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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焕再次收到三皇子的信已经是晚上了,将鸽子抱在怀里,接过荣玉手里的鸟食,一点一点喂给鸽子,待喂饱鸽子后,让荣玉带下去安置好,才打开信封看。
知道自己的计划得到了三皇子同意,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将范云叫过来,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将信封收好,温焕也要睡觉了,荣玉也在外间守夜。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在用完早膳后,让荣玉将范云叫来,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衣服,待换好衣服后,范云也到了,看着范云这副与昨天截然不符的气质,眼神里带着坚韧,浑身散发着冷冽。
温焕知道,范云已经做出了决定,开口说道;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回来,尽管没有成功,也没有关系,我会尽全力帮你寻找你的弟弟妹妹。’
范云眼含热泪,站起身来行礼,声音哽咽的说道;
‘多谢小姐,我一定尽力完成此次任务。’
温焕起身走过来扶起范云,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傍晚三皇子会让人来接你,然后有个人会配合你,你们假装成夫妻回去祭拜。”
范云明白的点了点头。
入夜,周围静悄悄的,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动。
此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府外停驻,马夫靠着车厢懒洋洋的半坐在车上,手背撑着脸,后脑搁在车厢面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波澜不惊,这便是三皇子的暗卫之一。
后门开了,范云也缓缓走向马车,他转过头去,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探究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仿佛谁先移开谁就输了,最终还是暗卫收回目光没想到结束了这场无声的争斗。
眼里闪过轻微的诧色,没想到她能坚持住,对这个任务的不满也消散了不少,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叫暗影,化名叫李木,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我会配合你,’
范云点点头,然后沉静地说道;‘我叫范云,接下来多多指教。’说完也手脚麻利的上了车,
小径无灯,唯有星与月投下的微弱光影勉强将影眼前的路照亮,马车便在这样的环境下缓缓驶向范庄。
此时的温焕还未曾入睡,她站在窗边遥望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荣玉怀抱着满身的寒意走了进来,第一时间没有去小姐身边,而是走到一旁的暖炉,将身子烤暖,不要把寒气过到小姐身上。
等将寒气褪去,走到屏风后面将披肩拿了过来给小姐披上,边做边说道;
‘小姐要注意身体啊,最近天气反复无常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生病,小姐都是快要成婚的人了,怎可还如此任性。’
絮絮叨叨的话语让温焕哭笑不得,连忙说道;‘下次不会了,荣玉这回就不要念叨我了。’
俩人玩闹了一会,便收手了。
温焕坐下喝茶问道’;‘有没有查到范云弟弟妹妹的下落?’
肉玉回答道;‘我派人去人牙子那里打听了,虽然时间久远,但还是打听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范云的弟弟妹妹在被人牙子卖的时候,便过路的一位富商看见了,心生怜悯,将他们两人赎了回去,弟弟给富商公子做了伴读,妹妹则在小姐身边做丫鬟。’
‘这样看来,他们二人的生活也不差,你派人去看着他们,不要让人给欺负了,至于其他的,等范云回来再说。’温焕嘱咐到。
荣玉低声说道;‘是。’说完便伺候温焕休息了。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帷幔晃动,时不时被吹开一条缝隙。就这样车慢慢驶向范庄,在即将靠近范庄时,被人拦了下来,来人身型高大,身着一声深蓝色的衣服,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不是本国的衣服。
男子看着马车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大声喊道;
‘来者何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范庄,’说完警惕的看着李木。
李木低着头,瞳色瞬间冷了下来,抬头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得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自隔壁县的,这不是我的媳妇想家了吗,所以想回来祭拜一下,’
说完,往男子怀里塞了银子,眨巴着眼睛看着男子。
男子的眼神略有缓和,摸了摸银子,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进去吧,但天黑之后必须要离开,范庄夜晚不能出门。’
‘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快,保证天黑之前就离开。’
马车缓慢驶入范庄,在范云的指导下俩人先来到了范云小时候的家,范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破败不堪的房子,瞳孔里翻滚着痛苦和悲楚,浑身弥漫着悲伤。
看着范云这副模样,李木一言不发,走到范云身边无形的给了她力量,此时范云正忍着想哭的冲劲,泪就不自觉的溢了出来,靠在李木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短暂的失控后,范云也整理好了自己,脸上重新挂上了云淡风轻的笑容,似是无所谓,眉间的皱纹却出卖了她。
‘范庄深处有一个山洞,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那里有河且开阔平坦,是藏人绝佳之地。’范云声音低哑,带着哭过后的低沉,格外的撩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这里,’他努力忽略女孩灼热的视线,也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绪,冷声道。
由范云带路,俩人假装去祭拜,一路观察着范庄的地形和路况。
在即将靠近洞口的一个坡上,被无数的树枝和倒刺堆积在一起,阻挡了前进的脚步,俩人对视一眼,正想去找别的路,耳边传来脚步声,脚步平缓,是个会武之人。
转身便看见一个身形与他们刚开始遇见的那个男子很像,但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眼前这位大哥平淡的问道;‘不知俩位来这里作甚,我怎么没有在庄子里见过你们啊。’
李木满脸堆笑道;‘是这样的,我跟我妻子是回来祭拜的,经常听我妻子提起小时候玩闹的地方,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这里过不去,兄弟你知不知道那里还有路可以过去啊。’
‘问路啊。’他尾音拉长,懒散的声音似笑非笑。
还没等李木点头,口鼻便被捂住了,他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又装作被药晕的样子倒了下去。一旁的范云也是如此。
让人将这两个人扔进柴房,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对着一旁的士兵声音阴沉的说道;‘查一下是谁将他们放进来的,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