换个人来,我家公主都快吐了。公主娇弱,受不得颠簸,真若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跟你们皇子交代!”
如今希筠也学会狐假虎威,那是一个不含糊,把跋扈小宫女演得极好。
车总算慢了一些,虽还是颠簸,到底不如方才。
从昨晚到现在,詹莹莹除了哭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她慢慢挪到了元贞面前,就这么蜷缩着匍匐拜下。
“公主,求您庇护我跟我娘。”
元贞叹了声:“我庇护不了谁,你也看到的,我也自身难保。虽不知他们要把我带去哪儿,想来几日也就到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汲县。”
“汲县?”元贞挑起眉。
詹莹莹抹了抹脸,小声道:“是昨晚那个蒲察倧他强迫我,那个蓝衣中年人进来时,两人提到的。说是到汲县什么的,后来我被拽出去了,并没有听到下文。”
这个目的地元贞并不意外,如今慕容兴吉在汲县北边,必然是要把她带过黄河,就看路上他们会怎么走。
“对了,他们还提到二月十九。”詹莹莹急急又道。
她如今想得到庇护,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在回忆任何让元贞觉得有用的东西。
“不是昨晚说的,是没拦下你们车之前,他们交谈时说了一句,但由于谨慎,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二月十九?
今天却是二月十四。
“还有什么吗?你再回忆下,并不一定具体到某件事,可以是细枝末节的琐碎言语?”元贞问。
有时候推断一件事,并不一定要精确到什么时间什么人,而是可以通过零碎的信息进行互相印证。
这对经常翻阅那个梦,妄求得到些有用消息的元贞来说,是很有经验的。
“细碎的?”
詹莹莹喃喃,又挖空心思回想。
“倒没有什么,他们很谨慎,极少当我们面说什么,我只感觉他们很急,似乎要赶在特定时间回去,似乎不回去,就很难回去了。”
那便是二月十九了,可二月十九会发生什么?
难道北戎打算撤退?
不,他们好不容易打过来,怎可能会轻易撤兵?
可那又是什么呢?
元贞想不出所以然来,而詹莹莹也实在想不到什么有用讯息,只能颓丧地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旁。
其实元贞挺欣赏她的,接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