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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滑舌!”
饶是元贞,也有些受不住他这意有所指的调侃话了,不禁红了脸,又捶了他一下。
杨變顺势拥住她,道:“将军在外兢兢业业多时,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公主可要犒劳将军一二,以解将军相思之苦。”
“你……”
不给元贞说话机会,杨變已经抱着她往正院奔去了。
第96章
随着曹永年被抬下去,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自然是同路人。
武乡侯环视了下众人,再次感叹自己见风转舵转得妙。
如今正处于旧新转换之际,许多人碍于颜面,正需要领头接洽之人,舍他其谁。
他也不含糊,上前与罗长青谢成宜等人攀谈。
一番交谈后,双方都很满意。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适合融洽场面的过程,武乡侯恰如其分地提出都站在这里做甚,此乃好事喜事,他请大家去饮酒。
谢成宜等人因还有公务,没有都去,便让宋浦叫上两个自己人作陪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罗长青分外感叹。
“此前你说这位非同一般人,我嘴上说是,其实心中不信,可自打来到这里后的所见所闻,无不在显示你所说的非同一般还不够。”
这种场面这种难局,设身处地换做他来,都不可能不伤一根毫发全身而退,更不用说像眼下这样,众人尽皆归顺,七皇子之患也已解决,日后不再会闹出什么事。
至于剩下那些人,诸如曹永年之流,他们归不归顺并不重要。当革新的车轮往前碾压之时,总有一些人会被落下。
“你说你当初若能早上一步,这位也不定会看上那位。老实交代,你可曾后悔过?”两人一边往外走,罗长青用手肘撞了撞谢成宜,小声与他说。
谢成宜皱眉看他。
“你成天都在想什么,这位确实很好,但男子就不能是单纯的欣赏或是心悦诚服一个女子?”
罗长青有些不信,却又不好直说,而是道:“你岁数也不小了,换寻常人家,儿子已经能打酱油了,你打算何时成个家,也好请我喝喜酒?”
谢成宜依旧蹙着眉,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含笑望着自己的脸庞,同时一股莫名的悲哀上了心头。
“你罗长青以前总感叹,有志不得疏,有才无处展,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你倒在此儿女情长起来了。少说这些无用之言,如今淮南两路尽皆拿下,接下来你怕是闲不了……”
“我在说你,你怎么扯上我了?”
二人边走边说,春风偶尔会送来只字片语,但风一卷转瞬就消逝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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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除了曹永年吐血晕厥被抬下去,还有一人也被抬了下去。
正是钱婉仪。
也不知是不是因大起大落太过,她也厥了过去。
这边杨變一直拉着元贞胡天胡地到天都黑了,才消停下来又沐浴更衣出来用晚饭,这时绾鸢才把事情禀上来。
“你说人傻了?”元贞诧异问。
实在是哪怕是她也不得不诧异,怎么人就傻了?
“赵御医去看过了?”
赵御医是当初元贞离京时,一并跟过来的,连家眷都一并带了来。后来上京城破,赵御医一家一再感叹幸亏当时来了,不然定要遭难。
当初北戎在内城掳掠,除了皇家那些人,以及一些昊国朝廷的高官重臣,便是掳掠各种精通某些技艺的人们。
像赵御医这种精通医术、且享有盛名的神医,必然逃不掉。
绾鸢道:“赵御医去看过了,来来回回查看了几遍,赵御医的说法是——”
元贞一挑眉:“装的?”
绾鸢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赵御医说这种有关脑子的事,他也不擅长,但一个正常人不至于受到情绪打击,就突然傻了。且赵御医给她把过脉,她逃走的这些日子,可没亏待自己,身体极好,怕是我和公主都不如她,她又怎可能这么就傻了。而且她这种情况,甚至不能算是疯,只能说是傻了。”
所以,就更让人起疑了。
“我们信不信不要紧,她要的也不是我们信,而是萧杞信。”
绾鸢恍然大悟。
元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明日再去看看。对了,萧杞可过去看过了?”
绾鸢摇了摇头:“还没。七皇子也是同样说辞,说今天已经晚了,明日再去。”
元贞说明日再去,本意是不在乎,毕竟两者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萧杞也如此说——
看样子他大概是心有些乱。
不过元贞也没管这些就是,等晚饭摆上后,就和将熠儿抱来的杨變,一家三口用了顿晚饭。
杨變本是想享受下天伦之乐,本来自己回来的就少,有多久没见到儿子了,哪知刚学会说话的熠儿吃过饭后竟不走了,小手抱着娘就不撒手。
最后,他设想的夫妻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变成了一家三口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关键这臭小子还非要睡中间。
简直是失策!太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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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贞去看钱婉仪。
在看到钱婉仪身边的红叶,她又诧异了下。
这个宫人当初在宫里时,就跟着钱婉仪,如今随着钱婉仪几地折腾,都没把人弄丢,也是难得了。
“你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元贞问。
“你是谁?她们叫你公主,你是圣上的公主?我只知有成康徽禾庆阳懿康几位公主,竟不知还有你。”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钱婉仪,颇有些坐立难安,手脚不停地动来动去,显然是很紧张的。
“我是宜春苑宫人红鸳,敢问公主是哪位娘娘所出?”
元贞瞧着她脸色,似乎真是傻了。
怪不得绾鸢说她是傻了,不是疯了,此时的钱婉仪似乎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忘记了自己当初在宜春苑,利用差职之便,在父皇酒中下了药,得来了一次临幸。
她是侥幸怀上了龙胎,父皇则是自那后就对宜春苑这处皇家别苑厌恶至深,甚少踏足了。
“你既连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知晓我母妃是谁,在此就不多说了。”元贞淡淡道,转头看向一旁脸色复杂的萧杞,“其实她能忘了也好,到底单纯些吧。”
萧杞点点头。
之后元贞就走了。
走到外面还能听见屋里萧杞叫小娘,以及与她解释自己是谁的声音,她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
绾鸢道:“公主,你说她真是傻了?”
“我昨日不就说了,我们信不信不要紧,关键萧杞信了就行。”
元贞淡淡道:“不过一跳梁小丑,不足为患,她此时装疯卖傻,为的不过是找个台阶下,抑或是赖上我们,给自己找个未来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