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飞力见主人回来,“喵喵喵”地迎了过来,它比之前在贺镇东那里还要胖,身上的肥肉一走一晃,波浪似的。
薇薇每天回来都要逗它玩几分钟,但今天贺亭川完全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将她抱上了楼。卫生间里没开灯,只有朝外的窗户,透进来的一层冷霜似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暖昧又撩拨。他将她放在冰凉的盥洗台上,手指轻轻一拨开,解了她长发上的皮筋。
瀑布一样的发丝,从她背后垂了下来,贺亭川宽阔的大手,穿过那顺滑的发丝,轻柔地按着她的头皮。
薇薇觉得有些痒、有些麻,却很放松,一天的疲惫都因为他这个动作消散殆尽。
她靠在他的心口低低地问:"哥哥这按摩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飞力喜欢。"他言简意赅,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薇薇摸索着摁亮了镜子边上的灯,气鼓鼓地嘟囔出声:"原来哥哥是在把我当猫撸。"
光线很亮,照得女孩的皮肤几近透明,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很耐看,他的指腹探上来,沿着她的眉骨细细描摹:“你比猫好看。”
“那当然啊。”女孩晃了晃洁白的小腿,得意又不失俏皮地扬了扬眉毛,眼睫下小痣也随着她的笑变得灵动起来。
他禁不住低头,虔诚地亲吻了那粒小痣。
眼睫上候然一热,薇薇的心窝都跟着麻了一下,长睫无意识地颤了颤,瞳仁浸水,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撩人心弦。
他太知道怎么点燃她了。
“哥哥……”薇薇吞了吞嗓子,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但却收效甚微。
贺亭川的嘴唇离开了那粒小痣,视线却依旧停留在上面,那双眼睛里似乎盛着幽蓝的火焰,明明灭灭。
"上面好像还有个小凸起,这样试不出来,但我很好奇……"他自言自语道。"什么?"薇薇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却从他滚动的喉结上看到了一丝危险。
他往前压了压,重新吻上了那粒痣,不过这次他舌尖抵上去,很轻地舔了一下。
潮润的触感,扫过那
粒小痣,也沾湿了她的睫毛,薇薇想逃,他却轻轻握着她的下颌骨,恶劣地总结:“果然有凸起。”
薇薇心都被他蛊炸了,脸颊、脖颈、耳朵全部烧成了海棠花的颜色。
他蜷曲着指节,碰了碰她脸颊上的苹果肌,声音低沉沙哑:“我们小螃蟹怎么变色了?掉进开水里,熟了?"
”明明是哥哥乱点的火。”薇薇扯着他的衣领,气鼓鼓地在他下巴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嘶了一声冷气,倒并不生气:"咬这么用力,还挺凶,看来下次得给宝贝买个止咬器。""是哥哥先惹我的。"她胳膊攀上来,撕扯他衬衫上的纽扣。
相互作乱的后果就是双双熬到了下半夜。
薇薇被折腾得一点力气没有了,贺亭川抱着她去重新洗了一遍澡,吹过头发,将她安顿在椅子里,转身换床单被套。
“需要帮忙吗?”薇薇抱膝靠在椅子里问。
"不用。"他动作娴熟地将皱巴巴的被套扯下来,再换上新的,床单上的每一个褶皱都被他细心地抚平整了。
薇薇喜欢看他做这些事情的样子,很真实、很温暖。
这种时候,他再不是那个不可接近的贺氏总裁,而只是贺亭川,她的丈夫。
薇薇眨着漂亮的眼睛,俏皮地说:“哎呀,豪门秘辛,身家百亿的总裁,竟然半夜化身小娇妻,整理床单。"
他扭头,嗤了一声道:“小嘴还有劲儿在这里叭叭叭,看来是没折腾够。”
薇薇立即转移了话题,娇娇俏俏地说:"哥哥这床铺得这么平整,我都不忍心睡了。"
贺亭川把她抱上去,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想怎么睡怎么睡,乱了也没关系,我来收拾。”
薇薇这会儿虽然累,但困意全无。
她软绵绵地趴在床沿上,看他从脏衣篓里拎出一件黑色的蕾丝面料的衣服,丢进了垃圾桶,皱眉道:“哥哥,你又撕坏了我一件衣服。”
"不是一件,是两件。"说话间,他又往垃圾桶里丢进一件同样蕾丝花纹的小碗。
薇薇坐起来,抗议道:“这可是柔柔送我的新婚礼物,你得赔!”
/>"行,给你赔。"他没脾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哄。
房间里的灯灭掉,薇薇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饿了?"贺庭川问。
“嗯,有点体力透支。”薇薇说。"娇气,明明是我出的力气。"
薇薇掐他的手臂,羞恼道:"就算什么事也不做,熬夜到凌晨一点,人也会饿。""行,我给你去做吃的。"他当真起身出去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有些吓人。
薇薇踩着拖鞋从二楼下来。
客厅里的灯都没开,只有厨房里灯还亮着,贺亭川立在光里,肩宽背阔。她迈着小碎步过去,一把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贺亭川调小了火,问:"怎么了?"
"害怕打雷。"她说。
"以前打雷的时候,你都怎么办的?"他问。"小时候都是忍着,长大了会塞着耳机听摇滚乐。"但是今晚,她就想赖着他。
又一道闪电擦亮了漆黑的天空——
贺亭川在雷声响起前,转身,用掌心捂住了女孩的耳朵。
雷电在极近的地方炸开,她只听到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宝贝不用害怕,以后躲我怀里。"他的话像是真有魔力,在那暴风骤雨中,轻而易举地抚慰了她。如果有人问她爱是什么,她一定会说爱是魔法。
它能使恐惧变成蜜糖。
★
隔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薇薇下班后,照着Brain发来的地址去了南城市区的一家高档会所。
进门前,有工作人员领着薇薇到了一处储物柜边。
"我们的音乐会全程保密,需要您暂时把手机和录音设备寄存在这里。"
薇薇倒是没有带录音设备,但没有手机在身边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您放心,我们音乐会的时间不长,9点准时结束,中途您也可以出来使用手机的,只是不能带进去。”那人补充道。
薇薇交手机前,特地给贺亭川打了个电话:
“哥哥,我今天和朋友有点事,会晚一点回家。”
"几点?"他问。
"最晚十点。"从这里到她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别玩太久,今天给你做核桃椰奶露和芒果奶冻。"薇薇笑着说:"哥哥,你再说下去,隔壁小孩要哭了。"“馋就早点回家。”他叮嘱道。
挂完电话,苏薇薇把手机递过去,跟着工作人员进了里面。
这个小型音乐会,聚集的都是一些资深音乐咖,除了Brain,她还看到了傅淮舟,这些可都是花钱都请不来的主。
难怪要让她交手机,这音乐会随便漏张照片出去,都是明天的热搜头条。这些人里,苏薇薇熟悉的就只有Brain。
要是换作旁人,早被这阵仗给吓到了,但苏薇薇是社牛,她理解音乐,又了解音乐圈的事,来这种地方,根本就是如鱼得水。
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她就往他们台里邀请了两位专访嘉宾。今天的这场小音乐会,更像是玩音乐的人之间的battle较量。他们相互改了对方的曲子,然后演奏出来给原主听。
Brain改的是傅淮舟的曲子,薇薇此前从没听过改良后的曲子,她侧耳听了一小段就立刻跟上了节拍,鼓点干净且利落。
中间Brain故意停了电吉他,留了一段solo给薇薇即兴发挥。女孩毫不怯场,接过去,一顿鼓点猛敲。
她不因循守旧,全没被曲子本身所束缚,架子鼓在她手里更像是一匹疾驰的烈马,很野也很随性。
耳边的小麻花辫,随着肩膀的动作有节奏地来回跳动,她的脸颊张扬又明媚,漂亮的眼睛里流光四溢,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去了。
待到高潮时分,苏薇薇帅气地朝Brain扬了下眉毛,鼓锤往上一抛,爆炸似的鼓点戛然而止——与此同时,电吉他的声音重新响进来,她又再度敲鼓跟上。
原来的这首曲子,有点忧伤,被Brain改过以后,很有活力,再加上薇薇中间的那段即兴架子鼓,让整个曲子变得极其青春洋溢。
饶是傅淮舟本人,都觉得改得很不赖,不过他不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傲娇地说:"算你赢了,不过,是你带来的这姑娘,给你加了分。"
Br
ain也笑着感叹:"确实加分。"他在潮的第一次演出就发现了。
有些人靠勤奋,有些人靠天赋。
薇薇属于后者,但她只把架子鼓当爱好,并没往上面死磕用劲。所以,她的鼓点里一直保持了那份率真与灵动,很豁达,就像她本人一样。
Brain给薇薇倒了杯果汁,坐下来听其他人的曲子。果然是大咖,每个人的改编都很惊艳。"这是你们秘密聚会啊?"薇薇问。
Brain点头道:“嗯,这里只给我们用,每月一次,你下个月要是有空,还可以过来。”
小音乐会结束后,大咖们相继离场。
薇薇去了趟卫生间,等她出来,有个工作人员走来和她说:"Brain先生在阳台等您有事,我带您过去。"
薇薇想,可能是和陆沅有关的事,不方便在外面说。那是一个封闭阳台很大,空荡荡的,一眼看不到头。
"Brain先生就在里面等您。"那人提醒道。
薇薇点头进去了。
她在那阳台上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时修。再回头,却发现阳台唯一的门被人锁上了。
苏薇薇在玻璃门上敲了敲,外面的灯也在那一刻灭掉了,视野内尽是漆黑。
她忽然意识到,是那个工作人员故意骗她过来锁在了这里。
脑海里划过Brain刚刚说的话,他们这个聚会一个月办一次,这里平常没人过来。
那她岂不是会被关在这里一个月?
封闭的阳台外面没有玻璃,只是一堵墙,根本没法往外呼救。
薇薇使劲拍打那玻璃门朝外喊话:“有人吗?”
没有任何人应答她。
这个会所楼上是一家KTV,歌声正盛。她在这里怎么叫,外面都听不见。手机还在柜子里,她根本没法和外界联系。恐惧和黑暗压她喘不过来气..